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罷手言和 前途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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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在兵解入輪回之前,曾經(jīng)進(jìn)入某種極為神明的境界,預(yù)見了不詳?shù)奈磥?。這首遺偈深奧難參,不過峨眉派亦流傳出相似的箴言?!?/br> 龐憲侃侃而談,續(xù)道:“三英二云,峨眉大興,天下英才盡歸峨眉。好似與祖師遺偈有些聯(lián)系?!?/br> 穿心道人緊蹙眉頭,凝聲道:“七寶幢中呈瑞彩,絕尊寶篆乾坤慟。這莫非說的是七寶金幢和滅魔寶篆?” “七寶金幢可是佛門第一至寶,一旦施為,至少三百六十里方圓以內(nèi)的精靈鬼怪,盡數(shù)化為飛灰。滅魔寶篆更是絕尊者為了蕩盡群魔所著,內(nèi)中法門專門克制我魔教神魔。只是它們久不出世,沉寂無蹤。” 鳩盤婆亦是語氣沉重,“一朵金蓮生世界,內(nèi)外婆娑十方明。說的當(dāng)是大雄禪師所煉降魔至寶,金蓮神座。至于另一件,據(jù)老身所知尊勝禪師有一至寶,婆娑寶樹,如若配合佛法,不論多么厲害的魔頭都能度化?!?/br> “不過‘南極黑海群星落,明霞香云起金城’又是何意?”鳩盤婆也算見多識廣,這句話里隱藏的含義竟然猜之不透。 穿心道人回道:“南極黑海應(yīng)當(dāng)跟小南極四十七島群仙有關(guān)。群星落……這群星落難道是說諸天秘魔七絕烏梭?” “不錯,定是諸天秘魔七絕烏梭,這件魔道至寶可以吸引滿天星辰,匯合太空煞火,地心罡煞,以及兩極元磁精英,一經(jīng)施為,簡直可以造成陸沉重災(zāi)。” “明霞香云起金城……這個……老夫也琢磨不定?!贝┬牡廊私蛔∫苫?,只是這句箴言能夠與諸天秘魔七絕烏梭相提并論,肯定絕非尋常法寶。 鳩盤婆接口道:“這件法寶理應(yīng)也是佛門至寶,又能夠抵抗七絕烏梭的爆發(fā)。那……香云……莫非說的是香云寶蓋?據(jù)傳此寶一旦發(fā)動,上齊天心,下絕無淵,環(huán)立若城,明霞耀空?!?/br> 穿心道人一拍手掌,歡聲道:“不錯,就是香云寶蓋?!?/br> 心中暢快之余,和鳩盤婆對視一眼,當(dāng)下二人均是愣住。曾幾何時同門情誼厚重,也是這般一起探討修行難題,怎么就走到了互相仇視的地步? 被龐憲這不詳箴言攪動心神,鳩盤婆一時間思緒翻飛,感觸萬分??粗┬牡廊四且蝗缤舻娜蓊仯拟猱?dāng)初爭執(zhí)終究還是自己過錯更多,要不然被趙長素那殺千刀的酷刑折磨時,也不會孤立無援。 激蕩之下,忍不住說道:“師兄,這些年來可還安好?當(dāng)初小妹不是,不該狠心對師兄出手?!?/br> 穿心道人頓時怔住,向來桀驁,從不低頭的鳩盤婆竟然主動認(rèn)錯?當(dāng)初她可是蠻族明珠,光彩耀人,看著如今這淡薄瘦弱的身子,眼中一片酸澀。 “呃!師妹,你也知道師兄我道行高深,那穿心一劍早就無妨。若是細(xì)究,也是我說話太過尖酸刻薄,不該那般譏諷你。” 當(dāng)初鳩盤婆鐘情趙長素,那賤男花言巧語,最會哄人,怎是蠻族莽撞漢子可比。不顧同門千般勸阻,毅然允婚。其中穿心道人情急之下,口出惡言,只將趙長素罵了個狗血淋頭,更是說鳩盤婆是花癡弱智。氣急之下,被鳩盤婆一劍穿心,自此成就了穿心道人的名號。 話一出口,鳩盤婆就有些后悔,只是沒想到師兄也會道歉,當(dāng)下感到一陣放松,原來低頭也不過是這么簡單??!