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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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溫度雖說比白日要低,但絲毫沒有消解這悶熱的天氣,光走了一會兒背后就出了一層薄汗。 一路上沙石地斑駁,姜一綠拖著行李箱走得艱難。 回家必須要經(jīng)過一條偏路,車開不進(jìn)來,唯有下車。 夜晚安靜,路上幾乎沒人,路燈又壞了幾盞,唯有的幾根還因?yàn)殡娏鞑环€(wěn)在“噗噗”的閃光,看得怪瘆人。 姜一綠屏著息呼吸不敢耽擱,只顧埋頭往前走。 忽然間,“砰”得一聲巨響—— 東西砸墻的聲音在寂靜的窄巷里炸開,震得人頭皮發(fā)麻。 她被嚇到,站在原地一時忘了動彈。沒多久,就聽到右側(cè)拐角巷口傳來了淺淺的說話聲。 姜一綠緩慢抬眼順著望過去。 小巷里昏暗逼仄,一眼望不到頭,暗黃的燈光將空間切開,像幽幻的兩個世界。 她站在原地輕眨了下眼,思緒連接的同時,也看清了里面的局勢。 里面站了兩撥人,準(zhǔn)確的來說是兩個人對峙一個人。 對面的兩個人像是小混混,灰t、牛仔褲,領(lǐng)頭的那個手中還拿著一根灰黃的木棍,吊兒郎當(dāng)?shù)匦闭局?,看著特別拽。 他們對面站著一個男生。 肩寬腿長,身形高瘦,穿著一中的夏季校服,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 表情寡淡,下頜鋒利,眉眼不耐煩地垂著。 大概是男生這副沒表情的樣子激怒了小混混,領(lǐng)頭的那個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林修白,你他媽在老子面前裝什么清高!” “……” 對面沒回應(yīng),甚至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你給我說話,你他媽是個啞巴?!” 空氣沉靜,細(xì)小的唾液星子在空氣中炸開,有種詭異的危機(jī)感。 半天,林修白抬眸,眼神里沒有溫度,“說完了嗎。” “我cao.你媽!” 婁航徹底怒了,舉起手中的木棍揮手就往他身上砸。 林修白不為所動,一把扣住了婁航的手臂。 他用的力道很大,婁航?jīng)]有防備的向前趔趄一步,就看見他冷笑著貼進(jìn)他的耳朵輕飄飄地開口:“沒媽給你?!?/br> “……” 他這種怎么都不在意,不生氣的模樣徹底惹怒的婁航。 婁航氣急敗壞地掙脫被握住的手,動得一瞬間竟然沒有扯動。 “……”愣了一瞬,婁航氣得提腳踹去,手卻被林修白牽動了下,就踢空了。 眼前的場景停止了幾秒,一直在旁邊愣住的另一個才終于有了動作。 他先動了手,揮拳就向林修白打來,林修白速度比他更快,頭微偏就躲了開,扯著婁航的手也沒有放,動作牽扯著力道,婁航手中的棍子也不受控的掉在地上。 悶沉的一聲“噠。” 婁航的存在是個很大的阻礙,林修白都不用動手,只要扯住婁航,就擋住了那人幾乎所有的拳頭。 “cao,你他媽到底行不行!”婁航忍不住罵了起來,他本就胖,動作不靈活,不僅沒掙脫掉還白白挨了幾拳。 林修白面無表情,低睫看著他,沒情緒地扯了下唇。 “還打嗎?” “……” 那人真動起手,姜一綠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直在看他們。 隔得不算近她沒聽清幾人的對話,這樣的場景更像是身手好的學(xué)生被流氓欺負(fù),她捏緊拉桿正猶豫著想報(bào)警,就看到剛才婁航旁邊的另一個,趁著男生說話間隙極快的撿起了剛才的木棍。 幾乎是沒有停頓的。 他舉起手來, 木棍揮起—— 這個瞬間,姜一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 突如其來的聲音撕開了巷子詭異的寂靜,所有人被驚動。 林修白聞聲回頭。 四目相對。 姜一綠張唇,一怔一怔看著他。 街邊的那盞路燈終于承受不住,“咔噠”一聲壽終就寢,本就昏暗的空間,光線更落了一層。 但她仍清楚地看見他濃重漆黑的眼。 眉目間戾氣深重,是暴風(fēng)雨的前夜。 