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卻在下一秒,被抱到了桌子上。 她立刻大驚失色,掙扎著要往后退。 被他拉住膝彎,扯回來。 男人將她從頭掃到腳,神色冷靜,聲線淡定,“從哪里開始做?” “……”裴奚若看他的神情,不似開玩笑,慌到立即搬出救命符,“你忘了,我現(xiàn)在血流成河!早上才來的!” “血流成河不能做?”他問。 “當(dāng)然不能,會出毛病的?!彼笠豢s,快用腳去踢他了,眸中帶了點驚恐,“你不會這么禽/獸吧?” 傅展行凝視她許久,等她越來越慌,才一笑,將她放了下來。 嚇到她就好。 不然,任她這樣肆意點火不負(fù)責(zé),他的日子,會很煎熬。 被他放下之后,裴奚若頓時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乖乖溜到一邊,不敢造次了。 說來很矛盾。 她很喜歡誘/惑他,看冷靜自持的男人,為她呼吸都微微亂掉,有種令人滿意的欣喜感。 可是,之后的后果,她又暫時沒做好承擔(dān)的準(zhǔn)備。 聽說很痛。 要是他真的清心寡欲就好了,她就天天撩他,四處點火。但事實是,她點一丟丟小火苗,他的火焰就可以將她吞沒。 假和尚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 轉(zhuǎn)眼,第四天快要過去了。 裴奚若的臉色越來越臭。 每天晚上,她都要問一句,“傅展行,我的極光呢?到哪里去了?” 好像是他把她的極光偷走了。 傅展行和她解釋,“十二月不是極光的最佳觀測期??吹剿膸茁剩緛砭秃苄?。” “所以你把我騙到這里,根本就是蓄謀已久?!?/br> 她是自己跑來的,這控訴的前半句根本不成立,但后半句,卻歪打正著。 傅展行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窩,“嗯?!?/br> 他做事習(xí)慣事先定計劃。 是不止一次地在心中推敲過,要用什么樣的方式表白,才夠留給她深刻的印象。 她奔著極光而來,那么就在曠野下,兩人肩并肩站在如夢似幻的電光下,他會牽她的手,靜靜吻她。 一切水到渠成。也是她喜歡的浪漫。 只是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 他沒有想到,兩人下榻的當(dāng)夜,極光忽然到來,而她恰好在賭氣。 抱起她的那瞬,也許已經(jīng)有什么隱隱失控??粗髌G妖冶的眼眸,他也只剩下了吻上去的念頭。 原本只想一觸即分的吻,被他加深、變質(zhì)。他松掉計劃的韁繩,憑本能行事。 似乎這樣才足夠訴說愛意。 喜歡不夠。 因為愛伴著占有欲。 “傅展行,你看,那是不是極光?”裴奚若忽然激動地拽他的袖子,又有點猶疑,“但是好像淡了點?” 在昏暗天色的邊緣,浮起一圈很小的光芒,甚至都稱不上什么顏色,像摻了灰色的橙黃,有氣無力地飄著。 傅展行隨她的目光看去,“嗯”了聲,“是極光?!?/br> 她瞪他,一副上當(dāng)受騙的表情,臉上寫了兩個字“就這”。 他笑,吻了下她,“穿好衣服,我們下去看,會更美?!?/br> 裴奚若在生理期,昨夜還因為受涼,有點輕微腹痛,今天沒敢造次,特意在防寒服里面加了件毛衣。 傅展行卻像是還覺得不夠,又給她裹上大圍巾。 她抗議,“這樣很丑?!?/br> 他直接無視她的抗議,又端了碗生姜紅糖水,要她喝掉才能出門。 裴奚若不喜歡姜味。但是為了看極光,捏著鼻子忍了。 喝完問,“傅展行,你哪里弄來的?” “鎮(zhèn)上。”他答。 她愣了下,忽然想起來,凌晨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是聽到樓下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從這里到鎮(zhèn)上,天氣寒冷,路面都是冰,來回要一個多小時,不知有多難開。 裴奚若有一點后怕,又有一點欣喜。 其實,越相處越察覺得到。 