頓時壓抑在心頭的百般情緒得到了解脫。 龐憲眼看自己編篡箴言湊效,不枉費讓師父和祖師背了黑鍋,頓時喜上眉梢。這下可算惹了禍頭,鳩盤婆二人本就不自在,霎時便將矛頭直指龐憲。 “小子,你很得意!”鳩盤婆沒好氣道。雖然不過三言兩語,可和穿心道人自有默契,兩人連綿百年的仇怨竟在一句話間消解一空。只是這并不代表一向好強的婆婆,愿意被別人看到自己囧境。 穿心道人也不適應(yīng)這種氛圍,拋卻冷嘲譏諷,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對昔日小師妹。轉(zhuǎn)頭就把龐憲給賣了。 “他有什么值得得意的?闖關(guān)三層地獄,全靠老夫謀劃。這場考驗徒具虛名?!?/br> 龐憲心中咯噔一下,你就是一個老魔頭,真沒節(jié)cao啊!我這么賣力的表現(xiàn),還不是為了緩和你們二老的關(guān)系,竟然一點也不領(lǐng)情。 鳩盤婆接口道:“哼!老身雖然答應(yīng)你和銀姝婚事,可也不要以為這樣就算完。九天秘魔玄經(jīng),銀姝可還沒有學(xué)到六成本領(lǐng)。日后老身要嚴(yán)加督促,務(wù)必勤修苦練。說不得一年內(nèi)只能留給你們兩三日溫存時間?!?/br> 龐憲淚流滿面,這可真是卸磨殺驢,穿心老魔頭的目的算是達(dá)到了,自己這棋子的價值也算消耗光了。不過真以為小爺我是好欺負(fù)的嗎? “兩位前輩,咱們說的不是我祖師遺偈嗎?怎么將話題扯到小輩身上了?!饼嫅棢o辜道。 這句話果真轉(zhuǎn)移了二老注意力,鳩盤婆灑然笑道:“峨眉掌教齊涑溟老身也見過,我觀之有負(fù)岳海涵之量,能容人之所不能。聽其勸諫,我重整教規(guī),自此不再傷及無辜。想來日后不難與峨眉為首正道群仙和睦相處?!?/br> 聽到鳩盤婆這天真言論,龐憲簡直無言以對。 穿心道人暴跳道:“荒唐!你也老來天真,竟還想著和峨眉共存。簡直是不知死活?!?/br> 鳩盤婆臉色一黑,幾乎咬碎滿口鋼牙,“你還想和我決斗不成?” 魔教之人不修身養(yǎng)性,喜怒隨心,毫無禁忌。明明是天然盟友,不用人挑撥,自己都能作死成仇寇。這兩位冤家有的磨呢! 龐憲眼看情勢不對,插口解釋道:“婆婆此言并非無理,齊老兒作為正教宗主,領(lǐng)袖群倫,自然愛惜羽毛?!?/br> 不等穿心道人變色,又言道:“只是看待問題有些不全面,他雖然講究身份,不便將事情做絕??墒怯械氖勤呇赘絼莸男∪颂嫠プ??!?/br> 言及此處,悲聲道:“黃山斗劍,我派祖師本要贏了那齊老兒,可惜被苦行惡頭陀,施手暗算。若非被我教識破無形劍,還真無損峨眉派光明形象?!?/br> “婆婆您且細(xì)想,峨眉派布局深遠(yuǎn)。長眉在時,就將屠龍師太沈繡逐出師門,轉(zhuǎn)投心如神尼門下。那心如神尼何許人也?身在旁門就名列宇宙六怪,后來更是領(lǐng)會佛門上乘妙諦,堪稱佛道兩家第一人。” “齊涑溟的親生女兒齊霞兒,拜師佛門優(yōu)曇大師。這位神尼威震群邪,一日在世,毒龍尊者和烈火祖師那等厲害的宗師人物,都不敢在中原撒野?!?/br> “這還是明面上的局勢,暗地里不知道峨眉派埋下了多少暗手。三英二云,峨眉大興。怎樣大興?還不是踩著群仙累累尸骨,成就他們無上威名嗎?” 穿心道人冷言道:“小龐憲說的不錯,老夫真是小瞧了那混元祖師,竟能算得如此天機。適才以天魔感應(yīng)大法推演,那首遺偈可能為真。不用峨眉派出手,多得是有人跳出來斬妖除魔,替天行道?!?/br> 鳩盤婆心中一沉,被穿心道人和龐憲揭破背后危機,原來自身局勢這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