第九十七章冥冥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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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宴會結(jié)束,眾人依舊沉浸在“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钡恼鸷持?,從不知詞還可以作的如此之好,捫心自問,自己的造詣恐怕連其十分之一都不如。 如王文青這等螢蟲之光又豈能與皓月爭輝? 此詞一經(jīng)傳出,對天下造成的震動恐怕不小,因?yàn)檫@首《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以后誰若再作中秋詞,它將是繞不開的高山,徒留感嘆而已。 中秋詩也是,這首《月下獨(dú)酌》暫時也無可與之媲美者,還有七夕詞,凌瑞尊第二,暫時無人敢稱第一。 畢竟這個世界雖然文風(fēng)鼎盛,但不像凌瑞的前世,有李白、杜甫、王維等曠世奇才,達(dá)到了世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所以這個世界的詩詞,與之相比略有不足。 若說此前七夕詩會凌瑞凌公子之名只是名傳天下,那這次就是名震天下,無人在敢小覷, 哪怕就是沈卓云這幾位學(xué)識淵博的老者也深感與其巨大的差距,自己這幾十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也把秦子浩自己呵護(hù)了十幾年的花被摘了的那種不爽情緒震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只剩下訝異,自己這當(dāng)時鬼迷了心竅認(rèn)的女婿才學(xué)竟已達(dá)到如此地步,我的眼光怎么這么好? 只有秦孟瑤給了凌瑞一個白眼,讓凌瑞頗為尷尬,因?yàn)橹挥兴朗聦?shí)真相,他不過是冒名頂替,裝了個13而已。 眾人走出府外,甚至回到自己府中都還在熱議,更有不少少女跟自己的丫鬟吐露心聲,徹夜難眠,同時又隱隱有些擔(dān)憂,怕別人捷足先登,也擔(dān)心秦王看中了他的才學(xué),干脆來一個親上加親,招入府中怎么辦? 雖然心中更偏向于他是秦王的義子,可也不能排除另一個讓人不敢相信的可能,他是郡主那傳言的未婚夫。就算不是,也難保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畢竟郡主未婚夫誰也未曾見過,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是誰。 今天是蘇淺溪生辰,因?yàn)樗@么年輕貌美,今日宴會主要也不是為了給她祝壽,而是秦王借這個噱頭,以及恰巧中秋佳節(jié),為拉攏人心之舉,但凌瑞可沒有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記。 岳母都是十幾年前就開始喊,母妃現(xiàn)在也叫過,怎能不表示表示,況且前世過個生日不僅要切蛋糕,唱著“祝你生日快樂”,還要送點(diǎn)生日禮物啥的,要不然就直接一點(diǎn),發(fā)個紅包。 于是凌瑞在黑耀寨順手牽出來的珍寶之中,挑了那件成色不錯的玉如意送給她。 玉是好玉,雕功也極為不錯,是一件不錯的珍寶,可這在蘇淺溪眼中遠(yuǎn)遠(yuǎn)不如凌瑞今晚的出色表現(xiàn)讓她開心,但卻是女婿的一番心意,自然還是很開心的收下了。 既然給岳母大人送了,母親和meimei怎能沒有?凌瑞當(dāng)然不會厚此薄彼,于是挑了一支極其罕見的黃金步搖送給凌靜,一對晶瑩無瑕的玉手鐲送給慕容溪。 凌靜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和每次從哥哥手里坑走東西時一個樣子,因?yàn)楹苡谐删透小?/br> 雖然隱居避世,可慕容溪從小到大從沒虧待過他們,只是對他們要求比較高,比較嚴(yán)厲而已,所以他們兄妹兩過的也是錦衣玉食,貴族公子小姐般的生活,只是苦一些罷了,畢竟人生還是需要努力的,努力的人生才會精彩。 但谷中的生活還是比較枯燥、乏味,所以欺負(fù)哥哥就成了她人生的樂趣,并且由于慕容溪對凌瑞更嚴(yán)厲,要求更高,加上凌瑞還是很疼meimei的,所以往往她能占到不少便宜,久而久之,能欺負(fù)哥哥也就成了她一大成就。 兒子給母親送禮物,天下哪個母親不會因?yàn)檫@份心意而開心?沒有吧!哪怕就是食子的虎,至少這一刻也是開心的。 慕容溪當(dāng)然開心,不僅因?yàn)閮鹤拥亩Y物,同時也因?yàn)榱枞鸾裢沓龊跛饬系谋憩F(xiàn),雖然她沒到場,可也有人一字不落的說與她聽,連她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塊從自己身上掉下來養(yǎng)了十幾年的rou竟然這么有才。 在她的印象中,瑞兒雖然聰慧,可在文學(xué)上的造詣并不高,他以前寫的文章和詩詞她都看過,平平無奇并無出彩之處。 當(dāng)然慕容溪不知道的是,這才是真正由凌瑞所作的,不似今晚,冒名頂替。 到底是什么讓他進(jìn)步如此之大呢?她腦海里不禁劃過秦孟瑤那張完美無瑕的容顏,心想,難道真的是因?yàn)樗??冥冥中自有天意,瑞兒見到她才能開竅?