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 護衛(wèi)秦豐
見蘇炎點頭同意了,林墨又給了長孫憂音與柳若水一個眼神,長孫憂音與柳若水點了點頭作為回應后,然后才領著蘇炎,去到了屋子的外面。 待到長孫憂音三人都出了屋子,林墨剛回轉(zhuǎn)過身子看向蘇豐,還未來得及說話,蘇豐對林墨抿嘴一笑,反倒是先開口說話了。 “公子您到底有什么話要吩咐老朽的,您盡管吩咐吧,老朽如今已經(jīng)老了,但還是有些用處的,只求公子您別打我孫兒的注意!” “我呢,也沒有要說吩咐你去做的,畢竟我手下的人手多的是!”坐到床榻邊不遠處的火堆改變你的椅子上,林墨伸手烤著火,臉上也滿是微笑地說著。 說完這句話,也不待蘇豐接話與有任何反應,林墨忽然苦笑著搖了搖頭:“再者說了,蘇炎怎么能是你的孫兒,我說得,對吧?秦豐——” 聽到“秦豐”二字,蘇豐的心中劇烈一顫,遲疑了片刻,面上卻是依舊平靜地道:“公子,您真是說笑了,老朽叫蘇豐,不認識什么秦豐??!” 說著,蘇豐還露出了一副很是懵然的傻笑模樣:“莫非公子您是認錯人了?若是公子您想找到這個秦豐的話,老朽一定會全力幫您的?!?/br> 見蘇豐故意裝傻,林墨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從腰間拿出一枚雕刻有仙鶴的身份玉牌:“我乃大乾帝國一品上卿,林子雍,秦豐,你也不用在裝傻了,你的一切,本卿都知道?!?/br> “你呢,姓秦名豐,原是長孫弘淵的貼身護衛(wèi),后來跟著現(xiàn)今的皇后娘娘到了帝都之中,十三年前你奉皇帝陛下與皇后娘娘之名,帶著剛出生的皇子姬炎回到了瀾州,對吧?” 聞得林墨的一番話語,蘇豐的臉色略微一驚,但旋即又故意裝傻地道:“上卿大人,您說的都是寫什么呀,小民怎么一句話也聽不懂呢?!?/br> 見蘇豐還要繼續(xù)裝傻下去,林墨將身份玉佩放回腰間,從懷里掏出半枚條形玉佩,走到穿榻邊做好,微微一笑說了起來。 “秦豐啊,你聽不懂本卿的話沒有關系,但想必皇帝陛下交代你的話,你都還得記得吧,有朝一日若是有人手持著半枚玉佩來找你,你就記得把皇子交給這個人吧!” 先是短暫的怔了一會兒,待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蘇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情緒,整個人都陷入了激動之中,而后顫顫巍巍的地從懷里拿出了另外半枚條形玉佩。 此刻的蘇豐激動非常,手也跟著不住地顫抖著,當從手里拿過另外半枚條形玉佩,將條形玉佩完美地合在一起時,那情緒就在控制不住了,老淚頃時滾落而下。 忽然,蘇豐勉強支撐還虛弱非常的年邁身體,在床榻之上就給林墨俯首磕頭行了一個恭恭敬敬的大禮,而后帶著些哭音的顫聲說了起來。 “大人,您終于來了,小民等了您的到來十三年,終于等到您了!” 蘇豐年近五十歲的時候接受了這個暗自撫養(yǎng)小皇子長得秘密任務,一過就是十三年,如今他都六十多了,如今自己終于可以松開口氣了。 還有,這十三年來,蘇豐一直處于詐死狀態(tài),整整十三年未見過自己的妻子與孩子呀,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如今終于自己能與他們團圓了,這讓蘇豐怎么能不激動呢! “秦護衛(wèi),不用多禮,快不用如此多禮!” 林墨忙伸手扶著蘇豐,讓其靠在墻上更舒服一些,又寬慰蘇豐道:“親護衛(wèi),這十三年以來,你辛苦了,現(xiàn)在本卿來了,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的使命也可以結(jié)束了?!?/br> “太好了,太好了,小民等了這么多年啊,在臨死前,終是于等到這一天了!”心神激動不已的蘇豐用衣袖擦拭著老淚,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當即問起了林墨。 “上卿大人,您此行是來接小皇子返回帝都乾天城的嗎?那小民能跟著您一起回到帝都嗎?小民十三年都未見過妻子孩子了,小民終于是能回去與他們團圓了嗎?” 看著蘇豐那泛著期待的閃著波光的眼神,那開心非常的皺褶笑顏,林墨頓時浮起了滿滿的不忍,很不想將答案告訴,但又不得不告訴他。 沁了沁有些發(fā)酸的鼻子,林墨把牙一咬,將心一橫,歉聲道:“親護衛(wèi),對不起,現(xiàn)在時機未到,皇子還不到回帝都的時候,因此……,因此,你也暫時不能回去?!?/br> 聽到這個如中遭雷擊般的壞消息,蘇豐一張老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好半晌功夫都沒有回轉(zhuǎn)過心神來,整個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 不,這怎么可能!蘇豐不愿意相信這個噩耗,如今自己所剩的時間只有半年的時光了,難道臨死前也不能與家人團圓,對愛妻與孩子們說聲對不起嗎? 蘇豐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殘酷真相。 他蘇豐為了皇子,又出于對主人的忠誠,苦熬了這么多年,就為了等到有朝一日能與家人團圓,說聲對不起,難道這個也不行了嗎?這是蘇豐從心底深處所不能接受的。 