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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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枳勸阻無果,不得不匆匆叮囑柳芽:“我必須陪伴安歌小姐,凡人攀爬華胥山甚為不易,你萬不可浪費時間?!?/br> 安歌登幾級石階后發(fā)覺北枳不在身旁,蹙眉回身,眼波正與凌青云的雙眸相遇。 凌青云因自卑而下意識閃避,片刻后方才鼓起勇氣,微紅著臉說道:“仙山路險,小姐莫要太心急,保重身體為上?!?/br> 安歌心中怒氣莫名消散,心暖如春,嫣然而笑:“你也是,明日仙門見。” 觀至此處,楚靈犀腦中莫名飄過戲文中的一句詞——僅此一眼,終身恨誤。 她空有一顆搞事業(yè)的心,奈何重生之路坎坷崎嶇,看到膩歪的情感戲就來氣,吐槽的語氣如老學究一般:“小小年紀不思進取,就知道情情愛愛!” 安歌與北枳均修煉過瞬行術(shù),不消片刻便遠去。 碧瑤華執(zhí)意休息,柳芽便與凌青云一道前行,山路無法以猩獸rou速行,唯有靠體力攀爬。 凌青云未習瞬行術(shù),不過他精通呼吸吐納之道,身輕如燕,登山不甚費力。 華胥與尋常山峰不同,柳芽僅靠蠻力,登二十余階便頗覺乏力疲憊,腿間似被綁沉重沙袋。 凌青云見她這般費力,便伸出手相助:“你拽著我一同走,會省力一些?!?/br> 柳芽擺了擺手,山路艱難,自己若是無緣修仙倒也罷了,總不能連累旁人提前耗光力氣:“你不如先走,夜里還能休息一下,我緩速慢行,連夜趕路,應(yīng)該也可以按時到達山頂?!?/br> 凌青云將自己所帶的白藁糖分給她一大半,而后先行登山。 柳芽奮力登山,汗如雨下,衣衫濡濕,心中謹記北枳的囑咐,不敢有絲毫懈怠,夜色漸深,烏云蔽月,頭暈眼花間腳下路漸漸模糊,即將摔倒時幸有人在身后攙扶,她趕忙連聲道謝。 “以你的速度,今夜無眠方才有希望登上山巔入仙門。”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不過楚靈犀揉了幾番眼睛后才敢最終確信——眼前這位氣質(zhì)清冷的白衣少年儼然是玄武族林澤。 她本以為綠帽王林澤會在柳芽故事的后半段橫空出世,誰知他竟趕在了魔尊之前出場,愛情真玄妙,全無先來后到之序。 第36章 龜速豆芽菜 嘉木吹著口哨慢悠悠地登山賞景,調(diào)侃道:“想不到孤高清傲的玄武族之光,會對豆芽菜一般的丫頭感興趣?!?/br> 林澤無意與他斗嘴,詢問道:“你見到安歌了嗎?” 嘉木依舊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安歌與合鸞斗氣比賽登山,多半贏不了,快去安慰你的心肝兒好meimei吧。” 林澤的瞬行術(shù)十分精湛,登山動作似如行云流水,比安歌與北枳幾乎快一倍,柳芽滿心羨慕。 嘉木利誘豆芽菜:“你若是同意做小爺?shù)难诀?,我可以考慮用仙術(shù)帶你一程?!?/br> 柳芽乏累到無力爭吵,連瞪眼的氣勢都弱了許多,她才不會輕信魔頭的偽善心。 嘉木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你慢如烏龜爬,縱然能入仙門,也會有一個新的外號,龜速豆芽菜。” 柳芽不愿多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在魔頭身上,視之如空氣。 楚靈犀感覺“心肝兒好meimei”這一說法甚為曖昧,像是暗指林澤與安歌關(guān)系不一般,她難耐好奇之心,懷著八卦之心追上去求證。 林澤在臨近仙門處見到坐于仙石之上垂頭喪氣的安歌,當即疾步上前詢問緣由。 安歌氣鼓鼓地不愿言語,北枳行禮道:“林澤少爺,小姐方才扭傷了腳,在此稍事休息。” 華胥仙路意在考驗道生,受傷后恢復(fù)的速度會減慢,林澤極為心疼,蹲下身查看她的傷勢,言辭卻犯了直男常見的致命錯誤:“既然不精瞬行之術(shù),何必盲目與人斗氣?!?/br> 安歌委屈愈深,強忍淚意,她為了不在仙山丟麒麟族的臉面,苦練瞬行術(shù)整整三個月,本與合鸞不相上下,若非那惡毒鳳凰耍詐故意使絆子,她未必會輸。 可惜無人愿意了解真相,只會嘲笑她不僅天分差而且無自知之明。 “我背你上山吧,好嗎?”,林澤是神族少輩中天資最高之人,偏偏情商堪憂,雖然看出安歌的心情似乎變得更差,但猜不透其中緣由。 安歌收腿抱膝而坐,態(tài)度分外冷淡:“不勞你費心,我即便仙術(shù)不濟,也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入仙門。” 林澤自袖中拿出一小包她最愛的芙蓉飴糖遞上:“山中夜寒,吃完后快些入仙門,書禹大哥一定在擔心你?!?/br> 安歌剛剛抬起的手復(fù)又放下,忿忿然將頭扭到另一邊,她感覺所有人都將她視為麒麟族廢物,青梅竹馬的林澤如此,哥哥書禹亦是如此。 林澤著實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手尷尬停在半空中,不知是否該收回。 北枳解其心意,主動接過糖果:“謝謝林澤少爺,我陪伴小姐就好,您不妨先行?!?/br> 林澤無奈離去,猶記兒時,柔弱且愛笑的安歌總喜歡纏著他,可惜時光漸漸拉遠了二人的距離。 面對鋼鐵傻直男,楚靈犀簡直要被蠢哭,林澤僅開仙術(shù)竅,不開情愛竅,難怪情路千千劫,未來不僅會失去初戀安歌,還會因柳芽而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她十分想贈林澤一句良言——女人哄的好,綠帽戴的少。 日沉月懸,月隱日現(xiàn),柳芽始終未停下腳步,時不時有人與她擦肩而過,留下或是輕蔑或是疑惑的目光。 巳時剛過,碧瑤華亦趕上她,一邊擦汗一嬌喘道:“休息一會兒吧,仙門應(yīng)該不遠了?!?/br> 柳芽疲憊到幾乎虛脫,可還是咬牙支撐:“我仙力低微,登山比旁人慢許多,僅剩一個時辰,絕不能停下?!?/br> 嘉木如冤魂一般不肯消散,冷嘲熱諷道:“豆芽菜,假如你死在山路上,萬事皆休矣?!?/br> 柳芽仰頭望仙門,眩暈間似覺遠隔萬里,斜靠巨石吞下一顆白藁糖,恨恨丟下一句:“我只求下輩子不要再遇到你!” 嘉木嘲笑其幼稚:“傻豆芽菜,本公子命長著呢,再禍害你三生三世也足夠?!?/br> 楚靈犀有感而發(fā),劇透道:“真真是年少輕狂,你倆連一生一世的好日子都沒有過上。” 烈日高懸,柳芽埋頭一步步登攀,雙腿由酸痛轉(zhuǎn)為麻木,仿佛成為沒有知覺的木偶,可是心中對仙界的向往之火始終不熄,耗盡心力仍不言棄。 她的精力終枯竭,重重倒于路旁,尖利石塊從臂上神火傷痕處狠狠劃過,剎時血涌,痛如鉆心,好在因禍得福,疼痛使她勉強恢復(fù)神智,北枳送的手帕從懷中掉落,父親的昆吾劍正現(xiàn)于眼前。 她還記得年幼時常常悟不出仙法玄機,曾懊惱發(fā)問:“爹爹,你會不會嫌棄我笨?” 爹爹的眼神中有滿滿的疼愛與寵溺:“你并不笨,修仙開悟自有機緣,不可強求?!?/br> 她縮在爹爹懷中問道:“怎樣才能快些開悟呢,我想早早成為一位法力無邊的小神仙?!?/br> 爹爹將她的玩具擺成一座小山的模樣:“機緣勉強不得,無論修仙與否,人生都如一座山,緩緩積累方能成其高,急于求成只會使頭重腳輕,不得長久?!?/br> 她迷茫地看著爹爹,不解其意。 爹爹將她扛上肩頭,笑言:“不管是否開悟,你都是爹爹了不起的好女兒?!?/br> 爹爹說過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在仙界赫赫有名的爹爹說過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她怎能辜負此言。 嘉木終是不忍,居高臨下伸出手。 柳芽艱難起身,緊攥手帕重重撞開魔頭的手,她拒不接受惡人的施舍。 第37章 摔入仙門第一人 立于仙門后等待的北枳終于看到柳芽小小的身影,焦急鼓勵道:“離申時還有兩柱香的時間,千萬不要放棄!” 柳芽望了望距離,兩柱香的時間甚為勉強,雙腿幾乎已經(jīng)軟到?jīng)]有力氣,但就算是爬她也絕不能認輸! 嘉木難得善心大發(fā)卻慘遭拒絕,心中不免暗嘲豆芽菜不識抬舉,抬眼見同父異母的兄長澄暉背手肅立于仙門之后,頓起挑釁之心,故意以瞬行術(shù)至其面前,可就是不肯邁出最后一步,一副大爺不稀罕得道成仙的嘚瑟模樣。 澄暉目不斜視,以冷漠表達最深的鄙視。 