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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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綠嘴唇發(fā)白,“那你想干什么?” “要錢?” “或許……姜無苦得罪過你?” 馮明希沒說話,姜一綠就一句一句問。 聽著她的話,忽然馮明??粗涿畹匦α似饋恚幃惎偪?,“我說,林修白也是夠慘的,為你做到這個(gè)地步,結(jié)果你呢,”他停頓,“什么都不知道?!?/br> “……什么意思?!苯痪G抿唇。 時(shí)間還早,馮明希倒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還記得過年前某天晚上的那次襲擊么?” “……” 姜一綠怔住,回想起了那次事件。她晚上去取快遞然后就被人踢倒了。 “那個(gè)人是你?”她聲音發(fā)顫。 “我可沒有這么多閑工夫,只不過利用了一個(gè)人?!瘪T明希佯裝驚訝的啊了聲,“他叫陶齊,你應(yīng)該認(rèn)識?!?/br> “他和林修白之間的仇,輕輕設(shè)置點(diǎn)陷阱陶齊就掉了進(jìn)去?!瘪T明希抬眼,“你不知道吧,除夕那晚林修白為了你可是被打得個(gè)半死不活啊。” “……”姜一綠怔住,回想起那晚她沒有收到林修白的回復(fù),還有那天他唇角的傷。 “其實(shí),我也在賭,賭你對他的重要性,賭那天他回不回來?!瘪T明希站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朝她走進(jìn),聲音幽冷如鬼魅,“我賭對了?!?/br> “你說,”馮明希指腹捏上姜一綠的下巴,“他今天會不會來?” 腦中一道白光閃過,姜一綠忽然間明白了什么,“剛才的照片你發(fā)給林修白了?!” 馮明希冷笑一聲,指腹狠狠下壓,使了十成的力,像是贊她,“聰明又漂亮,難怪他喜歡你?!?/br> 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姜一綠疼得眼眶蓄淚,被馮明希的那句“喜歡”砸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眼淚掉進(jìn)嘴里又苦又澀的在唇中化開。 “…今天高考,他…不會來的,你別做夢了?!?/br> “姜一綠?!瘪T明希像是在笑,語氣輕飄飄飄的。 “不要這么快就下結(jié)論了?!?/br> 姜一綠視線被淚水模糊,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你…你是在用,你的人生在賭嗎…” 馮明希動作瞬間僵住,手無力的從姜一綠下巴滑下,踉蹌退后一步失神反問她,“人生?” 像是聽到一個(gè)極大的笑話,馮明希仰天大笑,笑出了眼角的淚,“我的人生?!彼c(diǎn)著自己的胸,一下一下晃晃悠悠,吼道:“早在14歲就已經(jīng)毀了!” - 上午的考試如期結(jié)束,校園一下鬧了起來。 姜無苦和林修白的考場隔得比較近,兩人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飯,又給姜一綠帶了一份才回家午休。 “嗯?”姜無苦在門口換鞋,聽到屋子里安安靜靜地,疑惑道:“我姐人呢?” 林修白往屋內(nèi)看了眼,也不清楚,“可能有事去了吧?!?/br> “可能吧?!苯獰o苦把飯放在餐桌上,“你給她打個(gè)電話,我先上個(gè)廁所憋了一上午了。” 林修白回了房間拿起床頭的手機(jī),調(diào)出通訊錄撥通卻無人接聽。 想了想,他垂眸打開和她的對話框,里面躺了一條消息。 一張刺目的照片。 - 時(shí)間到了中午,窒息悶熱的氣息慢慢席卷空氣。 廢棄工廠溫度低,不熱,但是姜一綠筋疲力盡,嘴唇干得裂開。 她掙扎著動了動身體,麻繩綁的很緊,反綁的手麻木的快沒有了知覺。姜一綠一松一緊的握拳,舒緩神經(jīng),手腕用力掙了下毫無反應(yīng)。 姜一綠閉了閉眼,開始時(shí)的恐懼震驚已經(jīng)過去,疲憊感鋪天蓋地的蔓延至她全身。她無力的睜開眼,再次握拳,忽然間指尖觸及到了一小節(jié)繩子,心口一震。 她屏息往周圍看了眼,馮明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正對著她閉眼小憩。姜一綠咬住唇,沒敢輕舉妄動,指尖順著繩子勉力夠了夠,大概摸出是綁她的繩結(jié)。 摸到了它,姜一綠悄悄松了口氣,心底升起了點(diǎn)希望。 上次的事件后,她存了一點(diǎn)心思,在網(wǎng)上看了些繩索的解開方法,現(xiàn)在只能盡力試試。 姜一綠渾身無力,站不穩(wěn)腳跟,好不容易摸到了繩結(jié),忽然就聽到了急促的一陣腳步聲。 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姜一綠猛然抬眼,就看見林修白大步?jīng)_了進(jìn)來。 “別動!” 馮明希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到姜一綠旁邊,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開刃的刀,寒光逼人抵住了姜一綠的脖子。 