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老子不服(三更)
“唔,唔……” 方成生的干瘦,此番被兩名護(hù)院強(qiáng)按壓著,只能嗚嗚叫幾聲,并沒有法子。 一股惱意便涌上來了,拼命搖晃著腦袋,放開老子! “給我捆起來,拿回府中,我再行處置?!?/br> 林蓁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還在白費(fèi)力氣的方成,聲音愈沉,“我見他是忘了成國公府中誰才是主子?!?/br> 就憑你一個黃毛丫頭! 老子不服。 方成憤恨的瞪著眼,咒罵著,身體卻躲不過那兩名護(hù)院牢牢的將他用粗繩捆了個結(jié)實(shí),這樣一路半拖拉著回了成國公府。 林蓁也并未去林甄氏那處,而是直接押著人去了書房! 林紹海原本在書房看書歇息,今日朝堂之上,武官與文官,好比針尖對麥芒,吵了個天翻地覆,此事因牽扯諸廣,陛下倒是并未明確表態(tài)。 見林蓁此時入了房,不覺放下手中的,一抹倦色橫在眉心,語氣倒是溫和,“蓁兒今日怎么有空來瞧爹爹?!?/br> 林蓁卻道,“爹爹想必這幾日在朝堂上也夠堵心吧!” “如何不是。這幾日城中人心惶惶,被畏兀族之事攪了個天翻地覆?!?/br> 林紹海作勢揉了揉額頭,又接著道,“這才是第一步,拿下為畏兀族販賣兵器的商人,第二步便是要審問這些商人和使團(tuán),如何與突厥勾結(jié),順利將大周的兵器運(yùn)出了城!” 林紹海竟不自覺與林蓁議上朝堂的事來,原本因著昨夜之事就更偏愛這個女兒,顯然他已經(jīng)忘了林蓁是女兒家的身份。 “爹爹不必?fù)?dān)憂,這事還牽扯不到禮部上來,不過您可要洞悉事態(tài),提前站好隊(duì)啊?!绷州桀h首,又出聲提點(diǎn)了一句。 若說這件事沒有牽扯到官員那是不可能的,畏兀族縱使有翻天的本領(lǐng)也怕出不了一個城門吧?更何況還運(yùn)送著兵器? 由此思密極恐。 這一步一步盤問下來,怕是會牽一發(fā)動全身??! 更不用說,在西亭湖謀劃爆炸一事,死傷不少。 可是林蓁卻有些疑惑,如若真是畏兀族炸的湖,豈不是等同于大周宣戰(zhàn)嗎? 她記得那日的箭矢明明是對準(zhǔn)太子而來的。 可是若是刺殺,動靜為何搞得這般大,不僅讓大周丟了臉,也算捋了老虎須了…… 頭皮發(fā)麻,她愈深思下去,愈覺這一切儼然是個陰謀。 而且是有組織,有策劃的陰謀。 “這……表態(tài)?局勢不明前,不是應(yīng)中立才為上策?” 林紹海此時已起了身,此事放在一個月以前,他定不會相信自己會如此自然與林蓁談?wù)摮弥隆?/br> 可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習(xí)慣聽一聽女兒的建議。 “爹爹,倘若等局勢明朗,你豈不是馬后炮,淹沒在了朝臣之中。陛下他……可是要能干訣斷的臣子??!”林蓁意味深長的道,眸光含了一絲期望。 “依你之見……”林紹海似乎看懂了那絲期望,呼吸有些急促。 對,他只想著隔岸觀火,萬萬不能引火燒身,何況陛下一向是有主意的,而他一向是作陪襯的啊。 “依女兒的意思,與突厥一戰(zhàn)在所難免,爹爹本就是文臣,文臣的輿論可不是軟弱無力的?!?/br> 林蓁微微提了提,她前世知曉與突厥一戰(zhàn)就在三個月后,所以才這般提醒,何必等到突厥做好了準(zhǔn)備來犯,若是能出其不意,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 林紹海陷入了沉思,朝堂局勢瞬息萬變,他怕必要時得邁出這艱難的一步…… 不覺動了心思。 一時思緒紛亂,暫且將此事擱置在了腦后。 忽又聽的門外傳來幾聲嗚咽之聲,這才想起問林蓁來的目的,“這門外是誰在吵嚷?” 林蓁臉色一沉,“女兒也正是來找爹爹處理這個棘手的事?!?/br> “哦?何事?” 若是以前,林紹海勢必不會放在心上,也不肯聽的,這內(nèi)宅之事他不太插手,一來是有主母料理,二來他嫌聒噪,都是婦人之間,或者家仆之間的雜事。 可是林蓁卻并不未去找林甄氏,看來的確是棘手之事了。 “將人給我?guī)нM(jìn)來?!?/br> 林蓁揚(yáng)聲道。 門外的護(hù)院一聽,連忙將那捆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方成抬了入屋。 “這是……”林紹海見那方成手腳被捆的死緊,嘴巴也被塞住了,衣衫散亂,臉色漲紅很是狼狽。 方成一直嗚嗚直叫,現(xiàn)在見了林紹海后竟啞了聲,他沒有想到林蓁竟然去找了老爺。 “女兒捆了府上的一名刁奴,特意來問爹爹按照府上的規(guī)矩該如何處置?”林蓁刻意在刁奴上加重兒了聲,她是讓方成知道自己的位置! 這個奴才未必是見到棺材就落淚的主兒。 “……” 方成嘴巴被堵著,又說不話來,一時氣的心肝亂顫,直嗚嗚的叫著。 “蓁兒,怎么回事?” 林紹海語氣嚴(yán)厲起來,他一向待下人寬厚,這么這般將人五花大綁,還堵了嘴,大有不讓說話的意思了。 林蓁臉色不太好,卻是不急,“這方成爹爹是認(rèn)識的吧?他可是李嚒嚒的兒子,在府中做采辦。” 林紹海點(diǎn)點(diǎn)頭,眉頭微蹙,“這個為父知道,只是他犯了何事?即便犯了事,這些不是一向有你母親做主嗎?” 那方成一聽,連忙拼命點(diǎn)頭,有夫人打理,你林蓁真是越俎代庖,沒有規(guī)矩。 “爹爹有所不知,這方成一個月的月銀是一兩,加上李嚒嚒的二兩,這才三兩銀子,女兒就為他們二人多算些逢年過節(jié)的打賞,一年總歸沒有一百兩嗎?可是爹爹您瞧……”林蓁不慌不忙,從袖口中緩緩遞出幾張薄薄的紙,上面鮮紅的印子讓方成駭然睜大了眼,那不是…… 脊背不覺繃緊,它們怎么到了林蓁手上? 不,這些都是扣押在賭坊的呀! “荒唐?竟然借了這么多銀子?”林紹海將那幾張紙叩在了桌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方成,“說,誰借你幾個膽子借這么多的銀子?!?/br> “我只有一個疑問,這賭坊是做生意的地方,更不是傻子,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借這么多銀子給你,除非……你有這個能力償還!”林蓁聲勢陡然高了起來,眸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