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可才剛剛下山,卻出了點岔子!。 他被劍尊赫連風發(fā)現了。 裴行止只算輪值后方的大能之一,且不算修為最高最重要的,他值守東路,頭頂還有一個劍尊赫連風。 赫連風并未歇息,慎防意外他每隔一個時辰就把整個后方巡視一遍。 剛好就逮住了裴行止。 “誰!!” 他喝了一聲,正要拔劍,下一瞬卻發(fā)現了裴行止。 “歸元?” 劍宗九華宗關系緊密,赫連風認識裴行止很多年,無盡之海并肩作戰(zhàn)一回,兩人更是熟悉了很多,已算是關系很不錯的朋友。 赫連風詫異:“你在此作甚?” 他也不是傻子,頃刻就明白過來了,登時大怒:“裴行止?。∧憧芍阍谧魃??!” “你此舉,對得起你哥哥?對得起裴家??。 ?/br> 出了這種事,江元子怎么面對九華宗,裴家怎么在九華宗做人? 最重要的,可對得起一直并肩作戰(zhàn)的大家?! 裴行止呼吸粗重:“……我只是想飛升而已??!” 赫連風怒喝:“你,你,那姓鳳不過哄騙你罷了!她放出流言有何心思,難道你不知道?!” “跟我回去!” 赫連風怒道:“你回去,我當此事沒有發(fā)生!” “不!!” 回應他的,卻是裴行止斷然拒絕:“我想得很清楚了?!?/br> “我也不是傻子?!?/br> 那邊放出這樣的流言,什么目的他知道,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如今,也不是旁人隨便說一句便信的小孩子。 “她起了心魔誓,還有秦越也是。” “我就想飛升而已?!?/br> 他沒有傷害聯盟一分一毫,就悄悄地走而已,“我是修士,我想飛升,這難道有錯嗎?!” 苦苦修煉,披荊斬棘,好不容易才到如今,終極所求,也唯有此事罷了。 裴行止倏地抬眼,反喝赫連風:“那你呢?” “赫連兄,你難道不想飛升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發(fā)現好幾個寶寶誤會了,裴行止不是裴師兄??! 裴行斂=裴師兄=師尊分神 裴行止=歸元道尊=江元子胞弟 (第七章 74%,裴行斂第一次出場說過的,師尊這個分神用的掌門族人身份,江元子姓裴) 裴行斂是假名,裴行止是真名。 嘿嘿,今天也是肥肥的一章噢,比心心~明天見啦寶寶們??!(/≧▽≦)/最后還要感謝“我是你爸爸”扔了的地雷噠,么么啾!! 第106章 深冬夜寒,連綿崇山原野白雪皚皚,凜冽北風獵獵而過。 裴行止盯著赫連風:“即便天梯補全了,赫連兄想飛升也難吧?!?/br> 他是陳述句。 赫連風年輕時做過一件錯事。 因著陰差陽錯,他誤會了他的妻子背叛了他與仇家里應外合。慘遭滅門之禍九死一生自絕境中重歸后,他發(fā)現,妻子竟與仇家不但生子且已長大成人。 他血洗仇人滿門復仇,包括前妻和野種。 結果最后發(fā)現,孩子是他的,妻子為了保全他一絲血脈,忍辱偷生數十年。 但再多的悔恨和痛哭都沒有用了。 赫連風這輩子都沒法忘記染血雪地上那兩雙睜得大大的眼睛。 赫連風天資過人,修為早些年已臻至大乘大圓滿,但他心境一直沒有勘破最后一關。 這不奇怪,多少天賦過人的天才卡心境,不管什么階段都一抓一大把。 赫連風才一千五百歲,大乘期中的年青佼佼者,憑他的心智,勘破也就早晚的事,大家都這么認為的。 唯獨裴行止知道不是,這個心劫赫連風大約一輩子都邁不過去了。 他意外和赫連風掉落那絕窟,他還拉過赫連風一把,當時年輕氣盛路見不平,出來后還暗暗跟著赫連風怕他不敵自己好幫上一把,正好看了個正著。 他可能是這世上唯一知道赫連風舊事的人。 寒夜如水,滴水成冰。 風嗚嗚呼號。 偏偏就這輕輕一句話,黑夜中電光慘白,如開山劈石一般,赫連風渾身一震。 裴行止趁機跑了。 他腳尖一點,一個瞬移,人已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赫連風慢了一拍。 