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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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姑娘與兄長聊天時偶然提到這件事,她兄長想起曾無意中看到那個婢女去找陶鳴,這才有了后來的調(diào)查……”陸玄揀著能說的對永平長公主解釋道。 永平長公主默默聽完,看著俊眉修目的少年眼神詫異:“馮大姑娘又是怎么知道查到了陶鳴身上?” 陸玄默了默,老老實實道:“小侄告訴她的?!?/br> “哦?” 少年以拳抵唇,輕咳一聲,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馮大姑娘從歹人手中逃脫后遇到了小侄,是小侄帶她回的京城,所以我們還算熟絡(luò)。” 永平長公主往前走著,語氣聽不出情緒:“倒沒聽說這個傳聞?!?/br> 陸玄神色轉(zhuǎn)冷:“那時二弟與馮大姑娘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自是不好提起這些。” “原來如此。”永平長公主解了疑惑不再多言,急急趕往刑部衙門。 刑部那邊,林嘯正等著。 而隨著永平長公主的到來,刑部左右侍郎等人都被驚動,一起相迎。 與此同時,圍繞迎月郡主失蹤一案的所有調(diào)查都被寫成折子,由刑部尚書帶著匆匆進宮面圣。 關(guān)系到齊國,這就是天大的事了,沒人膽敢瞞下。 甚至前往宮中的時候,刑部尚書心中是怨念的:屬下怎么這么不省心呢,背著他亂查什么,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北齊頭上。 這不是要把天捅個窟窿嘛! 面對一群出來相迎的刑部官員,永平長公主開門見山:“人在哪兒,本宮要見一見?!?/br> 楊侍郎給林嘯使了個眼色。 林嘯拱手道:“殿下請隨卑職來。” 厚重的牢門被打開,永平長公主大步走了進去,很快就看到了因受刑而傷痕累累的彩云。 “你就是害了迎月的齊女?” 冷硬的聲音在昏暗的牢房中響起,彩云努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猶如冰塑的面龐。 是永平長公主! 彩云不由睜大了眼。 第87章 離心 刑部一眾官員等在外面,出乎意料的是沒等多久永平長公主就走了出來。 “殿下——” 永平長公主對楊侍郎微微點頭,明明還算平靜的聲音,卻有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緊繃:“今日勞煩了,請楊大人把犯人看好?!?/br> 楊侍郎忙應(yīng)下:“這是自然,殿下請放心?!?/br> 永平長公主大步從楊侍郎身側(cè)走過,很快上了??吭谘瞄T外的馬車。 眼睜睜望著華蓋馬車遠去,幾名官員竊竊私語。 “長公主該不會要進宮吧?” “定然是進宮去了。這個事若往大了鬧,可就麻煩了……” “各位——”楊侍郎開口,表情嚴肅,“既然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各位可不要隨意傳揚,要清楚這其中的厲害。” 幾名官員紛紛拱手:“大人放心,我等自然明白?!?/br> 謀害迎月郡主的居然是一對齊人兄妹,這要鬧大了,很有可能引起兩國紛爭。 想到齊軍鐵蹄,幾名官員暗暗膽寒。 太平日子過慣了,誰想起戰(zhàn)亂呢,何況那是以勇猛著稱的齊人?。?/br> 不提刑部眾官員的心思,永平長公主吩咐車夫直奔皇城。 馬車在寬闊的青石路上疾行,皇城很快到了。 永平長公主下了馬車,眼神幽深望著朱紅宮墻片刻,大步往內(nèi)走去。 “皇上,永平長公主求見?!眱?nèi)侍劉喜向慶春帝稟報。 慶春帝剛從刑部尚書那里得知了迎月郡主的事,聽聞永平長公主來了不由頭疼。 雖然有些怵頭,人卻不得不見。 “請進來?!?/br> 不多時,永平長公主快步走了進來。 慶春帝起身相迎:“皇姐來了,快坐?!?/br> 永平長公主沒有坐,直接問道:“皇上知道迎月的事了么?” 今日去刑部沒見到刑部尚書竇士奇,他顯然是進宮來了。 