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零章 嘲諷
“對,就算沈三公子有疑慮,為何不敢親自去質(zhì)問沈大公子,還在姑娘面前胡言亂語……”兩人正說著,一道冷聲便橫插了進來,將林蓁與沈星貴的話全然打斷了! 甄立桐今日穿了一身青綠團花直襟夾襖,腰間系著一塊通透的玉佩,斜睨著眼望著沈星貴,這話說來有些玩味了。 他這段時日與沈星福跟前跟后,想來沈星福的作派也學(xué)到了幾分,倒是從前的幾分急色都藏在了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下,“既然沈三公子這樣懷疑沈大公子的用心,不如與大公子方面說說,這等背后放冷箭,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兩兄弟有什么仇怨不成?” 沈星貴雖說是商家子弟,可是從小錦衣玉食,見過的世面可比在世家成長的甄立桐多,所以被他奚落幾句,也少不得笑起來,“我們兄弟如何,還輪不到外人來置喙,甄管事這幾日在家兄前后左右,不知道的還以為甄管事在巴結(jié)家兄呢?” “你,你……” 甄立桐原本還得意洋洋,聽的沈星貴毫無保留情面的戳破他與沈星福真正的關(guān)系,他本就從小自恃世家嫡子,又將何人放在眼中,如今竟然被人揭穿面目,如今也繃不住了,立刻變了臉色。 “表妹,這位沈公子來歷不明,不如還是親自與沈大公子當(dāng)面對質(zhì),未免有心之人利用沈家的關(guān)系?” 甄立桐拂了拂衣袖,背對著沈星貴,徑直對著林蓁道,此等心直口快之人不與計較也罷。 沈星貴聞后也并未生氣,依他瞧來,不過是口舌之快,甄立桐如何看,關(guān)他何事,他在意的從頭到尾都是林蓁。 林蓁見這兩人水火不容,氣氛僵持,心中有數(shù)。 才道,“這天兒如此涼了,兩位的火氣還這么大?” “表妹……不是我火氣,實在是……” “林姑娘誤解了……” 相對于甄立桐的尷尬,沈星貴倒是一派無謂之色,只拱手道,“既然甄管事與我不睦,今日與林姑娘商談之事便改日再談?” “嗯……” 林蓁并未挽留,甄立桐本就是她差山竹找來的,就是為了今日不與沈星貴答復(fù),若是她遲遲沒有對策,誰能敢輕易答應(yīng)沈星貴的合作? 她這是故意為之。 沈星貴一走,林蓁倒是歇下一顆心,兩家的共同利益她雖然看重,但到底也無需損害秀云閣的基礎(chǔ),有野心是好事,可是也需一步步來。 “表妹,你找我來是何吩咐?” 甄立桐換了一副神色,立刻收了方才的倨傲之色,對于這個表妹,他雖然覺得她目光短淺,可是她有靠山啊,而且還不小,甄立桐在她的屋檐下,自然開罪不起,現(xiàn)在只能如此恭維著。 “表哥,你這幾日與沈大公子談的如何了?”林蓁打發(fā)了屋內(nèi)的婢女,輕輕扣了扣茶蓋,才道。 “表妹,你誤會了,我不過是抹不開面子,應(yīng)酬一番沈公子。” 甄立桐是個聰明人,林蓁這樣一說,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他與沈星福來往密切,至于為何知道,怕也是那位來歷不明的沈三公子嚼的舌根,雖然知道林蓁不能拿他怎樣,可是把柄總不至于落在她手中,這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誤會什么?” 林蓁似笑非笑,抿了一口熱茶,恰好遮掩了她的神色,倒是讓甄立桐有些揣測,這位表妹倒是門清兒,竟然管起他的事來。 “表妹,你就別揶揄你表哥了?!闭缌⑼┛刹皇莵砺犃州枧d師問罪的,若不是她是秀云閣的當(dāng)家做主的人,他才懶得應(yīng)付她,眼下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表哥才是多心,誰不知你做的都是為了秀云閣呢!” 林蓁這句話倒是言不由衷了,若不是她另有目的,也無需這樣說話。 “是,是,是……” 甄立桐忙應(yīng)了幾個是,也不管林蓁是真這樣認(rèn)為還是假的,倒是沒正視她。 “好了,表哥,既然你與沈大公子有交情,我這幾日反復(fù)想了想,你說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不如你去安排一下,以秀云閣做東,請沈大公子一聚?!绷州璨幌滩坏?,淡淡道。 甄立桐不料林蓁轉(zhuǎn)變這么快,喜不自勝,看來林蓁是想通了,早就應(yīng)該如此,何必他日日巴結(jié)著沈大公子,深怕他改變了主意,原來不成想竟然如此快,看來林蓁還是能分清好壞的。 只是見林蓁說的很是尋常,暗喜的同時又帶了一分疑惑,難不成林蓁還有其他打算不成。 如此便多了一分警惕,咳了咳喉嚨,“表妹,如若無事了,我就去安排了,訂好了日子地點再告知你?!?/br> “嗯?!?/br> 林蓁頷首,便隨手執(zhí)起書來,并未理會他,甄立桐這一出院子,便興高采烈的走了。 茗歡倒是后腳走了進來,“咦?倒是從未見甄公子這樣高興啊……” ……………… “父皇,兒臣斗膽一事相求?!?/br> 周楚涵拱手道,斂眉低聲,只是腰背愈發(fā)低垂了。 “何事?是那個林丫頭?” 周衍第一個便想到那丫頭,雖然心中對她不甚喜歡,可是她處理佃戶的事算是也算解了他的頭痛。 不過,她膽敢對太后動了什么歪心思,太后才會一再縱容包庇她,在她侍疾期間,很多妃子都在自己面前提過太后偏低,那丫頭太有心機之類的話語。 只是另一個兒子也為了她來求自己,這讓周衍已經(jīng)牢牢記住了林蓁,這個女子,怕也是個禍害。 “父皇,那件事也不急于一時,眼下吳左相還關(guān)在天牢,這若說是受鎮(zhèn)南侯牽連,父皇也應(yīng)該處置了他,可是所說不是,兒臣愚昧,實在不知父皇的打算。”周楚涵如實道,心眼在周衍面前怕是不太敢使的,天子什么樣的局面沒見過,泰山壓頂,而面色不繃,唯眼前的周衍是也,怎么不叫周楚涵心服口服? “打算?怎么你也跟著揣度圣意了?”周衍每個字都分外清晰,容不得周楚涵多做思考,下意識跪拜在地,先請罪再明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