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整個墳場不止女鬼一個,很快泥土傳出松動,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墓碑也開始流出血,須臾下染紅了褐色的泥土。 鬼燈的眼睛迸發(fā)出亮光,鬼舞辻無慘嘴一抽,至于高興成這樣嗎? “不覺得非常有意境?”鬼燈不禁反問。 閻魔愛同樣不會害怕這點惡作劇,手腕處的鈴鐺響起,空氣里幻化出一條黑繩,把藏在土中的亡者束縛住。 鬼燈拿起一份名單,問起他們的名字,確認過身份,鬼燈立即向烏天狗打電話抓人,這些亡者身上另外招惹了人命,情節(jié)嚴重。 歷年難免會有幾個逃脫的亡者,鬼燈時常會去烏天狗的警務所刊登通緝頭像和懸賞,大多數(shù)情況此舉效果顯著。即便還有沒抓到的,大多會夾緊尾巴躲在世界的某一處,目前逃亡者中的最高記錄是三年,然后刑期加重三百年。 近期,審判亡者的過程中,鬼燈意外注意到幾個人的死因,他們是受到驚嚇導致的心臟驟停,問了俱生神,鬼燈才意外得知這片墓地的存在。 攤上一個廢物大王,平日的工作本就堆滿了桌案,現(xiàn)在又來了新的巡查,鬼燈的心情能好就奇怪了。 墓地營造的氛圍實在一絕,對著朗朗星空,鬼燈找了個亡者往他后背一坐,避免直接坐到臟亂的地面,同時也邀請了鬼舞辻無慘和閻魔愛。 此時此景引起了鬼燈的喜悅,試問有比這些幽冷之地更加引人流連忘返嗎? 閻魔愛的黑發(fā)晃動著,快要遮住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雙腳遲遲不動,用冷漠的態(tài)度來抗拒鬼燈的邀請。 鬼燈朝地豎著狼牙棒,即便知道他這是在威嚇場內(nèi)有想跑的亡者,鬼舞辻無慘也不敢靠近他,“不用了?!?/br> 烏天狗的人很快來了,把這些亡者統(tǒng)一拷上了鎖鏈,源義經(jīng)上前向鬼燈道謝。 “耶,這也是我的指責。”鬼燈說。 鬼舞辻無慘揚起眉,鬼燈一如既往的特別注重禮儀問題,本來按照本人嚴苛的上下等級觀念,明明可以隨心所欲,卻因為自身年齡比一些前輩小,資歷稍淺,所以常常使用敬語。 閻魔愛從未真正去過地獄,蜘蛛主人限制了地獄少女的資格,但不妨礙她認識鬼燈,不過在她看來,鬼燈的性格實在令人費解。 “小姐?!陛喨氲涝诓砜诤白¢惸?,身側(cè)還站著一目連和骨女。 閻魔愛向鬼燈和鬼舞辻無慘輕微點了點頭,就向他們的地方走去,今天出門她沒告訴同伴自己的行蹤。 “今天辛苦你了?!遍惸鄣耐饷矁H有十三歲,家里養(yǎng)了兩個孩子的鬼燈盡量讓他的眼神和藹下來。 “……嗯?!?/br> 鬼燈又留神起烏天狗的方向,只有鬼舞辻無慘一個人聽到一目連在擔心閻魔愛是不是遭到了語言威脅的憂慮,頓時抑制不住的笑了。 鬼燈納悶地去看他,無慘立即別過臉,笑話鬼燈的事放在心里就好。 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鬼燈下床拿起書桌的水杯解渴,視線恰好落到日歷上面,不由一怔。 閻魔大王說的沒錯,昨天確實是個特殊的日子,也就是所謂的結(jié)婚紀念日。 很明顯,兩個當事人全部不記得了。 第8章 左思右想,鬼燈還是把這件事暫且放在了腦后,至少先等他忙過這陣子,他需要cao辦起新的一屆金魚草大賽。 從籌備到布置,期間鬼燈花費了不少精力,幾乎快趕上一天20小時無休,讓鬼舞辻無慘對工作狂的認識又更上一層。 童磨跟座敷童子混得關(guān)系不錯,平時沒有委托的時候,專門帶他的孩子去不喜處地獄遛狗,這無形中減輕了一點鬼燈的壓力,本來午休他是會騰時間給座敷童子講故事的,以至于鬼燈看童磨的臉色好了點。 鬼舞辻無慘和閻魔大王聚在一起看著電視綜藝,完美打發(fā)了他的閑暇時間,但相比于閻魔大王哈哈大笑的形象,喝茶的無慘稱得上穩(wěn)重。 與這邊輕松愉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看文件的鬼燈,同時還散發(fā)出恐怖的怨念,導致童磨來時直接繞過了他。 “閻魔大王,無慘大人?!蓖サ墓砩y得有了回眼色,忽略了鬼燈。 閻魔大王四處尋望:“座敷童子們呢?”鬼燈的忙碌每個人都看在眼中,也知道座敷童子交由了童磨照顧,所以三個人基本形影不離。 話音剛落,座敷童子便從屋檐頂端一躍而下,嚇得閻魔大王差點叫出聲,拍著胸口哀愁現(xiàn)在小孩子的出場方式。 座敷童子抱住童磨的脖子,剛好占據(jù)了左右兩側(cè),不知為何,閻魔大王覺得她們是把童磨的腦袋當球來玩。 童磨支起手臂給她們當做落腳點,一子扯住童磨的臉頰rou,“磨磨頭,我們?nèi)ネ姘??!?/br> “玩什么呢?”童磨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興致勃勃道:“我們一起給阿松換衣服吧。” 二子和一子互相凝視了片刻,統(tǒng)一覺得不錯,童磨趕緊把他備在袖口的換裝阿松掏出,嘴上還主動做出音效:“噔噔!” 一子先伸手,用梳子打理起阿松的黑長發(fā),可是玩了一會兒,又看回到童磨身上,二子像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約而同地點起頭,一致認為還是磨磨頭更好看。 在童磨不解的眼神中,一子跳到他的后背,“磨磨頭,聽話。”緊接著動作溫柔地梳起他白橡色的頭發(fā),畢竟洋娃娃是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