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相為謀(為舵主小兔乖乖萌加更
待林蓁下了轎攆,才順著眼望去,馬背上儼然插入了好幾根箭矢,入背三分,難怪不得如此驚狂。 這青天白日,竟然有人暗下毒手? 是誰,與她有此深仇大恨! 林蓁的臉色很不好看,見現(xiàn)下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街道,也不知方才經(jīng)過鬧市傷到行人沒有? 轎攆上上下下插了二十來只箭矢,這射來的方向不一,不過…… 不像是專業(yè)的手法啊! 若說是職業(yè)殺手,又怎么會才用這幾只箭矢? “這箭矢……” 倒是顧謹(jǐn)陽先開了口,一抹疑慮同樣驚現(xiàn)在他的眼底,如此不專業(yè)的暗殺,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這不像是想要置林蓁于死地,更像是警告。 “你怎么恰巧出現(xiàn)在此處?” 林蓁胸脯起伏不定。 “不會是顧公子方才從書畫鋪出來后就一直尾隨跟著我吧?” 分明是質(zhì)問。 顧謹(jǐn)陽顯然始料未及,林蓁如此直截了當(dāng),不留情面。 當(dāng)下也同樣不悅,“若不是在下及時出現(xiàn),林姑娘現(xiàn)在還有活路?”濃眉稍稍挑了挑,顯然直接懟上了。 “顧公子此舉與方才下毒手的人有何區(qū)別,都是躲在暗處,使著陰招,叫人防不勝防?!绷州枥溧鸵宦?。 “林姑娘這是在怪我多此一舉,不應(yīng)該接二連三的救姑娘?”顧謹(jǐn)陽不怒反笑,只不過那雙幽眸淡了些。 林蓁遂才想起顧謹(jǐn)陽兩次有恩于她,她這樣小人之心坦然示之,倒顯得她忘恩負(fù)義了。 方才她胸口盤踞著怒火,她竟不知有人想置她于死地,猖狂到這種地步,肆無忌憚,在大街上就急不可耐的動手了? 不由欠身行了個禮,“顧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方才是我氣急了,一時胡言亂語。” “不必?!?/br> 顧謹(jǐn)陽依舊那般不咸不淡,微微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不知方才顧公子注意到是何人所為?”林蓁知曉這顧謹(jǐn)陽向來對她有偏見,此刻既然她賠了禮,也權(quán)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回了正題。 “并沒有。” 顧謹(jǐn)陽搖搖頭,他原本一路尾速這林蓁,常年在戰(zhàn)場,倒是對箭矢聲格外靈敏,所以才見從兩旁房頂射來不少箭矢,齊齊對準(zhǔn)了林蓁的轎蓁,那馬夫被射殺,栽倒在地。 馬匹瞬間失控,狂奔起來,顧謹(jǐn)陽只得提氣搶了路人的馬,拼命追趕上去,好不容易追上,費力將馬逼停。 驚魂一場。 “最近京城不太平,那日在西亭湖的事未必沒有牽扯到你。”顧謹(jǐn)陽不輕不重補(bǔ)了一句。 林蓁已然思緒紛雜,這人心思極深,看似太子一黨,卻并沒有威脅恐嚇林蓁小心說話,相反還接二連三的出手相助。 林蓁原本并未將顧謹(jǐn)陽這人放在心上,只覺得他喜惡分明,由此看來,他倒是有主見的。 “西亭湖之事?還請顧公子明確告知,是太子殿下將我們丟置不顧,還是異族制造的動亂,是哪處牽扯到我?”林蓁實在不屑太子所為,視她們的命如草芥,可以隨意丟棄。 西亭湖之事后,太子沉默至今,林蓁就算再欲急著穩(wěn)固成國公府,也絕不會嫁給太子。 太子這人表面謙和,實則同樣自私自利,與他同坐一條船上,下場能有幾時好? 顧謹(jǐn)陽直言道,“若不是你們存心接近太子殿下,又何來西亭湖之禍?” “……” 這是倒是林蓁噎的說不出話來。 茗歡也第一次瞧著姑娘在嘴皮功夫上吃了虧,不知應(yīng)該擔(dān)憂還是歡喜。 “道不同,不相為謀。” 顧謹(jǐn)陽不顧林蓁臉色變化,薄唇輕啟,又接著敲打了一句。 這林蓁聽的進(jìn)去也好,聽不進(jìn)去也罷,他對她已是再三提醒了。 “那我就不久留了,今日之事,林蓁銘記在心,若有機(jī)會,一定報答?!绷州枰膊挥诖伺c顧謹(jǐn)陽多作糾纏,方才出了這么大的事,她還是要先回成國公府,再派人來善后。 “不必。你又何必執(zhí)著?!?/br> 顧謹(jǐn)陽神色自如,目送著兩人離開。 自從西亭湖事發(fā),顧謹(jǐn)陽自然也不好過,太子他…… 然而現(xiàn)下定論還早了一些。 收斂了眸光,也不顧擱置在街道上的轎攆,從轎攆上拔下了一支箭矢,徑直去了。 …… “林弟,你來了?!?/br> 林暄垂著腦袋,坐立難安之際,聽到一聲沉穩(wěn)的喚聲,忙起身道,“縛兄,你這次可要……” 喉嚨如梗著一塊木頭,接下來的話可是如何也道不出口了。 “林弟,不必驚慌?,F(xiàn)在主子未必知道,還有時間去找找?!眮碚呱硇伟?,肥大鼻翼上的黑痣隨著一抖,鄰著林暄落了坐。 林暄這方才抬起頭,滿臉陰霾之色,“縛兄,我親自帶人去追,可是直至仇家村外,也沒有任何線索,那賤人好似人間蒸發(fā)了一樣?!?/br> “林弟,會不會是半途有人截了胡?”縛子奕肥碩的手指摸了摸下顎,精光一現(xiàn)。 “也不是沒有可能?!?/br> 林暄咬牙切齒,五官已有些扭曲,露出一絲猙獰來。 “那林弟準(zhǔn)備怎么辦?”縛子奕道。 “這不是來求縛兄助一臂之力嗎?縛兄在京城中的人脈廣,眼線多,若是有什么蛛絲馬跡可要告訴林弟一聲啊。”林暄雙手一拱,急切道。 “這你放心,你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蚱蜢,若是林弟落水了,為兄我也難獨善其身啊?!笨`之奕友好的拍了拍林暄的肩膀,寬慰道。 “那林弟我就先謝過了。此事還勞煩縛兄為我兜著點,主子那邊若是問起,你也替我美言幾句?!绷株汛藭r已然起了身,他心急如焚,大海撈針也要找到那賤人,她如若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他早就滅口了。 “林弟,慢走,不送。” 待林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縛之奕唇邊的笑意逐漸消失,化作冷嗤。 此時門外進(jìn)來了一名干瘦管事,點頭哈腰,諂笑道,“老爺,您找小的?” “去,告訴城中我們的人,勢必要找到那個仇家村的女人?!笨`之奕臉上的肥rou抖了抖,眸中露著赤裸裸的欲望,不再遮掩,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老爺,那女人什么模樣?這我們怎么找?。俊备墒莸墓苁旅嫔珵殡y,頗為踟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