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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鏡敷衍的點點頭,對此回答他也已經(jīng)聽習慣了。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后,他便開始收拾東西,目光所及之處是面前人言簡意賅,圈圈點點的課堂筆記。 嗯,他好像遇到了難題? “我等你,還是我先走?” 白木來不及抬頭,只隨意的揮揮手,金眼鏡食指勾著書包,從他身旁走過,怕別人打擾到他學習,還非常貼心的關上了門。 自習室重歸寂靜,白木戴上了耳機專心埋頭攻克難題,最前方的空調(diào)呼呼的吹個不停,涼颼颼的風灌進他的脖子里,他隨手拉了拉衣領,抬頭望向正中央的多媒體屏幕。 黑的反光的屏幕上,倒影出他纖瘦的身影,左側(cè)窗簾被風吹的唰唰響,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如此情景,還真有那么幾分恐怖片的味道。 不過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自己手里的題更恐怖一些。 沒有理會呼啦作響的窗簾,白木重新低下頭,深陷難的要命的題目當中。 23:12,涼風四起,A棟教學樓陸續(xù)關燈,清冷的走廊里寂靜無聲,偶爾風卷起一兩張草稿紙,飛揚,旋轉(zhuǎn),在漆黑的走廊里翩翩起舞。整個樓棟一片漆黑,唯有五樓的某個自習室燈火依舊。 白皙的指尖已經(jīng)沾上了些許黑墨,草稿本也已經(jīng)被戳了好幾個印記,寫的滿滿當當?shù)牟莞寮堄忠淮伪蝗喑梢粓F扔到了地上。 白木疲憊的抬手按了按太陽xue,正打算檢查一下自己的運算步驟,耳邊竟然意外的傳來了嚼薯片的聲音。 咔嚓咔嚓—— 以為是跟自己一樣上自習的人,白木連頭也沒抬,只按著耳機將純音樂調(diào)的更大聲了些,意圖蓋過身旁人吃薯片的聲音。 咔嚓咔嚓,聲音更大了一些,仿佛故意在他的耳邊。 白木一皺眉頭扔下筆,“同學,能不能去其他教室吃,你打擾我了?!?/br> 與他相隔兩個座位的地方,男生吃薯片的動作一停,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他里面一件純白T恤,外面黑色棒球服衣領豎起,黑色的工裝褲再配上高幫鞋,里里外外裹的嚴嚴實實的。 大夏天,捂得這么嚴實,也不怕長毛? 那人轉(zhuǎn)過頭來時,棕褐色的卷毛凌亂不堪,一張臉倒是干干凈凈的,狹長的眸子里滿是戲謔。 “你都可以亂扔廢紙,我吃個零食怎么了?” 白木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望去,他的腳邊一堆廢紙團,都是他剛剛撕下來扔過去的。 …… 白木低頭拾起地上的廢紙團,悉數(shù)拍在桌子上,隨后向那人挑了挑眉,手指了指門。 “可以出去了嗎?” 那人眨了眨眼睛,換了個更加妖嬈的姿勢坐著,兩條修長的腿交叉搭在桌子上,被微微提起的工裝褲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根根分明的汗毛。 “你繼續(xù),我悄悄吃?!?/br> 說罷,一片薯片就被丟到了嘴里,那人輕輕的咬,愣是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白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無視,重新低下頭看題。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兩張草稿紙又成了廢紙,他頗有些煩躁的打算把紙揉成一團,卻突然想到自己身邊的人。 他扭頭望去,那人果然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手里的薯片被捏的嘩嘩響。 沉默片刻,白木將紙抹平,墊到了屁股底下。 他不能扔,還不能墊屁股了? 這次那人沒有再說什么,薯片聲也沒有再傳來。直到—— “選C?!?/br> 白木隨意的掃了眼題目,填上了正確答案C,筆尖剛剛移到下一個題上,那廂聲音再次傳來。 “A” 白木承認,那人的聲音低沉沙啞,不同于他的清冷,從他的聲音里,他隱約聽得出來幾分性感。 但是,如果是說答案的話,他寧愿不聽。 “下一題絕對B!” 他連上一題的答案還沒有看完,那人又再次開口了。 白木沉默的閉上眼睛,手微微的顫抖,“同學你很閑嗎?” 那人咧嘴笑,又朝嘴里扔了兩個薯片,咔嚓咔嚓作響,“對啊,非常閑!” 白木聞聲望去,那人就在在他的耳邊,頭挨著他的肩膀,還差幾厘米就要依偎上來。近距離看,他白凈剔透的皮膚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瑕疵,唯有右眼睛臥蠶處有一條淡淡的疤痕,傷疤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淺淺的粉色。 嫩嫩的,像一個粉色吻痕。 靠的這么近,白木輕瞄了他一眼,正打算退后,那人卻已經(jīng)先退回到了兩個座位外的椅子上,揉了揉毛茸茸的頭發(fā)翹起二郎腿。 “白木?” 被叫到名字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將屁股底下墊著的紙抽出來一張蓋到了面前露出名字的高數(shù)書上。 那人瞧著他的動作挑了挑眉,然后自顧自的說道,“我聽過你的名字,你很出名。不過在最近的江大里,好像是我的風頭更盛一些?!?/br> 白木愣了片刻,沒有接話,他向來不搭理那些校園八卦,誰出名誰有什么緋聞,他一概不知。 “或許你從其他人的嘴里聽說過我?路航?!?/br> ☆、有緣人 路航? 白木手下動作一頓,他好像還真聽過這個名字,只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路航觀察著他的神情,面前的人反應如常,與他之前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要說其他人聽到他的名字哪一個不是嚇得屁滾尿流的,單單眼前的這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