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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黑色羽翼被地獄之主收入了背脊,而隨著他啟唇念起祝語,虛幻透明的金白翅羽在他背后徐徐展開,屬于大天使長的光環(huán)也隱隱在他頭頂出現(xiàn)。 在他墮落之前,人類被接引到天堂時,會接受圣洗,成為一名新生的小天使。 而現(xiàn)在沢田綱吉不曾死去,他也變成了惡魔,神圣之力所剩無幾,所以這場洗禮不足以使少年產(chǎn)生物種上根本的改變,但卻可以在某種意義上讓沢田綱吉百病不侵。 他輕輕的在沢田綱吉額上落下一吻。 “以吾Lucife之名,予以眼前之人,大天使的祝福?!?/br> 惡魔果然將任性兩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偏愛之下,人類醫(yī)院完全可以治愈的微小疾病,竟然使用了圣洗之術(shù)。 少年的身后,也出現(xiàn)了同撒旦背后相似的羽翼。 血藤被凈化消失,鮮花從他們腳下開放,陰云散于高空,月光如瀑傾斜。 耳畔,似乎傳來了空靈而圣潔的吟唱。 “可惜了,如果是真的洗禮……” 應(yīng)該能達(dá)到三翼天使的程度?但是可惜了,這個孩子是東瀛那邊的,要是能來他這邊,那他的公文不就可以全部都勻出去了? 真是可惜了。 天使之吻的洗禮過程還在繼續(xù)。 惡魔轉(zhuǎn)身,星辰一般的眼瞳中無悲無喜,卻偏偏無端讓人畏懼不敢直視。 撒旦看著眼前露出獠牙,神色猙獰的吸血鬼,無趣的揮了揮手。 瞬息之間,在吸血鬼中叱咤風(fēng)云幾百年,甚至令純血君主都退避三舍的元老院高層掌權(quán)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人殺死,化為砂礫。 沒有一絲哀嚎,也沒有一絲聲響,滅亡的輕如鴻毛,毫無聲息。 還有那個人類…… “別,別過來!別殺我??!”佐羅·卡賽諾使用了撒旦之眼,隱藏起自身想要逃跑,但這些小把戲?qū)ι险嬲膼耗碚f,都是無用的。 但是惡魔沒能抬起自己絞殺人類的手。 他冰冷的手指,被溫暖的存在握住,帶著祈求意味的晃了晃。 “他傷害了你,”撒旦偏頭看著仍舊虛弱著喘息的少年,說:“他想要殺你。” 你不恨他嗎?你為什么不怨恨呢? “我知道……”沢田綱吉說話仍舊帶著高燒影響下的沙啞,“但是……奪走人的生命,我做不到……” 說他怯懦也好,偽善也好,在光明的世界里長大的孩子,就算知道對方確實是窮兇極惡之人,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奪走別人的生命。 他雖然還看不太明白,但他不想一步步的變成那些惡徒的樣子。 一但邁過了那條線,他還能回去嗎? “麻煩的人類,”撒旦看著沢田綱吉透出堅定的面孔,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伸手把那枚外觀上刻著黑色的三個數(shù)字6被稱作撒旦之眼的戒指,扔到了沢田綱吉手上,連著所有的彭格列戒指一起,“拿著?!?/br> “誒?” “地獄戒指一共有六枚,是中世紀(jì)的煉金術(shù)師,跟惡魔做了交易鑄成的法器,你身邊,應(yīng)該能有能使用他的人,”惡魔的手指搭在了沢田綱吉的眼上,“剩下的……不必?fù)?dān)心,睡吧。” “晚安,我所庇佑之人?!?/br> 那天的最后,使用地獄通信召喚來鬼燈和白澤的里包恩等人,姍姍來遲的跟抱著沢田綱吉踉蹌著行走的Xanxus在古堡的門口不期而遇。 雖然有些意外兩方的Boss是這種形象,彭格列的醫(yī)療隊還是很有效率的把人都送去了醫(yī)院。 沢田綱吉被撒旦的大天使的祝福治愈了身上的傷害,反而比Xanxus先出院,還在里包恩的魔鬼式教學(xué)的鞭策下,有驚無險的通過了Mafia學(xué)院的戰(zhàn)斗部門考核。 “托你跟Xanxus大打一架的福,長老院終于可以被連根拔除,九代目因此給我們放了幾天假,”小小的殺手拿著Timoteo的火焰令,看著驟然高興起來的沢田綱吉,毫不客氣的潑了冷水,“連這么寶貴的假期我都肯給你補課,感謝我吧,蠢綱?!?/br> “怎么能這樣!”少年欲哭無淚的樣子倒是看著比在醫(yī)院里的時候鮮活多了,“這算什么假期啊!” “等等!里包恩!巴吉爾昨天不是說Xanxus已經(jīng)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嗎,那個……就是……,能不能給我一天時間去看看他啊,”沢田綱吉有點緊張的絞著手指,“他最后還救了我,把我?guī)С鰜?,而且你們不是說瓦利亞當(dāng)天也起了很大作用嗎?” “恩?”小嬰兒低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說:“阿綱,你知道你跟他是敵對關(guān)系吧?!?/br> “額,可是我一點都不想當(dāng)……咿!不要又舉木倉?。。 ?/br> “嘛,如果你想去,也不是不可以,”里包恩跳到地面上,勾勾手指示意沢田綱吉跟上,“走吧,正好帶著你的守護(hù)者們一起,云雀還有山本他們,正好跟瓦利亞的人來切磋一下?!?/br> “誒??什……你等等我啊里包恩!” 真到了瓦利亞所在的醫(yī)院,問到他們的病房號之后,沢田綱吉反而打起了鼓。 就像里包恩說的那樣,他們是競爭敵對的關(guān)系,擅自過來還沒跟對方打招呼,被拒絕還好,萬一在這里打起來的話…… 嘶……他的錢包! “怎么了,阿綱?臉色那么白,是哪里又不舒服嗎?需要我抱著你嗎?”山本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