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遲早找到你、非常規(guī)情結(jié)診療、快穿之作妖的時空系統(tǒng)、恃君寵、橘子餐廳經(jīng)營日記、大神,不服來單挑、先婚厚愛:白少溺寵妻、和前夫一起重生了[七零]、獨家占有[娛樂圈]、夜半打更人
書禹醉心于仙草神藥,并未注意到兩位小小的姑娘,仍以御水凌波術(shù)立于清潭碧波之上,施法將仙力融注于菡萏玉芝之中,氤氳靈氣如秋霧朦朧輕籠。 柳芽大張驚訝的嘴巴,呆呆望著眼前的神仙人物——妙手仁醫(yī)并無神族子弟的奢貴驕貴之氣,衣飾質(zhì)樸低調(diào),愈顯仙風(fēng)道骨,澄凈雙眸不染世俗凡塵,舉手投足如清風(fēng)明月。 楚靈犀圍著書禹繞來晃去,以調(diào)侃的口吻打招呼道:“酒鬼神醫(yī),有緣千里來相會,能夠在夢中親眼見證你的小鮮rou歲月,不勝榮幸!” 茶香裊裊,沁心潤神,書禹回首見北枳,嘴角泛起會心笑意,手指輕轉(zhuǎn)間三朵最為嬌艷的芙蓉花翩然飛向亭中玉桌,他亦隨花而至:“這位想必是柳上仙的女兒柳芽道生。” 見豆芽菜癡楞不語,北枳遞上茶后便代為作答:“柳芽在空空林中被鳳族神火所傷,勞煩真人診治。” 書禹淺飲香茗,感應(yīng)到柳芽的仙氣淺弱,雖心有疑惑,但并未貿(mào)然多問,悉心診脈后共開三副藥方,不僅可治愈鳳火之傷,而且能夠增進靈力,對修仙大有裨益。 北枳為安歌伴讀,自要將方才之事告知:“真人,鳳族合鸞出言不遜,小姐因與其爭辯而被罰入祖師殿思過?!?/br> “日后若鳳族合鸞繼續(xù)無禮相欺,莫因擔(dān)心受責(zé)罰而盲目隱忍,很多時候退一步換來的并非是海闊天空,而是變本加厲?!?/br> 書禹表面似刻板書呆子,性情卻如脫韁野馬,從不受仙界禮制束縛,我行我素,特立獨行。 楚靈犀由衷豎起大拇指:“講的妙,待我重新出山,定要與你痛飲暢聊,不醉不歸!” 北枳頷首行禮:“我會向安歌小姐轉(zhuǎn)達(dá)真人所言。” “不僅僅是安歌,你也該如此,不要總是將委屈藏于心中?!?/br> 書禹以仙術(shù)配藥,手邊的乳瓷藥杵與白石玲瓏磨緩緩而動,淡然語調(diào)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繾綣。 北枳感激其善意關(guān)懷,行禮致謝,又道:“公子,入仙門后需背誦許多規(guī)誡與經(jīng)書,不知能否多拿一些醴木仙果?” 書禹點頭應(yīng)允,而后對柳芽道:“每日早晚來太醫(yī)院兩次,會有仙侍為你換藥,三日即可痊愈。” 楚靈犀素來不安分,在田田荷葉與旖旎芙蓉間蹦來跳去,同時嘴也未閑著:“仙界神族中唯有麒麟族極少參與勾心斗角的齷齪事,大女主果然有光環(huán)附體,不僅愛情桃花朵朵開,友情運勢也旺氣沖天,有白富美安歌與沉穩(wěn)機敏的北枳保駕護航,未來修仙的日子想必順風(fēng)順?biāo)??!?/br> 她忽而靈光一現(xiàn),猝然飛至妙手仁醫(yī)身旁:“林澤在煞魂谷尋找我的魂靈,是不是受你所托?” 楚靈犀轉(zhuǎn)念深思,又覺可能性不太大,一來書禹與她算不上是交心換命的摯友,沒有必要如此盡心費力,二來探尋殞命后的魂靈完全無需勞煩上仙林澤親自出手。 她百思不得其解,嘆道:“頭頂一片青青草原的林澤上仙,你找尋我的魂靈究竟有何目的?” 第44章 巔峰與谷底的落差 楚靈犀漸漸脫離夢境,胸口的閃電形傷痕隱隱作痛,似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凝滯,無法貫通周身,沉重的眼皮無論如何都難以睜開,竭盡全力想要高喊,卻僅能夠發(fā)出低低的含糊呻吟。 