看著蘇豐這個樣子,如遭雷擊,面如死灰,林墨鼻子上的酸楚更盛了,林墨知道蘇豐想要的是什么,他想到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與家人團圓。 可這對于蘇豐來說,與家人團圓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啊,一旦蘇豐現(xiàn)身,或者蘇豐的家人有什么異樣,那么宣姝太后與榮王就一定會有所警覺,那事情可就糟了。 一旦宣姝太后與榮王知道世間竟然有皇子,那么所會發(fā)生的事情,林墨的一切布局還沒有完成,此刻的林墨還么沒有那個把握能控制住事情的發(fā)展。 一旦事情的失控了,那么林墨這些年來所布的棋局可就亂了,那么些年來的努力就白費了,云麾將軍府二百三十八口人的血仇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報了。 林墨不是圣人,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破壞了自己苦心布下的棋局,不,這不能,無論蘇豐又又可憐,林墨絕不會允許自己的棋局被打亂。 氣氛就那么沉默了片刻,林墨忽然長長地嘆了一聲,道:“秦護衛(wèi),你放心,雖然不能讓于家人團團,但本卿保證,在你臨死前,本卿一定會讓你如愿見到你的妻子孩子的?!?/br> “真的?上卿大人,您真的能讓小民臨死前再見到家人一面?” 聽到這個消息,面如死灰的蘇豐驟然再次點燃起了心中的希望,整個人變得激動了起來,雖然是臨死前的最后一面,但蘇豐已經(jīng)很知足了。 “自然是真的,本卿從不食言?!?/br> 當然,林墨說的這個從不食言,也僅限于蘇豐此類的事情上。 林墨已經(jīng)想好了主意,在蘇豐臨死封住他的最后一口氣,將其用棺材秘密送回帝都,待見完家人,了了心愿后,就將蘇豐埋入十四年前就有的墳墓之中。 “上卿大人,您的恩情,小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您真是個好人啊!”看著林墨很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很是激動興奮的蘇豐起身就要再次給林墨俯首磕頭。 “秦護衛(wèi),不必多禮,你辛苦了十三年,這是本卿應該為你做的的,”林墨忙伸手阻止了蘇豐,但臉上卻是浮起了一絲蘇豐未曾察覺到的,轉(zhuǎn)瞬而逝的羞愧之色。 我是個好人嗎?林墨開始在心里問自己,得到之一聲苦笑,我林墨哪里算是什么好人,說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為了復仇而一手造成的。 包括蘇豐帶著剛出生的皇子到瀾州隱姓埋名的事。 按下蘇豐的身子,林墨又保證道:“秦護衛(wèi)你辛苦了十三年,在你死后,本卿會請旨皇帝陛下,為你追封爵位,讓你的后代子孫世襲罔替?!?/br> 又是一個好消息,蘇豐心里又感到欣慰了不少,自己對不起自己家人,自己死后能得道爵位,讓他們的日子過好一些,也算是自己對家人的一些補償吧! “多謝上卿大人,您的恩情,小民記在心底了!” “不必,不必,這都是本卿應該為秦護衛(wèi)你做的?!?/br> 說真的,在蘇豐面前,林墨是有一絲絲的羞愧的,為蘇豐爭取一個爵位,也算是自己對蘇豐的一點補償,也是對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絲的愧疚的彌補吧! 徹底安撫好蘇豐,林墨問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對了,秦護衛(wèi),本卿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在長孫府內(nèi)隱姓埋名下來的,是誰出手幫了你嗎?” “嗯,是的?!?/br> 此刻心中感到欣慰萬分的蘇豐點了點頭:“是弘淵少爺幫助的小民,那時小民帶著小皇子逃回瀾州,是弘淵少爺看老奴可憐,就收留了小民,安置在了這里,隱姓埋名了起來?!?/br> 果然!正如林墨之前所料的那樣,絕對有長孫家的人幫助了蘇豐,才讓能在這里躲起來,是誰,也如林墨所想的那樣,正是長孫弘淵出手幫助了蘇豐。 得到了是長孫弘淵暗自出手幫助了蘇豐,林墨忽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即問道:“對了,秦護衛(wèi),那長孫弘淵知道小皇子的真實身份嗎?” “弘淵少爺自然是知道的小皇子的真實身份的,這十三年來,全靠弘淵少爺?shù)陌抵薪訚?,小民與小皇子才能活到現(xiàn)在啊!”蘇豐很是認真地回答道,臉上也旋即浮起了愧疚之色。 “上卿大人,小民自知此舉不妥,可小民也不想將小皇子的身份透露給弘淵少爺?shù)?,可只有弘淵少爺知道了這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弘淵少爺才能出手幫助小民??!” 看到蘇豐臉上隱隱有自責與內(nèi)疚之色,林墨出言安撫道:“嗯,本卿知道秦護衛(wèi)你也是情非得已才如此的,本卿不是在責怪秦護衛(wèi),就是想打聽想您打聽一下而已?!?/br> “多謝上卿大人的您的體諒,小民感激不盡!”見林墨沒有怪罪自己有些欠妥的行為,蘇豐在在心底也是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