傅展行不是甜言蜜語的那種人,甚至,他的話都很少,哪怕兩人現(xiàn)在在談戀愛,他也很少說什么討女孩子歡心的話。 可他對她的好。靜水流深。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下樓之后,極光果然一改方才的頹態(tài),進(jìn)入了大規(guī)模的爆/發(fā)期。 像有人在天空盡頭猛拉一把弓弦,射出千百束光箭,漸漸又匯成漫天的光帶,帷幕一般拉開。繽紛又絢爛。 裴奚若又一次激動起來,看得眼角眉梢都是雀躍。 牽著他的手,都微微收緊了。 傅展行在旁邊看著她,也是一笑。 以前他也不是沒看過極光。也會用延時攝影,拍下大自然的瑰麗神奇。那時,看過也就看過了。 然而和她在一起。 才體會到,這是一種樂趣。 第45章 了解 #45 傅展行休了一周年假。 看到了極光, 也意味著,在拉普蘭的旅途可以結(jié)束了。 今日是個晴天。高緯度的日光與平日見到的不同,永遠(yuǎn)像是貼著地平面, 溫暖通透地照在人身上。 很適合犯懶。 然而,傅展行這樣作息精密如儀器的人, 是不會受影響的。 裴奚若就怠惰多了, 任他叫八遍, 卷著被子就是不肯起來。 男人一樣樣收完她七零八碎的護(hù)膚品化妝品, 又走過去叫她。 她閉著眼睛連連喊困。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放,趁機占便宜。 結(jié)果就是,被摁在被窩里親了好一會兒。 兩人似乎天生具有契合度。一般情侶有的青澀階段, 到他們這里,好像完全跳過了。 裴奚若不用說,本來就饞他的美色已久, 該下手時就下手。傅展行也并非清心寡欲的男人, 他在事業(yè)上好勝心強,對她, 更是有早已不可言說的念想。 等她靠近已等了這么久,又有什么再忍的必要。 這就導(dǎo)致, 兩人隨隨便便一個吻,都經(jīng)常能鬧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往往以她求饒告終。 出小木屋時,裴奚若后知后覺地有點依依不舍,幾步一回頭地望它, 眼神寫滿留戀。 “我們以后還來吧?” 這畢竟, 是他們的定情之地。 傅展行牽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下,“你喜歡就來。不過, 別嫌信號不好?!?/br> 這里的信號很一般,這幾天,他不止一次看見她舉著手機滿屋子亂走,找一個看視頻不卡的角落。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找不到的,于是,她就躺在床上,雙目發(fā)直,有時候,還會把自己倒立起來打發(fā)時間。 裴奚若卻像是對這個答案有意見,停下腳步嚴(yán)肅道,“傅展行,身為一個霸道總裁,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呢?!?/br> 他看過來,等她的下文。 “你應(yīng)該撐住墻邪魅一笑,”她一只手勾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去挑起他下巴,“‘呵,女人,我給你買下它,再給你建個信號塔?!缓笪艺f,‘不要不要,這份禮物太貴重,我承受不起’……” “…… ” 傅展行扣住她的手,拿下來,對旁邊不小心目睹這一切的懵逼管理員輕點了下頭,就這樣把人拉走了。 --- 時隔幾天,再接到傅總和裴小姐時,沈鳴懷疑這個世界錯亂了。 只見那兩人并肩而行,眼角眉梢的情態(tài)都自然親昵,更要命的是,他們的雙手居然是牽在一起的。 他真的是盡最大努力,才管理好自己的表情,鎮(zhèn)定著迎了上去。 “傅總,裴小姐。航班已經(jīng)定好了,不過最近氣候不穩(wěn)定,或許會有暴風(fēng)雪,保險起見,我還是訂了酒店?!?/br> 傅展行“嗯”了聲,抬腳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