不然又何以解釋瑞兒五歲之時就認(rèn)定了她呢? 凌瑞房中,慕容溪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無論是容顏、才學(xué)、身手都極其出色的兒子,雖然有諸多不解,可也沒有多問,而是笑著說道 “看到瑞兒如此優(yōu)秀,娘親心里高興。但外面終究不比谷里,谷里與世無爭,人心純善,外面的世界唯利是圖,人心險惡;尤其是朝堂上的那些人,誰都不簡單,各個狡猾的跟個老狐貍似的,有些人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背地里卻干著吃人的勾當(dāng),不可輕信也不可不信,謹(jǐn)慎一些為好。不過我兒也無須畏懼他們,想爭什么就爭什么,想搶什么就搶什么。要是有什么人對你和孟瑤起了什么壞心思,要打要?dú)⒈M管去做,你的背后有我,有秦子浩,娘親雖然老了,可也看不得自己的兒子受欺負(fù),秦子浩你不用擔(dān)心,他會不遺余力的支持你們、保護(hù)你們,他的十萬大軍枕戈待發(fā),也不是好惹的。擔(dān)有一點(diǎn)我兒需謹(jǐn)記,凡事不可魯莽、沖動,需以性命為先,娘親就只有你和靜兒,見不得你們有半點(diǎn)閃失?!?/br>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慕容溪也免不了俗,但孩子大了,自有他自己的天地需要去闖,總不能一輩子活在她的羽翼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娘親雖然像個慈母一般叮囑他,但說到后面時,眼中露出了點(diǎn)滴殺氣,像是女將軍,霸氣外露;又像是久居高位,充滿威儀,凜然不可侵犯。 凌瑞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和凌靜早就猜測到娘親的身份不簡單,不然他們又怎么過了那么多年錦衣玉食的生活,庫房里那么都奇珍異寶,教他們的老師,管家各個不簡單,再加上谷里的村民對他們也很尊敬,就好像面對主子一般。 可他們也沒有多問,因?yàn)槟镉H哪怕笑的時候,眼底還是有一抹落寞,加上他們爹也不在身邊,肯定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令人傷心的事情,娘親不說,可能是不想記起那些不美好的回憶,所以他們也很懂事的避開這些敏感的話題,不想讓娘親傷心。 凌靜不懂事的時候,凌瑞就叮囑她,雖然她很調(diào)皮,可還是很聽凌瑞的話的。 現(xiàn)在又說出這么霸氣的話,“想爭什么就爭什么,”那天下呢? 好吧!這個不太現(xiàn)實(shí),不是皇族之人想爭天下實(shí)在是太難了,如曹cao這般經(jīng)天緯地之才打了一輩子仗都沒成功,凌瑞可不想一輩子都在打仗。 定了定心神,笑著說道“孩兒記下了,不過娘親花顏月貌,如花一般的嬌嫩,哪里老了?”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夸年輕,慕容溪笑的更開心了,說道“孟瑤可沒少聽你這美語甜言吧!” 凌瑞傻笑,“可是我說的句句屬實(shí)??!娘親和我站在一起,若是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娘親是我jiejie呢!jiejie這是要回去了嗎?”娘親絮絮叨叨和他叮囑那么多,他感覺到了其中的不舍,搞怪的說道。 凌瑞從小就很懂事,很會哄她開心,但離別總是帶著傷感的,瑞兒如此說也不過是為了沖淡傷感之情,他真的很聰慧,慕容溪有這樣的兒子也感到很開心,很驕傲。 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窗外,說道“是啊!要回去了,明天就走。” “這么快,孩兒傷還沒好,還離不開娘親,娘親就多留幾天吧!”凌瑞不舍,撒嬌似的說道。 “有孟瑤在,我很放心,況且我在的話,孟瑤必定羞澀,又怎么會來你的房間?!蹦饺菹鎺蛑o之色說道。 凌瑞大窘,他知道娘親說的可不是什么白天在房里照顧他,而是指他們的閨房之樂,這種事在娘親嘴里說出來,真的很讓人難為情。況且娘親這次出來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軍營里,他們的同床共枕,解釋也解釋不清。 看到凌瑞窘迫,慕容溪深覺好笑,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遞給凌瑞,嘴角掛著淡笑說道“在京城若是遇到什么難事,可去慕容府,出示玉佩,他們自會幫你?!?/br> “慕容府?可是外公,外婆?”凌瑞接過這枚成色不錯的玉,詫異的問道。 慕容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好,”雖然第一次聽聞娘親的家世,凌瑞心中難免好奇,可也沒有多問什么,并且心中暗自決定,還是不要輕易去認(rèn)親。因?yàn)槟镉H說的是遇到難事才找他們,況且她隱居這么多年,恐怕也不想別人知道,包括家人。 哪怕傳聞中的外公,外婆很想女兒,一切以娘親為先。 進(jìn)京是必然的,以娘親的智慧知道并不奇怪,在襄城,是秦王的地盤,楚皇和眾皇子又怎么好對付他?自然把他招到他們的地盤京城,才好拿捏揉搓。 “夜深了,瑞兒好好休息。”慕容溪說完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