追了幾步,裴行止氣息消失。 他僵立在原地,風卷著雪劈頭蓋臉打下來,他一動不動,許久,白地金邊箭袖下的手顫了幾下,握緊了拳。 他想抓住什么。 但他的手里空空無一物。 …… 裴行止出走了。 其實出走的大能并不止他一個,但他是九華宗第一個,也是蘇云乃至云長虛他們最熟悉的一個。 裴行止是江元子的親弟弟。 云長虛與裴家關系不錯,他和裴家是世交和江元子是好友,否則,當初他的分神就不會杜撰一個裴家的身份。 消息一出,江元子整個人都震木了。 這個三旬上下蓄了一綹長須看著穩(wěn)重成熟,事實上也確實為宗門鞠躬盡瘁嘔心瀝血的九華宗掌門,在聞聽胞弟被叛出那一刻崩潰了。 “不可能的!” 江元子不可置信,僵立許久,他終于反應過來,悲愴怒極,眼睛都是紅了,“我要殺了他! 他提著劍不顧一切要去殺了裴行止?。?/br> 被云長虛阻止了。 和云長虛愣愣對視半晌,他扔下劍,失聲痛哭:“是我的不好,我沒有盯住他,我沒有教好他?。 ?/br> 江元子父母很早隕落,雖有叔伯關照,但到底不一樣的,兄弟相依為命,他又當爹又當媽把當時才幾歲大的裴行止拉扯長大又教導修行,既是兄,又是父。 他管好了這么大一個九華宗,卻沒有管好自己的弟弟,他無能,他對不起父母,也對不起宗門,更對不起聯盟上上下下浴血奮戰(zhàn)的修士們! 江元子痛哭,給云長虛請罪,云長虛扶住了他:“他大了,他經已大乘。” 他有思維能行動,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為兄為掌門,江元子全無錯漏。 云長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玠,你何錯之有?” 江元子栽倒,掩面悲哭。 但江元子走到今時今日,也是心智堅韌歷經無數風雨的人物,哭過后,痛過后,很快打起精神,全力消弭裴行止出走帶來的負面影響。 但他沉默了很多,表面沉著處事雷厲風行一如舊日,但眉心添了深深一道豎褶,顯而易見,此事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云長虛私下寬慰過幾次,但這種事不是勸慰就有用的,說太多也不合適,只能讓江元子自己消化。 “那掌門伯伯怎么樣了?” 云長虛摸摸蘇云的發(fā)頂,只道:“已無大礙了?!?/br> 蘇云托著下巴:“那咱們這邊過去多少人了?” “十來個?!?/br> 十來個呀?那不少了,果然飛升的魅力很難讓人抵擋??! 姬玄渡冷哼一聲,把蘇云拉回自己身邊:“不過小事,你不必多管,聽聽就是了。” 小事倒真不算小事的,對士氣影響還挺大的,不過一聽到這類流言蜚語出來,云長虛和姬玄渡對此就有所預料,兩人控得緊,并未對戰(zhàn)況造成太大的影響。 重新調配人手,制造事件讓如蘇青陽梁琮等意志堅定已百煉成鋼的弟子們引導重振士氣,對抗魔修趁機愈發(fā)猛烈的攻勢,林林總總,兩人還挺忙的。 但再忙,兩人還是第一時間抽空回來一趟,叮囑蘇云讓她多留心些,無風不起浪,那邊怕是想渾水摸魚。 為此,姬玄渡顧不上和蘇云親熱,和云長虛一起把御陣宗這邊重新清理了一遍,清出好幾個有問題的弟子,還有十來個或許有疑點的。 有問題的統(tǒng)統(tǒng)解決,至于那些或許疑點的,查不到就不查了,直接把人調走得了。 之后,兩人又增加后方防衛(wèi),輪值坐鎮(zhèn)的大能也一口氣添了兩個,方方面面打點好,好確保萬無一失。 臨別前,姬玄渡狠狠親了這小妮子一口,親得她喘不過氣來,才咬著耳朵邀功:“這點子時間都填上去了,下回得好生補償補償我!” 又補償? 蘇云吃吃笑著,姬玄渡舔得她耳朵癢,還在她耳邊又說一大堆云長虛壞話,她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這個壞家伙:“少來,這不是你該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