永平長公主問得這么直接,慶春帝無法回避,點頭道:“聽說了?;式氵€是先坐,咱們坐著說話?!?/br> 永平長公主這才坐下,平靜問慶春帝:“皇上怎么想?” 慶春帝頓覺壓力。 他還是個孩童的時候,父親只是一方大員,后來世道亂了群雄逐鹿,他們家才得了這天下。 那時他只有十幾歲,懵懵懂懂便成了太子。轉(zhuǎn)年父皇突然病逝,在他還沒適應(yīng)太子身份的時候就又成了新皇。 大魏新建,他又年少,遠有北齊虎視眈眈,近有前朝余孽四處作亂,是阿姐披起戰(zhàn)袍,與幾名老臣一起替他穩(wěn)住了江山。 說這么多只想表達一件事:他是從小被阿姐揍大的。 哪怕后來當了太子,當了皇上,直到如今坐了龍椅二十多年,面對阿姐時還是難以拿出帝王的威嚴。 “我真沒想到迎月的失蹤竟有這樣的隱情?;式?,是弟弟對不住你啊?!睉c春帝真情實意長嘆。 “我想問的,是那對齊人兄妹。”永平長公主直視著慶春帝的眼,緩緩道。 與那雙深如幽潭的眼睛對視,慶春帝很想苦笑。 阿姐問的哪里是那對齊人兄妹,而是他對齊國的態(tài)度。 可他能有什么態(tài)度? 大魏建國還不到三十載,也就是這十來年才安穩(wěn)太平些,如何能與驍勇善戰(zhàn)的齊軍抗衡? “皇姐,我聽說那對兄妹的父母親人死于十多年前的那場戰(zhàn)事——” 永平長公主打斷慶春帝的話:“皇上認為他們只是為父母報仇?” 慶春帝一滯。 “那個齊女面對刑部審訊狡詐如狐,她的兄長更是身手高強,身受酷刑卻到死都沒有承認是齊國細作?;噬希@樣一對兄妹若說沒有經(jīng)過專門培養(yǎng),絕不可能!” 慶春帝訕訕:“那樣的酷刑誰扛得住……也可能真是私仇,而非寧死不屈。” 永平長公主冷笑:“是啊,普通人如何扛得住那般酷刑,常理來說應(yīng)該屈打成招!” 慶春帝頓時詞窮。 永平長公主就這么看著慶春帝,等了很久,心漸漸涼了:“皇上,迎月是不是白死了?” 那是她的獨女,也是眼前帝王唯一的嫡親外甥女。 迎月的死,兇手絕不是那對齊人兄妹,而是對大魏虎視眈眈的北齊! 慶春帝不敢看永平長公主的眼睛,卻又不愿移開視線顯得心虛。 他沉默了許久,語氣帶了哀求:“阿姐?!?/br> 永平長公主握攏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阿姐,大魏經(jīng)不起戰(zhàn)事了。齊人素來彪悍,當初咱們家打下這江山,若非齊國那時正陷入內(nèi)斗無暇他顧,恐怕——” “十多年前齊軍sao擾搶奪我大魏百姓,越過邊境作亂,我領(lǐng)兵與齊軍作戰(zhàn),輸了么?”永平長公主淡淡反問。 慶春帝面露尷尬:“阿姐贏了。” “是啊,我贏了?!庇榔介L公主死死攥著拳,望著越發(fā)陌生的弟弟,“那皇上怕什么呢?” 慶春帝眼神沉了沉,溫聲勸道:“阿姐,一旦起了戰(zhàn)事,百姓日子就難過了,不知多少人會失去父親、丈夫、兒子。你說呢?” 永平長公主沉默了。 她沉默,不是因為慶春帝把百姓提出來,讓她因憐惜百姓不敢挑起戰(zhàn)事。 齊人猶如餓著肚子的豺狼,而大魏就是一塊肥rou,難道因為大魏裝聾作啞就能讓豺狼收起爪牙嗎? 不,他們只會咬得更狠,到那時百姓才是真的苦。 當豺狼亮出爪牙試探時,狠狠迎擊才會讓它夾著尾巴逃走。 將士流血在所難免,卻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 她沉默,是因為確定了皇上的心思。 她眼前的這個人啊,是大魏帝王,而不再單純是她的弟弟。 許久后,永平長公主輕聲道:“皇上說得是,那我回去了?!?/br> “阿姐,我送你。” 永平長公主回眸看著鬢邊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的幼弟,微笑道:“你送我讓人瞧了像什么樣子,就不必了。” 出了宮門,永平長公主沒再去刑部,而是直接回了長公主府。 翠姑見永平長公主臉色有些不對,心揪了起來:“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永平長公主才開口,一股腥甜涌上,噴出一口血來。 “殿下!”翠姑駭?shù)没觑w魄散。 永平長公主擺擺手,道:“去叫杜念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