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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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抬手狠狠敲自己的蠢腦殼,擦了擦嘴角還沒流下的口水,當機立斷念咒自?。骸吧钪腔?,欲令智迷,男顏禍水!” 楚靈犀一身俗氣,五毒俱全,愛財擅賭,貪酒好色,往昔闖過無數(shù)大風大浪,唯有一次差點在美男計的陰溝里翻了船,故而自創(chuàng)一套“清心寡欲咒”,以備不時之需。 嘉木等人送柳芽至仙醫(yī)院診治,皆坐立難安,焦急踱步。 居于上帝視角的楚靈犀被一群小屁孩繞的眼暈,雖知無用卻也忍不住劇透道:“柳芽生而有女主光環(huán),不會小小年紀就去向閻王爺報道,她日后的功績與聲名皆在你們眾人之上!” 她轉念又覺不甚準確,踮起腳尖摸了摸林澤的頭頂:“你的成就更高而且命更長,可惜被豆芽菜坑成了四界第一綠帽王?!?/br>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緣分,林澤此刻恰好將臉轉向妖女,沉思時那雙墨染的星眸專注且靜邃,正與她四目相對。 “你…你看得見我嗎…?” 楚靈犀被驚的一哆嗦,先是試探性地瞪眼挑眉,而后耍寶地翻白眼吐舌頭,活脫脫一副吊死鬼的模樣,而綠帽王卻始終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原來是虛驚一場,她玩心大起,抬手彈指,在林澤的腦門上敲了三個虛空的爆栗,為追求效果逼真,還輔以嘴動配音:“嘣!嘣!嘣!” 而后楚靈犀盤著腿獨坐于角落的磐石藥案之上,托腮苦想方才思路斷在何處。 七情六欲似如惱人春風,是令人喜憂參半的煩憂。 她的腦回路終于回歸正途——魔尊君棠是四界首屈一指的高權富帥,四界愛慕他的佳人一抓一大把,必有無數(shù)女子愿擠破頭相爭,心甘情愿舍棄皮囊做柳芽的新替身。 但酷帥吊炸天的楚靈犀絕不做任何人的腦殘粉,她的心理活動與初見魔尊時別無二致——“姑奶奶這款天菜,你消受不起!” 反正魔尊也不是個難伺候的人,他只是死心眼地盯準豆芽菜軀體,至于魂靈是誰壓根兒無所謂,一律愛屋及烏地給以盛寵。 楚靈犀在這一問題上有著清醒的自知之明——如果男子連她這款絕世爆辣天菜都吃的下去,那他必然沒有任何忌口,川魯粵淮湘樣樣都合胃口。 待她脫離夢境,當務之急是攛掇魔尊君棠速速起兵攻打魔界,此事容易得很,因為仙帝那條老jian龍不僅坑死先魔尊破竹,還謀害了柳言蹊上仙,說不定連柳芽的死都是那老賊搞的鬼,是不可忍,孰更不可忍,討伐仙族是每位魔界將士應盡的義務! 楚靈犀堅信自己能夠與魔族大軍同上戰(zhàn)場,魔界那幫老將如果反對,純屬是腦子瓦特掉了。 一來她擅長兵行詭道,有本事與門路挑起仙族內亂,不需耗費一兵一卒,便可使仙帝老jian龍的兵將自損三成。 二來仙界若陷危急存亡之秋,玄武神族及北荒的博衍上仙絕不會袖手旁觀,而北荒是仙界最為神秘的邊境,其內部兵力與部署罕有人知曉,偏偏此時柳芽將前往極寒北荒,真真是有如天助! 楚靈犀可跟隨豆芽菜一探究竟,再將北荒的地形圖與軍備圖畫下來,何愁不身價倍增! 更何況夢中有悠悠千年,白云蒼狗,滄海桑田,北荒境況或有變化,為能及時轉達消息,伴魔尊同赴戰(zhàn)場合情合理。 楚靈犀跳下石案,颯爽甩發(fā),目光犀利,風姿重現(xiàn),未減半分豪氣,即便她如今功法大減,rou身不再,照樣是戰(zhàn)神榜之上亮瞎人眼的傳奇! 