他好像可以躲掉那一棍,但他好像沒有躲。 而后,悶沉的一聲。 - 姜一綠佯裝著已經(jīng)報(bào)了警,兩人罵了幾句,互相扶著就從巷口的另一側(cè)跑了。 看著人跑遠(yuǎn),姜一綠摸了摸袋子里的紙巾,急匆匆地走過去。 “那個…你擦擦吧?!彼⒅~頭有些可怖的傷口說道。 見人沒反應(yīng),她稍落眼瞼,就撞進(jìn)了一道視線。 隔得近了姜一綠才真正將男生的樣子看得清楚。 他敞著衣領(lǐng)兒,領(lǐng)口微亂,露出一圈兒冷白的鎖骨邊,沿著脖頸往上,下頜微收,眉目矜冷,很凌厲的長相但偏偏因?yàn)楹斫Y(jié)旁的那粒痣,又顯得有點(diǎn)欲與蠱。 他皮膚冷白,額頭上傷口冒出的血滴在了眼瞼上,妍麗地讓人恐慌。 見他沒動,姜一綠在原地尷尬的默了會兒,抿唇抱歉,“剛才對不起啊……” 好像是因?yàn)樗蔷洹靶⌒摹弊屗吡松瘛?/br> 林修白額頭的傷口看起來很嚴(yán)重,姜一綠視線上挪,忍不住蹙眉,“我?guī)闳ピ\所吧,你看著好像有點(diǎn)嚴(yán)重。” 直到此刻,剛才沒有理智的殘暴和戾氣才漸漸消散,林修白眼神松動,從她清凌凌的眼里落到柔軟嬌艷的唇上。 良久。 他呼吸深沉,低啞道:“你頭發(fā)亂了?!?/br> 第2章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傷疤 “啊,什么?” 沒接上他的思路,姜一綠傻了會兒才想起去扯自己的頭發(fā)。 她今天用絲質(zhì)發(fā)帶纏了一個落肩的麻花辮,顛簸了一路,此刻確實(shí)已經(jīng)散開的差不多了。姜一綠扯下發(fā)帶隨手塞進(jìn)了牛仔褲袋里,又抬頭試探地問他,“那,我們走嗎?” …… 已經(jīng)晚上十點(diǎn),街邊的小診所幾乎都關(guān)了門,好不容易有一家燈還亮著,姜一綠眼疾手快地跑了過去攔住了大夫拉閘的手。 “阿姨稍等!” 姜一綠喘了口氣往身后看了眼,又回頭道:“他,他額頭受傷了?!?/br> 大夫順著她的話定眼望過去。 外面的燈光比屋內(nèi)暗。 光影切割出陰影,少年站在那里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存在感卻極強(qiáng),他額頭鮮血凝固了些,此刻正安安靜靜地看著女孩。 “進(jìn)來吧?!贝蠓蝓久?,邊往里走還邊說,“這怎么弄了,看著挺嚴(yán)重啊?!?/br> 見狀,姜一綠立馬道謝:“好的!謝謝您!”說完她連忙跑了出去,拉過剛才遺漏的行李箱,沖林修白示意,“走吧,我們進(jìn)去?!?/br> 沉默幾秒,林修白低頭輕嗯了聲。 診所雖然不大,但很衛(wèi)生干凈。 大夫取了消毒的東西,走過來看了眼林俢白的額頭,“血都凝固了。” “那嚴(yán)重嗎?”旁邊的姜一綠咬唇,看著有點(diǎn)擔(dān)心的問。 大夫拿著酒精棉球往林修白額頭探,“得把血清理干凈再看看。” 下手前大夫垂眸看了眼少年,他眼瞼微斂,沒什么表情,大夫還是提醒了句,“可能有點(diǎn)疼,忍著點(diǎn)啊。” 林修白置若罔聞,垂著眼全程眉頭都沒皺一下,倒是在一旁看著的姜一綠沒忍住輕嘶了好幾聲。 傷口不太大,但血流的有點(diǎn)多,鐵盤子里七七八八裝了好幾塊染紅的棉球。 “小伙子倒是不怕疼?!贝蠓蛐χ鴮⒆詈笠粔K棉球丟了進(jìn)去,“不是特別嚴(yán)重,一會兒包扎完就行了?!?/br> 姜一綠放了心和大夫說了好幾聲謝謝。 站了旁邊看了會兒,姜一綠找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側(cè)著臉不著痕跡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他真的是挺厲害的,明明這么一個看著就疼的傷口,他像是感覺不到似的。神色冷淡,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漠又寡淡的勁兒。 姜一綠又莫名想到了剛才巷子里的眼神,眨眼忍不住輕呼了口氣。 等她再次抬頭時就對上了林修白的眼睛。 空氣滯住一瞬。 對視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