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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有權(quán)知道,植入賢者之石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姜茗倚靠在墻壁邊上,語氣淡淡地說道,“一顆賢者之石便代表著一種法則之力,流體法則的危險程度較低,不會像心靈之石一樣有令人瘋魔的危險,也不像日炎之石一樣有直接損毀rou體的威力,但是它依舊是非常危險的、不夠穩(wěn)定的?!?/br> 姜茗深深地凝視了薇拉一眼,語氣沉著冷靜地道“你的誕生并不光彩,但是你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世上,那便代表著你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br> “你的身體已經(jīng)遭受了八次基因爆發(fā),雖然沒有裂變,但是你隨時都可能會面對死亡的威脅。”姜茗將已經(jīng)無可挽回的結(jié)果掰碎了,一點點地分析給薇拉知曉,“造神計劃或許能讓你擺脫性命朝不保夕的陰影,但是也可能讓死亡提前降臨,這里面的風險和危機都是不可預料的,所以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br> 姜茗對于造神計劃持有保留態(tài)度,并不會因此而感到迫切,實際上,神明究竟能否終結(jié)基因病這還是一個無法預知的問題。 姜茗過于冷淡的態(tài)度并沒有讓薇拉感到中傷,實際上,薇拉很清楚姜茗在這件事情上保持著絕對中立的立場。 已經(jīng)造成的傷害無可挽回,而前路如何抉擇,姜茗已經(jīng)將選擇的權(quán)利交付到了她的手上。 她并非慷他人之慨,實際上,身先士卒、第一個做出犧牲的人是姜茗自己,只是因為她失敗了,才有了往后的種種。 薇拉選擇移植賢者之石。 比起姜茗的從容鎮(zhèn)定,薇拉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焦灼的迫切感,這源自她如今虛弱無力的身體,也源自那不斷亮起的來自世界命脈的警報。 大概兩個月后,人類會迎來一次大面積的基因爆發(fā),啟世組織根本來不及鎮(zhèn)壓基因病的蔓延,有數(shù)十個小國淪陷為基因裂變的犧牲品,黑洞遍布各地,許多地方都化作了焦土廢墟,生機全無。人類不得不放棄這些生存空間,重新建筑堡壘與生存基地,開啟“終焉之聲”的歷史結(jié)點。 在那之后,人類就迎來了末法時代,具備戰(zhàn)斗能力的人奔波在剿滅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感染者的征途上,啟世組織也因此而四分五裂。 而在末法年代之中,澤弗恩和姜茗都是標志性的存在,澤弗恩被基因病的陰影逼迫到窮途末路,為研制抵御基因病的藥物而犧牲了許多無辜的人,他最后保存下了一部分人類的火種,但自己卻沒熬過第四次基因爆發(fā)。姜茗在和澤弗恩決裂后,為盡可能地保護更多的華夏子民而創(chuàng)建了“燈蛾”,一直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你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薇拉。 系統(tǒng)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殘酷的未來,當世界走向終焉,那些瑰寶一樣的過去都會不復存在。 這個父曾經(jīng)存在過的世界,會就此泯滅在終焉的喪鐘聲里。 正常人不會依靠回憶而活,但是你是,薇拉。 身為神女的倒影,薇拉生命的火種需要憑借他人的記憶才能留存于世,若一切泯滅于虛無,“薇拉”本身自然也不復存在了。 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薇拉仰頭看著頭頂上的燈火,恍惚間只覺得意識在空氣中飄飄蕩蕩,滿心盡是無處憑依的空落。 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墻,薇拉看見了神色冷凝的姜茗,她遠遠地望著她,眸光沉淀著萬千復雜的思緒,同情、憐憫、果決、堅毅或許連她自己都理不清。 “會好起來的,所有人都會等到幸福的結(jié)局?!?/br> 薇拉茶金色的眼眸泛起柔軟的水光,隨即緩緩地闔起,她偏過頭,意識墜入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沉浸在虛無的泡影里。 薇拉沒有看見猛然站起身的姜茗,沒有看見她摁在玻璃墻上卻又仿佛觸電般收回的手,更沒有看見她明滅不定的神情。 痛,劇烈的疼痛。 仿佛萬千刀刃切割在四肢百骸,仿佛無孔不入的風侵蝕著殘破的軀體,大地滿目瘡痍,薇拉抬起手,卻窺見自己的手上滿是被腐蝕出來的坑坑洼洼的黑洞。 比烈火焚身更加劇烈的痛楚,意識混沌之中薇拉隱隱聽見有人破音般的慘叫,竭嘶底里,凄慘無比可是等到咽喉的劇痛如尖刃般刺進腦海,她才發(fā)現(xiàn)發(fā)出慘叫聲的原來是自己。 身體不斷破碎成粉塵又不斷重組,薇拉不記得自己是否有為此而哭泣,但她在絕望中朝著天空伸出手,想要握住一線的光明。 一縷銀色的發(fā)安靜地落入了她的掌心,薇拉記得那是父的顏色,掬在手掌中就像一捧靜謐流淌的月色,美得令人心生寧靜。 月光清寒,卻照亮了她無邊的黑夜。 薇拉抿了抿蒼白的唇,卻只嘗到滿口鐵銹的腥氣,她不管不顧地拽著那一縷發(fā),唯恐一松手,最后的光明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實驗體潰散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趨于穩(wěn)定” “請澤弗恩大人保持” 耳邊傳來細碎的沙沙聲,有人伸出手將薇拉輕柔的抱起,在她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撫著,滿懷憐愛痛惜之意。 “”薇拉將下巴抵在那人的肩膀上,手里還緊緊地捏著那人的一縷發(fā),茶金色的眼眸神光潰散,像一塊破碎龜裂的水晶。 她流淚,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般軟軟地哽咽著,卻久久都未能將那些堵在心口的傾述之語說出口。 為什么遭受著一切的是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