安皓白以法術(shù)點燃四尊香爐,一邊懸絲診脈一邊緩緩引導(dǎo):“收心凝神,呼吸勻長,融貫靜脈,積氣沖關(guān),煉養(yǎng)周天”,感受到她的脈象愈發(fā)紊亂,繼續(xù)道:“欲速則不達(dá),跟著我的節(jié)奏,先將精氣匯聚于下丹田,經(jīng)由會陰、尾閭、命門、大椎、玉枕、百會、上丹田、中丹田,最終重歸下丹田?!?/br> 楚靈犀依他所言而行,運氣三個小周天,疼痛感逐漸減輕,周身氣血短暫沸騰,沿六陰六陽經(jīng)脈沖貫心脈,最終匯聚于頭頂百會xue,意識也隨之清明,張開雙目后驚喜問道:“我…我難道恢復(fù)功法了嗎!?” “魔尊為你渡了一百年靈力,我在嘗試配合藥物將靈力與軀體融合。” 安皓白收回銀絲,輕指案幾之上的藥爐,那紫砂爐便聽話地將熬制好的藥汁傾倒入烏金碗中,他又道:“魔尊的靈力精純,其中魔氣甚重,你不一定能夠融匯為己用。” “我明顯感覺靈力已與軀體和魂識相融,絕對沒有問題,現(xiàn)在就可以用移物術(shù)使那碗藥旋轉(zhuǎn)飛舞,而且保證一滴不灑!” 楚靈犀乃大名鼎鼎的妖界小天才,尋常咒術(shù)一看便會,高深法術(shù)一學(xué)即通,難免會傲慢自負(fù)。 但是殘酷現(xiàn)實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烏金碗剛穩(wěn)穩(wěn)升起,就猝不及防地重重摔落于地,空空的碗中藥汁一滴不剩。 楚靈犀恨不能仰天長嘯——“女主光環(huán)都是柳芽的,我什么都沒有!世道如此不公,老天爺你于心何忍!” 柏誠恰在此時而來,借妖女的窘態(tài)排解滿腔怨氣:“果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堂堂妖女戰(zhàn)神也有如此丟臉的時刻!” 本以為即將重登巔峰,怎料驟然跌落谷底,楚靈犀因落差而生怒火,雙眸狠剜嘴賤人:“待姑奶奶東山再起,定會再次打的你滿地找牙!” 柏誠的暴脾氣也被點燃,回懟道:“如今你風(fēng)光不再,連縱物術(shù)都不精,竟還敢大放厥詞,小爺一根手指就能贏過你!” 楚靈犀打仗之余?;燠E于三教九流之地,罵街的功夫出神入化:“你這個欺軟怕硬的無恥鼠輩,戰(zhàn)場上慫的像娘們兒,斗嘴時橫的更像娘們兒!俗話說得好,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姑奶奶即便落難也是人中龍鳳,而你是只是臭魚爛蝦小野狗!” 柏誠生于魔族世家,長于軍營沙場,平素交往之人多為寡言鐵漢,從未見過這般潑婦式的連珠炮言語猛攻,徹底亂了陣腳,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安皓白見狀便解圍道:“兩位都是純爺們兒,能動手何須動口,不如以一年為期,屆時比武分勝負(fù)?!?/br> 楚靈犀重燃希望:“你的意思是…一年之后我的功法可以完全恢復(fù)嗎?” 安皓白道:“如果魔尊愿再渡靈力相助,你修煉一年至少可抵三百年,不過必須先靠自己的力量控制魔尊的靈力,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融會貫通已有的靈力比重修法術(shù)要容易的多,楚靈犀豪情萬丈、信心滿滿:“我與柳芽上仙都是注定要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小宇宙一旦爆發(fā),整個四界都得抖三抖!” 柏誠潑冷水譏諷道:“大話妖。” 楚靈犀破釜沉舟,放狠話、下戰(zhàn)書:“一年后的今日,就是你的尊嚴(yán)埋葬之日!” 