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吃完了飯后,許木匠拉著霍擎喝酒,不肯放人離開。 阿沅則與許家娘子去小屋子說話。 這兩家走得近,關系也越來越好,話也說得越來越開了。 許家娘子想要孩子的事情,阿沅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問:“許嫂子,你有沒有想過去縣城里邊看看?” 許家娘子笑道:“怎么沒去,縣城去過幾回了,好幾家醫(yī)館都說是我身子的原因,生不出來??h城花銷太大,費時費銀子,去一趟也麻煩,所以去了幾回也就沒有再去了?!?/br> 阿沅道:“霍爺說等木板車做好后,會關幾日鋪子,去縣城瞧鋪子,不若許嫂子你也順道一塊去,再去看看?” 先前許家夫婦在縣城吃飯住宿倒是花不了太多銀子,最費銀子的是租牛車。 去借牛車去一趟縣城,也得給別人一天五十文錢的租金。這牛車慢得很,坐馬車兩個半時辰,坐牛車就得三個半時辰了。 天亮出發(fā),差不多傍晚才到,再花兩天時間去各個醫(yī)館看病,回來再花一日,那這單單是牛車都花去了兩百文錢。 若是順道坐霍鐵匠的馬車去,還真能省下一大筆銀子呢! 到底是還是抱有希望的,所以許家娘子有些動心了,猶豫了一下后,道:“那等我與我家男人商量后再做決定?!?/br> 隨即二人還說了好些話,直到外邊許木匠說要回去了,許家娘子才意猶未盡的道別。 許家夫婦離開后,阿沅也就出來收拾,霍擎也幫著她收拾。 收拾好后,阿沅才去洗澡。 洗了澡后,趁著霍爺沖澡的時候,阿沅把今日霍爺打鐵的收入放到桌面來數(shù)。 都是銅板,一小堆。 約莫是因租金從二兩銀子變成了七百五十文錢一個月了,再著兩年都不用付租金,所以阿沅看著這些銅板的眼神都似閃爍著星光一樣。 那小表情像個小財奴。 霍擎擦著頭發(fā)進來的時候,就見到這么個小財奴在數(shù)著銅板。 不過是百來文錢,卻給她數(shù)出了百兩銀子的感覺。 霍擎走到了她的身后,彎腰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就這么高興?” 耳邊的氣息濕熱濕熱的,讓敏感的阿沅縮了縮脖子,抬起水潤潤的杏眸對上了那雙黑眸,羞怯怯的低喃了聲“癢”。 還有霍爺?shù)难凵?,看的阿沅渾身麻麻的?/br> 忍不住的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推開熱騰騰的霍爺。 羞澀的同時又遮掩不住喜悅:“我高興呀,這鋪子兩年不用交租了,掙的銀子除了鐵礦的銀子外,都是純掙的了?!?/br> 霍擎雖被推開了,可看著滿臉喜悅的阿沅,心底的成就感頓時滿滿當當?shù)摹?/br> 更是多了更多的充實感。 打了十幾年仗后,生死幾乎都已經看破了,哪怕是榮華富貴,都激不起霍擎的激.情,所以才會到這清水鎮(zhèn)來提前過上養(yǎng)老的日子。 但現(xiàn)在,倒是有了活力。 “要是在縣城開鋪子,那是不是要招學徒了?” 霍擎把桌面上的銅錢全撥到了角落中,彎下腰,看向阿沅:“是不是該睡了,嗯?” 最后一個“嗯”字,低沉醇厚,聽得阿沅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 意思很明白了,阿沅也沒有再裝糊涂,兩朵紅暈浮現(xiàn)到了臉頰上,羞怯的抬眸看了眼男人,然后伸出了一雙藕臂,摟上了男人的脖子。 霍擎把阿沅抱上了.床。 阿沅身上的小衣是翠綠色的。 霍擎最喜歡的便是阿沅穿著翠綠色的小衣,襯托得她更加的白皙,便是小花都顯得嬌艷欲滴。 哪怕是第二回 了,嬌弱的阿沅還是有些承受不住霍爺?shù)膹妷选?/br> 所以霍擎才享用了開胃菜,阿沅就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半睡半醒間還被霍爺拉著兩條細細的胳膊。 阿沅昏昏沉沉之間,忽然想起以前在山神廟的情|事,想起自己勾著霍爺?shù)氖虑椤?/br> 她很懷疑霍爺這是要把之前幾次她欠下的,都在這一回全部給討回來。 第69章 許木匠的想法 在木鋪里邊定的木板車做好后, 霍擎讓許木匠多加了一個遮風擋日頭擋雨的棚子。 許娘子丈夫商量過之后,也決定與阿沅一塊去一趟縣城。 一則吧,是為了看病。二則是霍鐵匠先前被周老太坑得太厲害了, 讓他們夫妻二人都有些擔心這回到縣城看鋪子的時候還會繼續(xù)被坑。 打鐵鋪關四天鋪子, 他們也關四天鋪子。 反正他們這鋪子也不像是打鐵鋪那樣天天都有人來。訂做一個柜子,都得做好幾天,賺的利潤也少。 關幾天鋪子其實也沒有什么影響。 阿沅與許娘子坐在馬車的棚子中,兩個大男人坐在外邊的木板上。 顛簸了兩個半時辰才到縣城。 