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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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斐覺得親爸一句話好像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脈,她終于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感覺的不對勁來自哪里了——三年前她生病,父母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借錢,但也只湊了五萬,距離三十萬的手術(shù)費差了十萬八千里。院方在很積極的為她申請手術(shù)綠色通道,不過能否審批下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飛過,謝斐身體日益衰弱。 當時,謝斐幾乎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鬢邊黑發(fā)染雪,她偶爾下床去衛(wèi)生間,能聽到母親在樓道里低聲哽咽。 縱然只有十五歲,謝斐也明白,自己這病很要命,不僅要她的命,更要他們這個家庭的命。 她那個年紀,既怕死,又有一種骨子里的天真,覺得死了能變成天使保護爸爸mama和哥哥,好像也不算那么可怕了。 所以,一家四口里最淡定的,居然是患者本人。 謝塵宥回來照顧了謝斐三天,看著她每天的笑顏,謝塵宥最后堅持不住,丟下一句“我回學校去借錢”,當天就離開了。 不到一周,謝塵宥拿回來三十萬,成功開啟手術(shù)。 謝斐記得,自己剛出手術(shù)室的那段時間,母親手上從來不離一個小本本,里面記錄了何時借什么人多少錢。 老兩口給女兒治了病,整日的念頭只剩下還錢——早點攢夠三十萬,還給兒子的同學。他們知道借錢有多難,因此,他們感激出手相助的人,但也不忍心讓兒子因為借錢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父母的言傳身教在孩子成長過程中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謝斐在出院后同樣惦記著哥哥要還錢的事情,甚至纏著哥哥問了許久‘怎么借到這么多錢啊’、‘借你錢的人很有錢嗎’、‘他會不會因為這個欺負你啊’。 謝斐說:“哥哥,我不想讓你不開心?!?/br> ——她不治病的話,會變成天使保護爸爸mama和哥哥。 謝塵宥給她拽好帽檐,遮住光禿禿的頭頂,說:“如果有人真心想欺負我的話,怎么會借我錢?借我錢的那個人品行不錯,家里挺有錢?!?/br> 安慰家人,自然是撿好的說。 謝斐又問:“他拿這么多錢給你,他爸爸mama不會過問嗎?哥哥你確定是找朋友借了錢,不是那種害人的網(wǎng)/絡(luò)/貸/款吧?” “不是,”謝塵宥為了說服meimei,給她看了林溫給自己的轉(zhuǎn)賬記錄,甚至還有林溫的微信和朋友圈,說:“你看,要是高/利/貸的話,那些人朋友圈不會發(fā)自己照片。這個人在燕城的舞蹈學院讀大四,他舞蹈跳得好,會編舞,這些錢是他編舞賺的,不是他跟家人要的?!?/br> 謝斐這才放心,說:“那就好。我會努力賺錢,早日還錢!” 對于疾病來說,人的心理因素有時候影響深遠,謝塵宥記得大夫的話,說:“那斐斐要快點好起來?!?/br> “肯定的!斐斐長大了要賺大錢,到時候哥哥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br> 兄妹倆的這一場交流仿佛還發(fā)生在昨天,謝斐想到自己當時在哥哥手機里看到的那個人的照片——是個很漂亮的男生,雖然他對著鏡頭努力裝兇,但依然遮掩不了本質(zhì)的乖氣。 謝斐其實已經(jīng)記不大清楚那張自拍的五官和細節(jié),但那個人給她的感覺依然留在心田。 ——漂亮,乖巧,年輕,大男孩。 如果哥哥真的喜歡同性的話……那個人倒也是個好選擇。 謝斐的思想徹底被謝爸爸那句‘性別不重要’帶跑偏。一個人若是開始懷疑某件事,那么曾經(jīng)種種微小的跡象,就會逐一被賦予深意。 