柏誠迎戰(zhàn):“誰怕誰,我絕不會再輸給你!失敗有再一再二…那個…再三…可是絕對沒有再四!” 安皓白心知好友不會無事生非,便詢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柏誠的冤枉氣不打一處來,苦著臉道:“最近四界不太平,魔尊不準(zhǔn)樂天公主出宮游玩,公主因此而大鬧脾氣,偏偏我撞到了槍口上,方才在花園中被好一通為難”,他瞥著妖女戰(zhàn)神恨恨道:“女人真麻煩,一個比一個麻煩!” 楚靈犀順勢毒舌貶損:“衷心祝愿你將來娶一個男人。” 安皓白阻止還欲開口的柏誠,說道:“魔尊吩咐,讓你暫時不要再入夢,有要事需商議?!?/br> 楚靈犀清脆拍掌:“巧的很,我也正想與魔尊好好聊聊,本以為柳芽上仙的生平是一部桃花朵朵開的甜甜愛情話本,誰知其中竟有一個又一個懸疑大坑,坑的我腦子都不夠用了,先給我來點好吃的,我得補補元氣與智慧!” 第45章 神獸大亂斗 炙烤靈鹿rou不僅鮮香肥嫩,而且益氣補血,楚靈犀吃得不亦樂乎,同時不忘打聽八卦:“柳言蹊上仙與若水上仙之間到底有沒有傳言中的感情糾葛?” 柏誠對妖女方才所言耿耿于懷,沒好氣道:“你真當(dāng)我是愛在背后嚼舌根的老娘們兒嗎?” “大老爺們兒別這么小氣,吵架時的氣話至于真往心里去嗎!” 楚靈犀最大的特長就是能屈能伸,顏面于她而言等同于浮云,又道:“柳芽上仙在魔界應(yīng)是風(fēng)云傳奇人物,你們肯定知道不少與她有關(guān)的秘事,給我透露點唄。” “其實上一輩的愛恨情仇誰也講不清楚,而且神仙們的情事少有干脆痛快的,都是磨磨唧唧、拖拖拉拉,只知道柳芽上仙與若水上仙之間的感情很深,當(dāng)年若水上仙在與兇獸窮奇的搏殺中殞命,柳芽上仙消沉了好久,當(dāng)時魔尊整整陪了她半年,完全沒有在朝中露面。” 楚靈犀發(fā)自肺腑地感慨道:“魔尊果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典范,如果柳芽上仙長命萬萬年,恐怕魔界早就因群龍無主而徹底沒落。” 柏誠忠心護主:“休要胡言亂語,魔尊并非荒yin之人,只是…只是…情深義重!” “都說魔界賢臣滿朝,看來護短忠臣也不少!”楚靈犀酒足飯飽,腦中冒出新想法:“我試試召喚神獸,不如來賭一把,究竟是我的妖獸會現(xiàn)身,還是柳芽的仙獸會出現(xiàn)?” 安皓白冷淡依舊:“沒興趣?!?/br> 小賭怡情,柏誠起了興致:“閑著也是閑著,玩玩消磨時間嘛,你押誰,我就跟著押,兄弟相信你!” 安皓白未掃他的興:“押柳芽上仙的仙獸?!?/br> “我押…”楚靈犀故意拖著長調(diào)賣關(guān)子:“我們的神獸都會出現(xiàn)?!?/br> 柏誠頓覺必輸無疑:“你這屬于耍賴吧?。俊?/br> 楚靈犀用激將法:“愿賭不服輸,可不是爺們兒該干的事。” 安皓白也發(fā)現(xiàn)入了坑,卻毫無辦法:“賭注是什么?” 楚靈犀輕轉(zhuǎn)眼珠思索片刻:“我悶在屋里都快要長草了,如果你們輸了,就得陪我去魚龍鎮(zhèn)玩。” 柏誠無法輕易點頭:“魔尊很有可能不會同意?!?/br> 楚靈犀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告訴魔尊就行了唄,日理萬機的他又不一定會發(fā)現(xiàn)?!?/br> 安皓白亦覺有隱患:“你的性格張揚跋扈,如果闖禍怎么辦?” 楚靈犀道:“我如今功法盡失,連移物術(shù)都無法順利使用,自然要夾著尾巴做妖,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倆可都算是四界有名號的人物,輸錢掉rou都不能掉面兒,必須一言九鼎!” 