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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我叫太宰治?!?/br> “嗯,乖。”季硯笙望入那雙毫無光亮可言的鳶色眸子,這本該是很溫柔的顏色,但在這孩子眼中卻充滿了對世界的失望與不在乎,天生早慧的孩子總是會看得很透,她就仿佛看見了另一個緣一,在這些被上天眷顧,擁有遠超常人的能力的孩子眼里的世界是不同的。 這份特殊早就了他們獨特超前的認知,倘若長輩不及時將其領(lǐng)入正確的道路…… 季硯笙揉了揉他柔軟微卷的深褐色頭發(fā),“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你喜歡吃什么?” “好心的醫(yī)生小姐要為我特意下廚嗎?”太宰治笑著說。 “因為已經(jīng)快做好了,所以只能下次再做你喜歡的菜了,所以是提前問?!奔境庴蠜]有揭穿著假得像是哭的笑容,她像是突發(fā)奇想的一合掌,期待的說道:“怎么樣?太宰治小朋友,雖然我這個診所不大還沒錢,但是如果你無處可歸的話,我這里正好缺一個幫忙的小助手,技術(shù)含量不高,認得字,幫忙拿拿東西就行。” 在一陣沉默之后,把衣服分門別類放進洗衣機的緣一出來后聽到的就是這樣一段對話:“我可是很難敷衍的孩子哦~” “但我從不輕易敷衍人哦?!?/br> “我很難很難照顧的~” “嗯,不過正好我很擅長照顧人?!?/br> “我超級會惹事的哦……” “我家緣一很強不怕找事的人?!?/br> “我是個很麻煩的孩子哦。” “看出來了?!?/br> “即便這樣?” “即便這樣?!?/br> “我喜歡吃螃蟹!”太宰治眨巴眨眼,說到喜歡吃的東西,他眼睛里終于綻放出了光彩,“看在醫(yī)生小姐窮的份上,蟹rou罐頭也可以哦。” “啊,感激不盡?!奔境庴夏樕鲜嬲钩鲆粋€淺淡卻又欣慰的笑容。 這孩子還沒有完全放棄自己,還有救。 就這樣,這個名叫太宰治的孩子留在了診所里,日常工作就是在季硯笙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拿拿東西,或是幫忙擦藥纏繃帶之類的小工作。 聰明伶俐的太宰治很快就記住了診所里所有的藥物名字和藥效,有時候甚至能夠代替季硯笙開出正確的藥方,讓季硯笙欣慰不已,感嘆自己真是慧眼識珠,開始對太宰治傾囊相授,將自己所知道的醫(yī)學(xué)知識都慢慢教給他。 太宰治一邊嫌棄的說自己未來可不想要成為季硯笙這樣子的醫(yī)生一邊乖乖聽講。 在太宰治的人生中,他從未預(yù)料過自己會遇到季硯笙和緣一這樣的人,就像是世界知道自己無可救藥,于是把殘存的美好事物堆積起來創(chuàng)造出了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生活,每一天都在加劇太宰治自身的矛盾和迷茫。 遇事果決不猶豫,處事利落干凈,待人溫柔耐心,心懷善念卻絲毫不泛濫,她秉持著自己心目中對的指標,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總是有著一種平靜的安定可靠感,即便身處黑暗的人也不會被她的光所驚擾,而是輕悄悄的將人眼前照亮。 但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光是觸碰棉花都會受傷,他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膽小鬼,一邊害怕著對方松開手一邊又叫囂著對方不要攔著自己。 太宰治像是失去了對世間一切的信任,只愿意縮在自己的舒適圈里,別人踏入一步都會引得他激烈地用自己能夠使用的任何方式去攻擊,直至對方失望的退出去。 這個月不知道第幾次在自殺中被救了,繩子隨著一道刀光劃過斷開,脖子上還掛著繩圈的太宰治落入醫(yī)生小姐溫暖柔軟的懷抱里,他鼓著腮幫子不滿的抱怨著,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裝了定位器一樣,在哪都能被找到。 “太宰?!秉S昏橙紅的光照在醫(yī)生小姐身上,她臉上特殊的據(jù)說是胎記的紋路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更加明艷張揚,一點都不丑,反而讓她更好看了,她難得的將掛在診所墻上的‘裝飾刀’佩戴在了身上,也是這把刀切斷了他的吊繩,不出太宰治所想的很適合被她佩戴。 美麗成熟的御姐值得任何贊美和包容,哪怕她打斷了他愉快的自殺。 “怎么啦~醫(yī)生小姐~” “我想我并不能改變你對于離開這個世界的執(zhí)著。”醫(yī)生小姐低下頭,這張秀美精致的面龐更多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冷清淡漠,也只有板著臉的時候,她和緣一先生才像是姐弟。 所以你放棄他了嗎? 太宰治想要抓住她的衣襟,卻又立刻縮了回去,打著哈哈:“當(dāng)然啦,這可是我的畢生理想!所以最后是我的勝利啦!” “不過,我能否請求你在追尋死亡的道路上,稍稍分出一些余光去發(fā)現(xiàn)那些能夠讓你短暫駐足的光景?我想,能夠阻止你的……或許只有你自己,我們充當(dāng)?shù)闹荒苁菭肯的愕睦K索?!贬t(yī)生小姐展顏一笑,幾乎能夠讓任何男性都怦然心動,即便這個笑容中不含任何雜質(zhì),但正是因為這份純粹才令人心動。 “我無法成為你的救世主,但似乎可以成為纏繞在你手腕上的線。” “……”太宰治怔愣愣的偏過頭不再看醫(yī)生小姐那犯規(guī)的笑容,耳朵也像是耳鳴了一般再也聽不進任何話語,世界都仿佛安靜了,只余下那緩緩自海平線落下的日輪,昏沉的光讓他似乎都變得有些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