碧瑤華緊隨柳芽之后,疲乏氣喘,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心知自己很有可能趕不及入仙門,情急之下高喊道:“嘉木公子,幫幫我好嗎?” 柳芽拉起她的袖子用力向前拽:“魔頭惡少根本靠不住,我們得憑借自己的力量進入仙門!” 嘉木不禁連連搖頭,以血氣蠻力攀爬仙山已屬不易,卻還要拽上一個拖油瓶,不知是善良還是愚蠢。 楚靈犀坐于晃晃悠悠的樹叉之上,毒舌點評道:“逆襲型的大女主幾乎千篇一律,善良與愚蠢傻傻分不清楚?!?/br> 僅剩最后且最高的十級階梯,柳芽邊爬山邊催促癱坐于地的碧瑤華:“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下就好!” 嘉木仍在仙門外徘徊,豆芽菜艱難的步伐莫名牽動著他的心,線香即將燃盡時,他故意抬腳巧使絆子。 拼盡全力、五官扭曲的柳芽猝不及防間飛躍過最后兩級石階,狼狽狠摔入仙門,嘉木緊隨其后,在仙門關(guān)閉的最后一刻進入。 柳芽的頭重重撞于臺階之上,疼的齜牙咧嘴,瞬間眼冒金星,半晌方才回神,發(fā)現(xiàn)四周有數(shù)十雙詫異的眼睛,她慌亂中完全忘記潔身咒,用袖子倉促蹭了蹭鼻血,在北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回身見碧瑤華被擋于仙門之外,正在痛哭哀求。 澄暉上前,仙姿翩翩,溫潤如玉:“鳳族神火之傷,痛如噬心,所幸你不負此番辛苦,終入仙門?!?/br> 柳芽抬眼,不由一怔,情不自禁癡看眼前人——眉目如畫,棱角如雕,仙氣巍然,卓爾不群,清雅淺笑既遠如昆侖山巔之雪,又暖勝數(shù)九寒冬之陽。 澄暉溫柔輕撫她的胳膊,以仙力止血緩?fù)矗骸吧院笕ハ舍t(yī)院敷藥,三日即可痊愈?!?/br> 柳芽呆呆點頭,腦中全然空白,心中卻有一只小鹿在沒頭沒腦地亂撞。 見此一幕,嘉木挑眉冷哼——澄暉是心機深沉的偽善之人,絕不會平白無故施以恩惠,他今日之舉定然別有用心,說不定是想得到關(guān)懷道生的賢名,也說不定有更深的算計。 蠢萌豆芽菜的心思全然寫在臟兮兮的小臉上,她一見俊秀美男便化身為春心萌動的花癡,暮亭也好,澄暉也罷,無一例外。 嘉木的白眼翻上了天靈蓋,楚靈犀從中聞出了嫉妒的酸醋味。 其實妖女戰(zhàn)神也覺美男秀色可餐,不過對于澄暉這種類型的男人欣賞無力,他儼然是行走的仙界道德牌坊,每一根頭發(fā)絲上都戴著虛偽做作的假面。 澄暉去請統(tǒng)管華胥山的若水上仙,眾道生等侯于殿外。 碧瑤華垂淚的模樣凄凄慘慘戚戚,柳芽于心不忍:“她只差三級石階便能入仙門,有沒有機會通融一下?” 北枳道:“未入仙門便與修仙無緣,即便留在華胥山中也僅能做侍婢。” 合鸞鄙夷嘲諷:“仙門立于華胥山巔,本意是為摒除資質(zhì)粗鄙之人,你原本也不夠資格,全因運氣好才摔入仙門。” 安歌最厭惡她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能入仙門者即有仙緣,一切皆是天意?!?/br> 合鸞笑意中透著森森陰毒之氣:“有了這個人間的寒酸傻丫頭,你便不會在道生中墊底,難怪會如此護著她。” 安歌憤然斥責道:“柳芽是柳言蹊上仙的女兒,不容你這般羞辱!” 氣氛剎那間凝滯,眾人皆是同款驚詫神情。 合鸞難以置信:“你既是柳上仙之女,仙力為何會如此之弱?” 柳芽慚愧不已:“我…我…失去先去仙氣三年,近日方才恢復(fù)。” 身著白虎神族圖騰華服的云峰細想方才之事,問道:“若非摔了一跤,你根本來不及入仙門,而這一摔全因嘉木兄,你們二人相識嗎?” 楚靈犀熟絡(luò)地與他打招呼,語氣中有滿滿的諷刺:“草包公子,好久不見,何時能再戰(zhàn)一場,讓我瞧瞧你花式送人頭的本事是否見長!” 云峰后來成為仙族大將軍,奈何紈绔惡習難改,志大才疏,不可一世,屢屢淪為妖女戰(zhàn)神的手下敗將。 云峰所言將稀里糊涂的柳芽點醒,如果沒有魔頭那一絆,她應(yīng)與碧瑤華同被擋于仙門之外,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他故意所為?魔頭到底是何用意? 不待她張口,懶散坐于石桌之上的嘉木便說道:“云峰兄不妨猜一猜,三次之內(nèi),我賭你猜不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