安皓白開啟怨婦模式:“是你非要賭,難道看不出來妖女戰(zhàn)神在賭桌上吃的鹽比咱們吃的米都多嗎!” 柏誠埋怨道:“馬后炮,剛剛你怎么不多勸我?guī)拙洌 ?/br>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楚靈犀打斷二人的兄弟反目大戲,閉目念咒施法。 二十余只神獸驟然出現(xiàn),擠得屋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楚靈犀正與一直麈鹿大眼瞪小眼,而柏誠與安皓白被九尾狐碩大的尾巴遮住了眼。 “我僅有五只神獸,其余的全都屬于柳芽上仙,難不成她的志向是開仙獸園嗎?”,楚靈犀瞧著身后的雪鶴分外眼熟:“這仙鶴仿佛是我在夢境種見到的那一只,主人是仙帝庶子嘉木。” 神獸的嗅覺與感知力異常靈敏,雪鶴與麈鹿發(fā)覺柳芽的氣息不同以往,皆警惕后縮。 忽聽尖利嘶鳴聲響起,是妖獸夔牛與仙獸狻猊劍拔弩張地對峙,楚靈犀深知自己的神獸各個都是暴脾氣,呵斥道:“小阿牛,不許輕舉妄動!” 夔牛乃蒼身無角且一足的兇猛巨獸,直直瞪著眼前這個語氣熟悉但外表陌生的人,一時不知該不該聽命。 柏誠難以理解這極具反差萌的名字:“小阿牛?那只夔牛的體格至少比我大五倍!” “他剛出生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那時候也就小貓一般大…” 楚靈犀話音未落,角落里的鳥兒們又不安分起來,妖界猛禽鴸鷹與仙界四翼戰(zhàn)鳥囂鳥互啄相斗,三足人面的瞿如鳥和比翼雙飛的蠻蠻鳥也加入混戰(zhàn),她如今法力微薄,急急催促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想辦法攔一攔!” 仙與妖兩界的神獸大亂斗,任誰也無力阻攔,撲騰亂飛的鳥翅膀揚起了一屋子的灰,其余走獸也橫沖直撞,柏誠吼道:“你是不是病傻了,還不快施法將所有神獸都收起來!” 楚靈犀猛拍腦門,暗恨在關(guān)鍵時刻缺心眼的自己。 第46章 林子大了,什么仙都有 楚靈犀急匆匆施咒召回神獸,情急之下分寸難以掌握,靈力損耗過度,吐血后再次昏厥,夢回華胥山。 臨近申時,道生陸續(xù)集聚于先賢殿外。 安歌撅著嘴氣鼓鼓地抱怨道:“都怪那只毒鳳凰,害得我受罰思過!” 林澤從袖中取出一小包她最愛的糕點遞上,叮囑道:“遠(yuǎn)離合鸞,遠(yuǎn)離是非。” 安歌借他撒氣:“你總是這一套迂腐說辭,合鸞三番兩次故意招惹,我縱是脾氣再好也難以容忍!” 林澤覺女孩子之間的矛盾堪稱世間最為棘手之事,勸道:“消消氣,有若水上仙在此,合鸞不敢再如以前那般張狂。” 安歌打開紙包后看到僅有兩塊芙蓉糕:“我如今又有了新朋友柳芽,以后所有的東西至少都要三份。” 她仿佛是永遠(yuǎn)都長不大的純真孩子,林澤唇邊不由泛起會心淺意:“我已打點好廚房的仙侍,做了一大盒子你愛吃的甜食點心,稍后就送去你的寢房?!?/br> 安歌心甜如蜜糖,表面卻仍端著貴小姐的架子:“以后不必如此麻煩,哥哥會將我所需要的一切都準(zhǔn)備好。” 禮物不單單是禮物,而是滿滿的心意,不過林澤并未講出口,他生性冷淡寡言,以為青梅竹馬的默契盡在不言中。 楚靈犀在一旁看著干著急:“我的天吶,綠帽王你簡直是鋼鐵直男癌晚期重癥患者,拉著一張階級斗爭的嚴(yán)肅苦臉,羞答答地不把喜歡講出口,姑娘不甩你甩誰?!” 北枳十分有眼色,不愿破壞郎情妾意的氛圍,拉住豆芽菜道:“一會兒再過去,打擾他們說話多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