她要上戰(zhàn)場,要救出哥哥,要換軀體重獲自由,還要在妖界稱王稱霸,更要成為四界最強的女人… 楚靈犀緩緩脫離夢境,恍恍惚惚間喃喃低語著壯志雄心。 魔尊君棠見她蘇醒,情不自禁地吻上粉頰,在她一連串含糊不清的話語中,僅能聽清反反復復的幾個詞——“要…要…還要…” 她氣若游絲的聲調嫵媚撩人,熬夠和尚苦日子的魔尊再也按捺不住,猝而將她壓在身下,吻漸漸由輕柔的羽變?yōu)榛⒗堑囊А?/br> 第168章 要與不要 楚靈犀如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差點就一口老血噴三丈,拼力躲閃并掙扎:“不要…不要…” 她毫無章法亂擺的雙手意外扇了魔尊一記大大的耳光,清脆的聲響令二人齊齊愣怔。 魔尊君棠生平首次挨打,劍眉驟然緊蹙:“是你一直在說要!” 楚靈犀直接被問懵,無助的小手擋在胸前:“我要…要什么…?” 她畢竟不是傻白甜,腦筋稍轉便意識到問題何在:“我…我是要向您爆料仙界驚天丑聞!” 她恨不能暴打魔尊,暗暗痛罵道——“禽獸,要你個大頭鬼,你覺得我這小身板要的起嗎!真想把你的腦殼撬開,看看里面除了精蟲還有些什么!” 魔尊君棠的眉頭越蹙越緊,褶皺似刀砍斧刻,黑著臉起身披衣。 楚靈犀緊拽鴛鴦錦被縮退到床角,生怕再次勾起禽獸的yuhuo,帶著做作的哭腔裝可憐道:“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純屬意外…” “少廢話,講重點!” 魔尊君棠的臉堪比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沒好氣地吼了一句,而后飲盡杯中涼茶。 楚靈犀已將故事線整理的明明白白,言簡意賅地爆料黑幕:“仙帝德輝是一條老jian巨猾的惡jian龍,當年他覬覦仙帝之位,私創(chuàng)冥靈洞府扭轉時空,解封兇獸梼杌危害四界,借此時機獨攬軍中大權…” 她抑揚頓挫的語調像極了說書先生,不留神竟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一時咳嗽不止。 魔尊君棠為她遞了一杯茶,雖然面有嫌棄,但心存關懷,暗暗用法力將茶湯暖溫。 楚靈犀一口飲盡,大大咧咧地用袖子蹭了蹭嘴,手重重拍床沿,似以驚堂木鎮(zhèn)場:“先魔尊與柳言蹊上仙發(fā)現(xiàn)了德輝的陰謀,并計劃合力阻止,怎料老jian龍搶占了先機,他引梼杌毀掉虛谷村并殺害柳上仙,反手還把所有黑鍋都甩給了先魔尊,挑起仙魔大戰(zhàn),隨后挾重兵威逼前任仙帝退位,順利成為仙族之首?!?/br> 此言醍醐灌頂,魔尊君棠心中的死結剎那解開,原來仙帝德輝是他與柳芽共同的殺父仇人 他的鐵掌緊摟她的雙肩,滿面追悔莫及的痛苦之色:“難怪你離開前會對我講那番話…怪我沒能早點明白…全都怪我…” 先魔尊猝然離世時君棠年紀尚小,那時的魔界風雨飄搖,外有仙族虎視眈眈,內有小人妄圖奪權,他為穩(wěn)定朝局而煞費苦心、殫精竭慮,無暇過多追究父親之死背后的蹊蹺秘密,梼杌之禍與虛谷村覆滅的真相就這樣被無情的時間深深掩埋。 君棠與柳芽之間分分合合,父輩仇怨是永遠難以跨越的鴻溝,是橫亙在二人心頭最尖銳的利刺。 猶記柳芽出征大戰(zhàn)梼杌的前夜,愁云重遮夜幕,霧隱如鉤彎月,她望而興嘆:“我的雙眼被迷霧蒙蔽,渾渾噩噩,未辯黑白是非,此生辜負過很多人,尤其是你,對不起?!?/br> 她誤將先魔尊破竹視做殺父仇人,始終竭力壓制對君棠的感情,奈何造化弄人,遺憾一世。 