尋了一家普通的客棧,要了兩間相鄰的屋子。 一間房一個晚上二十文錢,定了三個晚上。 顛簸了兩個時辰, 對于兩個做慣了苦活累活的大男人來說,自然沒有什么影響。但阿沅和許娘子與這倆大老爺們不同,顛簸久了,身子也受不了。 所以也就先行安頓好她們。小半個時辰后, 霍擎才與許木匠一塊出門,外出看看哪里有租賃的鋪子,或者是出售的鋪子。 要開打鐵鋪, 還是有位置要求的。 不能太靠近集市,也不能太偏僻。 霍擎與許木匠二人在臨近的兩條街道走了一圈。 許木匠不免問道:“我聽我娘子說你們會繼續(xù)在清水鎮(zhèn)上開鐵鋪,現(xiàn)在就到武安縣開鐵鋪, 會不會太勞累了?” 霍擎望著附近的鋪子,隨即目光落在繁榮的街道上邊,淡淡道:“以前覺得平淡的日子就是吃飽喝足, 一間小小的打鐵鋪應該就夠了, 但是……” “但是……?”許木匠愣了一下。 霍擎淡淡道:“如果只守著清水鎮(zhèn)的打鐵鋪,大概就是粗茶淡飯,但是阿沅受過太多苦, 我現(xiàn)下想讓她過好日子?!?/br> 許木匠看了眼霍擎。心說,受過更多苦的,怎么看都是霍鐵匠你自己吧? 清水鎮(zhèn)的人只知道打鐵鋪的霍鐵匠是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但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戰(zhàn)場上待多久了。但和他喝過幾回酒的許木匠卻是知道一些的。 約莫在軍中待了十幾年,多嘴問了聲年紀,才知曉霍鐵匠也就二十六歲左右。 從軍十幾年,那豈不是沒到十五就進去了? 在一些窮苦人家過不下去了,也或者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流浪街頭,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為了有一口吃的隱瞞年紀進入進軍營中。 看來從軍之前的霍鐵匠也是吃過不少苦。 不過霍鐵匠最后的這一句話,卻也是對的。男人就應當讓自己的妻兒過上好日子。 這話同時也點醒了許木匠,他要是真守在清水鎮(zhèn)那小小的木鋪中,阿英連來縣城看一回病都得精打細算。 或許他也該好好想一想了…… 二人走了兩條街道,倒是有兩家鋪子出租。 可要是開打鐵鋪的話,兩家都不適合,一家旁邊是酒樓,一家鋪子又太小了。 而且這縣城的鋪子都只是鋪子,并沒有住宿的地方,也就是說除了租鋪子外,還得再租住的宅子。 雖然沒有找到合適的鋪子,但也大概知道了個價格。 大一些的鋪子在酒樓旁,三兩一個月。小的地方偏一些,地方也小,八百文錢一個月。 這么看來的話,如果是位置一般,地方大一些,估計也是在二兩銀子以內。 霍擎算出這個數(shù)目的時候,沉默了。 先前在清水鎮(zhèn)租一個鋪子,加上一個后院也得二兩銀子…… “不過話說,你兩家鋪子,總得要有人才行吧,那打鐵的學徒怎么安排?” 霍擎在步入客棧的時候,腳步頓了頓,然后道:“我以前在軍中的時候,有一些弟兄,他們身體上雖有些殘疾,但不影響打鐵,我已經寫了信給他們,應當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到?!?/br> 原來早有打算,倒真的是膽大心細。想都沒有多想,就只是為了給自己媳婦過上好日子,就果斷的選擇在縣城開鋪子,許木匠心底滿是欽佩。 二人正要進客棧,就被人喊住了。 喊住霍擎的人,是上回一塊與霍擎去蘇家村的鄭捕快。 鄭捕快走了過來,笑道:“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還真霍郎君?!?/br> 旁人不知,但縣衙的捕快們卻是從自家小公子的口中知道的,知道當時這霍擎是如何在一瞬間擊殺北疆奴的。衙門中看過北疆奴尸體的衙役和捕快,無不欽佩。 他們之中不乏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兵,但都沒有這等干凈利落快狠準的手法。 “霍郎君到縣城來,要不要我去告訴小公子一聲?” 霍擎搖了搖頭:“不用,我等到縣城來,只是看看鋪子?!?/br> 鄭捕快驚訝的問道:“是打算在縣城開鋪子?” 霍擎點頭。 “那鋪子看得怎么樣了?” 霍擎如實道:“還沒看到合適的?!?/br> “你們這樣找鋪子肯定沒十天半個月找不到。”鄭捕快想了想,隨意好意道:“我們捕快整天在這縣城巡邏,也大約知道哪里有鋪子出租,若是你們還不急著回去,我明日回衙門替你們問問?!?/br> 若是有人幫忙,最好不過。 霍擎也謝過了鄭捕快,道事成后請他吃酒。 約定好明日中午到客棧后,鄭捕快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