謝斐想,一般朋友哪會一借就是三十萬;一般朋友哪會這么好看;以哥哥的性格,哪會一畢業(yè)就搬去跟一般朋友合住,而且在后來公司盈利頗豐,賺了大錢的時候還不搬走…… 還有,以前哥哥每個長假不是在搞實習、參加比賽,就是在搞實習、參加比賽的路上。而最近兩年,哥哥每個假期都不用上班,全都在跟朋友旅游——同一個朋友! 謝斐覺得自己和真相之間只差哥哥的親口承認了! 可、可問題是哥哥最近買了房,搬出來了,他還對爸媽說自己單身…… 謝斐有點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覺——她之前怎么就相信,男生之間也會有純純的友誼呢? 果然還是她爸看得透。 謝塵宥頂著謝斐快要燒起來的目光,薄削的眼簾壓住光,睨著她:“又在想什么壞點子?” 謝斐高呼冤枉:“哥,你知道竇娥怎么死的嗎?” 謝塵宥:“那你不如先把眼神收一收?!?/br> 謝斐轉(zhuǎn)頭看窗外,頓了兩秒,又很沒骨氣的轉(zhuǎn)回來:“哥,咱們一會兒吃啥?。俊?/br> 謝塵宥:“你想吃什么?” 謝斐說:“我剛剛看到一家粵菜館,我刷到過他們家的小視頻,很多博主推薦的!” 謝塵宥放慢車速,喚醒車載導航:“搜索附近的粵菜館。” “滴,已查到附近有三家粵菜館,根據(jù)您的行車路徑分析,推斷您尋找的是兩分鐘前途徑的玖月粵菜館,此餐廳……”一個溫柔的機械女聲響起。 導航還沒說完,謝斐就說:“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br> “好的,已經(jīng)為您規(guī)劃路線,前方一百米,紅綠燈路口掉頭……” 謝斐接觸過人工智能,但她莫名覺得哥哥車上這個好像、有點、高級。 下車后,謝斐挽著謝塵宥的胳膊,說:“哥,你那個導航,跟我平常用的不太一樣。” 謝塵宥:“我覺得差不多,只多帶了個更智能的新功能,但現(xiàn)在還是個半成品,有待改良?!?/br> “那,是你們公司研究的了?” 謝塵宥:“嗯,不過,這個暫時得保密,知道嗎?” 謝斐不斷點頭:“我知道!哥哥最厲害!” - 林溫昨晚喝斷片兒了,朋友原本想打電話讓林溫對象接他回家,但林溫死活不讓。 朋友最后無奈,只能說把他送回家,但這人喝醉了還在犟:“不回去!走了就永遠別回來!當老子稀罕你!” 朋友一聽當下感覺情況不對——林溫好像分手了。 他思忖著,直接把醉鬼單獨送回家,如果半夜吐了,醉鬼也沒人照顧,萬一出事兒怎么辦。最終,心軟的朋友將林溫帶回了自己家。 林溫的幾個室友都在外地,偶爾來燕城排練演出,才能得空一聚。 現(xiàn)在的這個朋友是他大學期間編舞認識的,名叫汪艾倫,比林溫小一歲,是個十八線小明星。通告還沒林溫這個不混娛樂圈的編舞老師多。不過艾倫家里富足,他平時有通告就趕,沒通告就窩在爸媽給買的小公寓里打游戲。 ——他經(jīng)常嘴里跑火車的說‘以后要是不能養(yǎng)家糊口,我就轉(zhuǎn)行當游戲主播’。 “我這是在哪兒?”早上,林溫捂著額頭坐起來,習慣性的問:“蜂蜜水呢?” 沒得到回應(yīng),他聲音中帶了怒氣,“頭疼,蜂蜜水?!?/br> 汪艾倫一般要睡到中午才會醒,不過他惦記著林溫這個醉鬼,也沒睡踏實,林溫一說話他就差不多醒來了。 說第二遍時他已經(jīng)坐起來了,問:“你要什么?” 林溫眉間的不郁已十分嚴重,他重復第三遍:“蜂蜜水?!?/br> 汪艾倫認命的從地鋪上爬起來,一邊去找杯子和蜂蜜,一邊嘀咕:“個子不高,脾氣還挺大?!?/br> 不過,到底是他把朋友帶回的家,他還得伺候這個人。 汪艾倫比普通游戲宅男多點生活常識,知道蜂蜜不能用開水沖服,于是他索性倒了純凈水。 他趿著拖鞋,慢條斯理的晃到林溫身邊:“大少爺,您的蜂蜜水。一會兒酒醒了可得好好感謝我,小爺這輩子都沒這么伺候過我爹。” 結(jié)果林溫在拿到玻璃杯的時候眉頭緊皺,一個甩手將玻璃杯丟出去,怒氣沖沖責問:“這么涼的水,你給我喝是要害死我嗎?” 汪艾倫眼睜睜看著水杯在地上四分五裂,滿滿一杯黏糊糊的蜂蜜水潑了滿地。他昨晚打的地鋪也不能幸免——枕頭、被褥上都有潮濕的痕跡。 清脆的玻璃碎掉的聲音清晰的傳進林溫耳朵里,讓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一分。 ——如果是謝塵宥給他倒水的話,不會遞冰水,而且他能在自己發(fā)脾氣前,溫柔又強勢的抓住自己手腕,不會放任他打砸東西。 “林溫,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汪艾倫還保持著剛剛給他遞杯子的動作,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幕已經(jīng)發(fā)生。 對宅男來說,飯菜灑地上可以忍,但被窩得是干凈又暖和的——宅久了的人一般都會有睡眠問題,被窩質(zhì)量在他們看來尤為重要。 林溫眼睛睜開,眼底紅血絲嚴重,汪艾倫慍怒的面色在他眼前由虛化到逐漸清晰。 他的記憶總算重新串接,意識到這不是他的家,給他倒水的人也不是謝塵宥。 “醒了?!”汪艾倫被他氣得徹底沒了睡回籠覺的意思,他怒氣沖沖的從陽臺拿來掃帚、簸箕和拖布,一股腦丟在床邊,“醒了就給我把這攤東西打掃干凈,小爺不是你那二十四孝男朋友,不慣著你的少爺脾氣?!?/br> 林溫剛清醒,反應(yīng)有點慢,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二十四孝男朋友’說的是謝塵宥。 宿醉的酒意混雜著難過匯聚成苦澀,堵在他嗓子眼兒,他看著汪艾倫,啞著聲音說:“他才不是二十四孝,他要跟我分手?!?/br> 汪艾倫看著那蜂蜜水不斷流走,只覺得額角突突直跳,他沒了安慰的心思,說:“你這樣還指望人家跟你過一輩子,伺候你一輩子?祖宗啊,別看我跟你關(guān)系鐵,但要讓我跟你一起生活,艸,半天都不成。” 林溫呆呆地看著他,眼神有些空洞,但里面的悲哀不似作假。 汪艾倫是個急性子,暴躁的將掃帚塞進他手里,說:“少爺,一會兒再感時傷懷,先給兄弟我把家里打掃了——小爺我還沒做過家務(wù)。” 原本他可以有一萬種方法收拾這團垃圾,比如叫公寓管家,或者約保潔阿姨。但他實在氣不過,自己好不容易伺候一回人,還落得了這么個下場。 汪艾倫說:“以后您要喝多少度的蜂蜜水,先把要求說清楚了。你光說蜂蜜水三個字,神仙才能知道你的喜好。” 林溫依然看著汪艾倫,嘴巴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汪艾倫明白他想說什么——“謝塵宥知道”。 廢話,謝塵宥是誰,那真是神仙!雖然他不混圈子,但他跟林溫出雙入對,極少數(shù)跟林溫熟的人大概對他略有耳聞——白手起家,有象公司大老板,以有象現(xiàn)在的勢頭,謝塵宥以后少說也是百億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兼ceo。這些或許聽起來有些‘空頭支票’的意思,但往實在了說,謝塵宥的表現(xiàn)也非??扇牲c——他跟林溫在一起的三年間,從不和其他任何人搞曖昧關(guān)系,一心只對林溫好。 這份‘唯一的愛’,不是神仙還能是什么? 結(jié)果神仙也消受不住少爺脾氣。 汪艾倫不是個喜歡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人,剛剛說一句也不過是太生氣了,這會兒他懶得理林溫,轉(zhuǎn)身跳過蜂蜜水污染的區(qū)域,坐上沙發(fā),說:“先打掃屋子,我不慣著你的脾氣?!?/br> 林溫面頰有些燒,他和汪艾倫是認識五六年的朋友沒錯,但日常交往還算保持著距離——并不會過多打聽對方私事,更別提讓人來自己家里打掃衛(wèi)生了。 即便這是他自己犯下的錯。 他們這一代人,作為第一批享受豐富物質(zhì)的幸運兒,基本上都是被六零、七零后嬌慣著長大的。別說沒做過家務(wù),他們甚至打心眼兒里覺得做家務(wù)好像就低人一等似的。 林溫去摸自己的手機,說:“抱歉,我剛酒沒醒,我找保潔阿姨現(xiàn)在上樓來打掃,你家門牌號多少來著?” 汪艾倫都要被他自欺欺人的做法氣笑了,但林溫到底是朋友范疇,他皺了皺眉:“算了,我自己叫?!?/br> 林溫這下臉色更燒,他已經(jīng)打開地圖看到附近位置,說:“你家附近有個粵菜館,我去買點早茶回來吃?!?/br> 汪艾倫癱倒在沙發(fā)上,說:“隨便吧,多給我來兩籠鳳爪?!?/br> ※※※※※※※※※※※※※※※※※※※※ 早安 * 感謝在2021-03-02 21:08:07~2021-03-03 06:1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風之渺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白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