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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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我屁事”堵在喉嚨,陸平想起是自己先撩者賤,視線轉(zhuǎn)回手機,輔導員在群里@所有人,說要點名,有事來不了需要私信報備原因,現(xiàn)在裝看不見已經(jīng)晚了。手機摔到桌上,陸平站起身:“我說你胸大,和健身有什么關(guān)系?” 林拾葉衣服穿到一半,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 陸平彎腰穿鞋,在心里倒數(shù),等著看她生氣,和她吵架、罵她sao擾,之后萬事大吉,她再也不用被林拾葉“好心關(guān)照”。 林拾葉穿好衣服,走到她衣柜的穿衣鏡前。陸平低著頭,只能看到她藍色格紋短裙下白皙的小腿和腳背上的青筋。來了,她忽然暗喜,知道林拾葉一定要發(fā)作,像她這樣的好學生,被人口出狂言,說不定會扇她一巴掌。她抬起頭,向后躲了躲,林拾葉卻雙手抱在胸前,沒有任何反應:“好了嗎?走吧?!?/br>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竟然是她。跟在林拾葉的身后下樓,陸平一度懷疑她不是直女,自己的sao擾反而讓她爽到,但這又關(guān)她屁事?就算林拾葉是同性戀,在她這里也沒有任何豁免權(quán)。 去cao場要經(jīng)過社團招新的路段,出了宿舍樓,就能看到一片高低錯落的紅棚頂,和人。滿世界的人,手里拿著宣傳單像賣樓中介,阻擋每個過路的新生,新生當然被人一眼看穿知道是新生,剛脫下校服穿上自己衣服的人,總是畏手畏腳,甚至衣服也不怎么得體,還是兩三年前的舊款式,陸平除外,她自信藍綠發(fā)色鉚釘皮鞋將自己和土氣新生區(qū)分開來,但稚氣未脫的臉出賣她,還是被人攔下,問她要不要加入街舞社團。 “你看起來像跳街舞的?!毙麄鲉稳剿掷铮渖虾退龗熘钏丨h(huán)的學姐開始套近乎。 “我要去cao場集合,已經(jīng)晚了?!标懫街钢謾C上顯示的六點,理由無懈可擊。 站在她身旁的林拾葉也適時解圍:“學姐,我們真的來不及了?!?/br> 對于林拾葉的解圍,陸平?jīng)]有任何感激的想法,只加快了腳步迅速離場,林拾葉卻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直到進入cao場,她看見烏泱烏泱的人群就感到頭疼,一屁股坐到角落的看臺,掏出煙盒。 “你煩不煩?” “我和你很熟嗎?” 林拾葉一臉天真無害地看著她:“陸平,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闭f完拿走了她手里的香煙:“新傳在文學院旁邊?!?/br> 很早之前。 很早之前有多早?難道她們是幼兒園同學,陸平一直到輔導員點名結(jié)束宣布了明天集合的時間和請假事項都還在恍惚,幼兒園同學她當然不記得,小學同學也基本上忘光了?;厮奚岬穆飞?,她再次點開林拾葉的朋友圈尋找蛛絲馬跡,她的高中是A市一所公辦重點,當然A市很小,但她從小上私立,幾乎不可能和林拾葉有重合的交際圈,除非……她在熱拉上見過她。 關(guān)掉林拾葉的朋友圈,陸平一眼看到備注“蛇精”的對話框。沉望青不理她,這也能理解,她記得沉望青早就說過,最好不要用微信聯(lián)系。陸平坐在學校樹林的長椅上,還是不死心,又點開沉望青的朋友圈,無情橫線阻隔了她想要窺探更多的欲望,沉望青屏蔽了她,每次點進來都是灰色橫線,如不是發(fā)消息沒有出現(xiàn)紅色感嘆號,她會以為對方刪了自己。 “半個月行不行?”陸平發(fā)去語音。 “我著急用錢?!?/br> 學費住宿費一交一年,八千塊,陸平暑期工掙來的錢幾乎都充在了這里,現(xiàn)在只剩一千,還要維持一個月的生活,無論如何也沒錢租房子。 而住校就意味著要忍受神經(jīng)病室友,主要是林拾葉。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這次是K,陸平覺得她們相處的還不錯,但再不錯的關(guān)系也往往毀于借錢,語音剛發(fā)出去,她就點了撤回,日后還有要K幫忙的地方,不能現(xiàn)在就讓人覺得她別有用心。 她想起K之前說過,學費住宿,你應該問他們要錢。 “他們”,指的是她爸媽,但陸平自從上了高中他們就默契地沒有聯(lián)系過她,除了每個月固定的兩千塊生活費打款,逢年過節(jié)也不說話,陸平知道原因,她升高中的時候鬧過一回,說想出國,這是她小學時候爸媽就規(guī)劃過的,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各自成家,她的臥室被改成嬰兒房,爹重組家庭,娶了后媽,生了兒子,媽早就出軌,爹恨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