那時的魔尊君棠對情患得患失,未能明白她言中之意,執(zhí)手卑微懇求:“留下來,嫁給我,好不好?” “我有幾件大事未了,無暇顧及兒女私情,你照顧好樂天,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br> 柳芽已不是初踏仙途的懵懂小姑娘,而是掌管十萬天兵的仙界主帥,她繼承了父親的昆吾神劍,將以此討伐仙帝,為父報仇,匡扶仙界正道。 她欲生擒梼杌,從兇獸封印的殘存法力之中找到仙帝德輝作惡的鐵證,在神尊與眾仙面前,徹底撕破老jian龍的虛偽假面。 柳芽本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再告知君棠實情,并力阻仙魔兩族交戰(zhàn),以免生靈涂炭之災。 柳芽心懷仁德博愛,可惜天道不公,善惡無報,她帶著驚天秘密含恨死于兇獸梼杌的魔爪之下,一如她的父親柳言蹊。 魔尊君棠的情夢慘碎,心上人僅存一具殘缺不全的皮囊,他費盡千辛萬苦終復原如初,又自欺欺人地招魂使其復生。 癡戀執(zhí)迷夢一場,他愿長醉不復醒。 楚靈犀并不知曉魔尊與豆芽菜的過往種種,只覺骨頭都快要被他捏碎:“尊上…冷靜…我不是柳芽上仙!” 魔尊君棠回神,松了掌中力道,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她白皙細頸上遍布斑駁的青紫淤痕,皆因適才歡愛而留,在靈軀未徹底合體之前,柳芽的rou身比瓷娃娃更為脆弱。 他心疼地愛撫,并灌輸法術消散淤青,將她小心翼翼地輕擁入懷,語氣中滿是繾綣柔情:“我一定會為我們的父親報仇雪恨,你不要再離開我?!?/br> 面對他毫無征兆的情緒轉變,楚靈犀腦中有無數(shù)個大大的問號飄過,悄咪咪地翻著白眼敷衍道:“尊上千恩百寵,人家怎會舍得與您分離?!?/br> 其實她的內心沸騰著一萬句吐槽——“鐵憨憨,你清醒點好不啦!現(xiàn)在的重點是提刀砍死德輝并搶奪仙界地盤,你儂我儂的膩歪戲碼能不能遲點再演!情愛喪志啊,喪志!” 她恨不能仙魔兩族明日就開戰(zhàn),煽風點火道:“我懷疑柳芽上仙的死也是仙帝德輝搞的鬼,那條老jian龍數(shù)次出手暗害上仙,不除掉他不足以祭奠枉死英靈!” “本尊籌謀千年,只為與仙族一戰(zhàn),我要的不僅僅是勝利,而是四界萬萬年來最大的勝利!單純的死不足以清償仙帝德輝的罪孽,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被釘在仙族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不愧是少年登基便可坐穩(wěn)江山的魔族至尊,厚積薄發(fā),韜光養(yǎng)晦,絕對是悶聲放大招的狠角色。 楚靈犀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寧招惹閻羅王,也不可輕易得罪魔鬼君棠,有他這般可怕的對手,即便死也難尋安安生生的墳頭。 她還有一事不解:“先魔尊的功法當屬四界最強,怎會敗給老jian龍德輝?” 魔尊君棠心中怒火千年未熄,鐵拳重錘床頭案幾,其上堅硬無比的黑晶石霎時被砸出幾條細密的裂紋:“仙族收買魔宮御醫(yī),在我父親的丹藥中動手腳,致使他真氣逆行、內力大傷?!?/br> “卑鄙無恥,仙面獸心,行同狗彘!”楚靈犀不遺余力推波助瀾:“忍無可忍,不能再忍!趁仙界兵力不足,您應立即起兵,殺他個干干凈凈、片甲不留,徹底報此深仇大恨!” 魔尊君棠理了理她鬢間紛亂的碎發(fā):“更衣梳妝,隨本尊去見柏老將?!?/br> 第169章 魔尊親自下場逼婚 “柏老將!他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嗎?” “招魂重生的內幕瞞得了旁人,卻瞞不了老將毒辣的雙眼,他早已知曉你的魂靈是何人?!?