刀劍鋒利,瞬間扎破了細(xì)嫩的皮膚。 鮮紅妍麗的血珠,明晃晃的扎進(jìn)林修白的眼里。 林修白面色低沉,太陽xue突突的跳,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滴,抬起手啞聲后退,“好,我不動,你把刀放下。” 這樣的場景,馮明希毫無情緒地笑了出來。手抬起刀劍拍了拍姜一綠的臉。 “我說了吧,不要低估了他對你的喜歡。” 從看到林修白的那一刻,姜一綠視線就已經(jīng)模糊,安定感襲來,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死死咬著唇?jīng)]有出聲。 林修白眼神黑的沒有溫度,垂在褲邊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收攏指根,嗓音啞得厲害,“馮明希,你放開她,無論有什么事她是無辜的?!?/br> “無辜?”馮明希突然間面色扭曲,瘋狂起來,看著他幽深的眼眸,“那我呢!我meimei呢!我mama呢!我們不無辜嗎!” 林修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當(dāng)馮明希說出這句話后他猜到了。 “你mama是叫何紅之?” “你閉嘴!”聽到母親的名字,馮明希幾乎癲狂,面目猙獰地盯著他,語氣卻突然放輕,“你——” 他搖頭,“不配叫她的名字。” 馮明希手上的刀隨著他的動作,又慢慢抵進(jìn)了姜一綠的脖子。林修白明顯的看到姜一綠疼得忍不住擰眉顫抖。 林修白呼吸漸漸變粗,拳頭收緊,安撫他,“好,你冷靜?!?/br> 空氣粘稠焦灼,星點(diǎn)火花就能燃燒。 馮明希像是陷入了回憶里,慢慢垂下手往旁邊走,臉上浮現(xiàn)詭異的笑容,“我mama這么善良的一個(gè)人,她明明只是好心勸架。” “可是呢!”他猛地回頭,聲音揚(yáng)起,“你的爸爸卻一刀,不!那個(gè)畜牲,”刀尖隨著他的聲音下落,猝不及防地劃在姜一綠的手臂上,登時(shí)間鮮血直流! 仿佛有白光在姜一綠面前一下一下的閃,她臉色驟然發(fā)白,血色瞬間全無。 “馮明希!”林修白怒吼,腳不受控地往前邁了一步。 “站??!” 馮明希盯著林修白的眼里充滿了仇恨殺戮,然后緩慢接上剛才的話,看著姜一綠,笑著,“像這樣捅死了我mama?!?/br> 林修白看著姜一綠的樣子幾乎要失去理智,他痛苦地閉了閉眼,艱難啟唇,毫無生氣地往后退了回去。 “好。” 那年林修白的父親犯故意殺人罪,判了死刑。受害者中除了林修白的母親,還有一個(gè)同年輕的女人和另一個(gè)男人。 林修白記得他們的名字,但他不知道他父親做得的惡,還到了他的頭上,成了現(xiàn)在最不想看到的結(jié)局。 “除了傷害她?!绷中薨卓粗?,語氣妥協(xié)又絕望,“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括用我以命抵命。” 姜一綠張著嘴凝噎,眼神空洞的對上林修白的視線。 安撫溫柔。 她睫毛顫動,牙齒磕進(jìn)唇瓣,拼命用手繼續(xù)拆繩結(jié)。 “林修白,你知道這么多年,是什么撐著我過來的嗎?” “是恨,是每一天都深入骨髓的恨?!?/br> “因?yàn)槟惆职治壹移迫送觯娜嘶h下。我活著就是為了報(bào)復(fù)你?!?/br> 馮明希聲音飄渺,這空蕩的廢棄工廠里,卻震進(jìn)耳膜。 “我想看到你前途盡毀,看到你重要的人因?yàn)槟愣?,看到你像我一樣痛苦一輩子,后悔一輩子?!?/br> 馮明希笑出聲,難聽到刺耳,“看到你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活在悔恨里!” 他一字一句像是命運(yùn)倒計(jì)時(shí)的敲擊,讓人靈魂消散。 馮明希根本不是要等他的回答,自顧自的還在說。 下一秒,忽然脖頸卡住一道力,繩子收緊死命勒住了他。 “林修白!” 姜一綠喊,嗓子啞得像老舊的風(fēng)箱。 在那瞬間,林修白沖了上去。 姜一綠的腳還被縛著,馮明希掙脫的力氣太大,她剛喊出聲就被馮明希猛力撞開。手肘蹬地,鉆心的疼痛直擊大腦,姜一綠腦袋空白一瞬,就被人從后方翻了過來。 寒冷刺眼的刀,垂直挾裹著風(fēng)朝她刺來。 電光火石間,一雙手生生截住了刀刃,血珠殷紅滴落在姜一綠的眼皮上。 林修白反身,騰出一只手死命砸在馮明希的胸上,那一拳用了全力,馮明希后退跌在了地上。林修白沖上去,鉗制住他,雙目猩紅不要命的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拿著馮明希的腦袋沒有理智地往地上撞。 姜一綠慌忙解開腳上纏著的麻繩,站起的那瞬間聽到馮明希喉嚨里發(fā)出粗重的低吼,他眼球充血使勁全力翻過身,然后抬起了手—— 那個(gè)瞬間世界是靜止的,所有聲音像是慢慢拉遠(yuǎn)。 刺目粘稠的紅,像是流不完一樣,徹徹底底染紅了眼睛。 姜一綠沖上去拿起磚塊,對著馮明希的后腦勺狠狠一砸。 轟隆一聲。 磚塊砸地碎裂,rou身倒地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