/br> 幸福來的太突然,搞定老將柏毅雄,楚靈犀便可名正言順參與仙魔大戰(zhàn)。 吃水不忘挖井人,她在魔尊的左臉頰處留下一個響亮的吻,而后迫不及待地跳下床,連鞋襪都顧不得穿,赤著腳高聲命仆從準備服飾。 魔尊君棠心頭的沉沉陰霾被妖女俏皮的吻驅散,望著那活蹦亂跳奔向內室的身影,他手撫吻痕會心而笑,上揚的唇角滿是桃花春意。 見冷峻魔尊一反常態(tài),嬌羞似入洞房的黃花閨女,柏誠面色五味雜陳,忍不住輕咳一聲以示提醒。 魔尊君棠察覺尷尬,當即施展變臉神功,肅然端坐恢復常態(tài):“仙魔兩族血戰(zhàn)在即,你愿留守宮城,還是上陣殺敵?” “奔赴沙場、為國效力乃屬下必生之志!” 柏誠確懷一腔熱血,可是略感底氣不足,單膝跪地以軍禮請命:“屬下無能,先前的戰(zhàn)事負多勝少,不敢奢求銜級,僅做兵卒也心甘情愿,馬革裹尸亦無怨無悔!” “只要做好兩件事,本尊便特準你重回驍騎營任副將。” 魔尊君棠袖手緩步,故意吊著他的耐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在不知不覺間也如妖女一般愛賣關子。 柏誠急不可耐:“尊上之命,屬下赴湯蹈火,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柏家世代忠良,為魔族大業(yè)鞠躬盡瘁,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本尊無法保你萬全,也不忍見柏家斷后,限你十日內娶妻,待御醫(yī)確診柏家香火有繼,你方可再踏沙場?!?/br> 魔尊君棠采納楚靈犀的建議,一本正經(jīng)出歪招。 “這…這純屬…”柏誠生生吞下“胡鬧”二字,鄭重其事道:“軍政大事,豈容玩笑…” 魔尊君棠打斷:“你從明日起不必再入宮當值,全心全意忙正事?!?/br> 凡間將帥尚有壯志豪言,“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魔尊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強迫屬下先成家后立業(yè),柏誠不由得內心崩潰,三觀盡碎。 “可…可是…十天未免太草率了!” 鋼鐵直男柏誠屬母胎單身體質,相親多次均以失敗告終,其后對于婚事一直持消極逃避態(tài)度,逢年過年需絞盡腦汁應付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會遭遇魔尊親自下場逼婚。 魔尊君棠無視他的質疑,繼續(xù)道:“第二件事,由你出面化解景宇與家族之間的矛盾,萬不可讓他離開軍營?!?/br> “您清楚我與景宇是死對頭,而且…”柏誠猜不透魔尊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瘋癲藥:“而且這兩件事和仙魔大戰(zhàn)完全沒有關聯(lián)!” “你有勇有智,最大的弱點是情商欠缺,不善揣測人心,故而本尊特為你量身制定兩項考驗?!?/br> 魔尊君棠見他仍存爭辯之心,便快刀斬亂麻,背身揚手道:“不必謝恩,退下吧?!?/br> 千言萬語堆在胸口卻講不出口,柏誠差點憋出內傷。 楚靈犀徜徉在華服美飾、珠光寶氣的海洋之中,嘴巴忙得很,一邊大吃糕點,一邊嘖嘖有聲,她素來不愛紅妝愛武裝,衣裳首飾勾不起她太大的興趣,只是暗嘆魔尊寵妻無極限。 眼下戰(zhàn)事將起,真金白銀實該花在軍備與糧草上,而不是搞這些無用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