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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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碰瓷的小妖女戰(zhàn)神 楚靈犀的少女時代與眾不同,在兩種狀態(tài)中隨機切換——拼命打勝仗,玩命搞叛逆。 她叛逆的思路清晰明確,凡是哥哥明令禁止的,都是她一定要嘗試的,沒有什么比玩禁忌更刺激。 哥哥不準她隨意飲酒,她偏要在茶壺中灌滿酒,早中晚飯加宵夜,一頓不配美酒就渾身不舒服。 哥哥不準她夜不歸宿,她偏要半夜三更溜出去享受浮華夜生活。 哥哥不準她學(xué)粗魯言辭,她偏要發(fā)憤圖強,終成四界臟話和葷段子活寶典。 哥哥不準她再讀禁書雜書,她就把《女德》、《女戒》以及儒釋道經(jīng)典著作的封皮換到艷情話本之上,閑暇時手不釋卷。 哥哥不準她跟隨兵將踏足煙花之地,她偏要一襲男裝混跡風(fēng)月場。 猶記那時,楚云昊回楚州復(fù)命,軍中無老虎,妖女稱大王,她撒開花地荒唐胡鬧,率茅石與一眾心腹將士浩浩蕩蕩赴青樓尋歡作樂,半路遇到厲國主,順便還拉他一同玩樂。 仙族禮教森嚴,大多數(shù)神仙都喜歡戴著無意紅塵的冷淡假面,如澄暉這般身份尊貴的神族子弟更是假正經(jīng)界的翹楚,滿口仁義道德,暗藏男盜女娼,基本都在月黑風(fēng)高夜悄咪咪地游樂,如果不是擔(dān)心被錯認為強盜,恨不能穿蒙面夜行裝。 茅石的雙目毒得很,一眼便盯上剛剛進入青樓的三個低調(diào)且鬼祟的身影。 厲國主同樣有一雙慧眼,即刻認出其身份:“仙帝的嫡長子澄暉,鳳族族君的外甥泓哲,白虎族君的嫡幼子云峰,老話講的真好,不是冤家不聚頭?!?/br> “有意思,真有意思!” 楚靈犀那時還沒有妖女戰(zhàn)神的稱號,但已有搞事不怕事大的膽量,清脆拍桌,一腳踩在椅子上,豪橫匪氣十足—— “張mama,今兒我的兩位大哥心情好,所有客人的酒我們都請了!”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之中,澄暉發(fā)現(xiàn)厲國主與茅石,手中遮面的折扇即刻往高舉了舉,生怕被認出,急忙催促二位同伴離開。 “把他們?nèi)藬r住!” 楚靈犀一聲令下,兵士與跑堂齊齊行動,將門堵的嚴嚴實實。 她背著手走上前,故作不識,假裝好意道:“相識即是緣分,三位兄弟可不能不給面子,好歹也得喝一杯嘛~” 見他們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楚靈犀更是來勁:“朋友,為何要以扇遮面,難不成面貌過于英俊,會閃瞎大家的眼睛嗎?” 她說著便搶草包云峰的扇子,實則為虛招,她的另一只手暗戳戳地行動,趁澄暉不備,奪扇使其面目曝光。 戲精楚靈犀一副與久別親人重逢的詫異模樣:“我的天哪~好巧啊~澄暉上仙!” “澄暉上仙”這四個字她專門扯著嗓子昭告天下,聲調(diào)高到差點破了音。 低調(diào)戰(zhàn)略徹底失敗,草包云峰狠推她的肩膀:“你誰?。??” “他居然敢對我動手動腳!” 楚靈犀上演變臉大戲,瞬間化身成弱勢的受害者:“澄暉上仙,你可得給人家主持公道!” “不得無禮”,澄暉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講不出,斥責(zé)同伴一句,然后硬著頭皮介紹道:“這位是妖族楚州長公主?!?/br> “誰???” 草包云峰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她:“是…是人稱妖族小霸王的楚靈犀嗎?” 不怪他眼拙,楚靈犀自小愛著男子服飾,言行舉止也全無姑娘家的嬌柔姿態(tài),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女扮男裝。 她一門心思要把神族偽君子的丑事搞到人盡皆知—— “先前僅在熊州國主的宴會之上有過一面之緣,真擔(dān)心澄暉上仙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人家這樣的小人物了呢~” “小聲一點好不好!” 泓哲只覺這位咋咋呼呼的公主缺心眼,滿腔火氣,話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是女兒身,又貴為公主,在風(fēng)塵之地嬉鬧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楚靈犀滿不在乎道:“小小楚州公主算得了什么,堂堂仙帝之子不也照樣尋歡作樂嗎,相請不如偶遇,厲國主恰好在此,我們痛痛快快喝一場,好不好!” “沒錯,身處歡場便為尋樂,今夜不講仙妖有別,只論美酒美人?!?/br> 厲國主上前幫腔招呼,笑看楚靈犀,眉梢眼角盡是贊許——“干得漂亮!” 草包云峰的腦子不大行,可是嘴快的很,搶在澄暉之前開口:“我們…我們是來見朋友的,沒工夫應(yīng)酬!” 厲國主刨根問底:“在座的客人皆與在下相識,不知三位的朋友是誰?” “安靜!” 楚靈犀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噤聲,將場面搞得更大,叉腰中氣十足地說道:“請問哪一位是仙帝嫡長子澄暉上仙的好友?” 見無人應(yīng)聲,她又道:“哪一位是白虎族族君嫡幼子云峰的好友?” “夠了!” 泓哲忍無可忍,他習(xí)文不習(xí)武,相較兩位同伴,身量稍顯瘦弱,不過世家子弟的架子端的很足,怒而斥問:“你是在故意給我們難堪嗎!” 楚靈犀裝出被嚇了一大跳的模樣,高高嘟起了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了眼眶,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下一秒眼淚便會決堤。 泓哲不禁后縮了半步:“我…我們誰都沒動你…不要哭哭啼啼的碰瓷!” “人家只是一個心地善良又熱情活潑的小公主,好心好意請客,你不但誤解人家,還吼人家~” 楚靈犀將碰瓷進行到底,帶著哭腔搬救兵:“石頭哥哥你快來,有三個壞神仙欺負我!” 二十余位楚州兵將提起刀嚴陣以待,茅石殺氣騰騰走上前,顯然是要撕破臉的架勢。 神族三子本想體驗一把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的瀟灑,怎知搞出劍拔弩張的大烏龍,這場風(fēng)波的源頭正是戲精楚靈犀。 當(dāng)時的澄暉隱隱有種預(yù)感,這位特立獨行的痞子公主日后恐怕會成為翻云覆雨的妖孽。 他濃眉緊蹙,試圖平息事端:“請厲國主講一句公道話,我等對待長公主可有半分冒犯?” 厲國主展現(xiàn)神演技,臉不紅心不跳地顛倒黑白—— “靈犀不是普通女子,她不僅是楚州嫡長公主,更是楚云帥最為疼愛的親meimei,就算她一把火燒光厲州皇宮,我照樣得陪著笑臉哄,而三位卻兇言兇語恫嚇,她這樣一位玻璃心小公主哪里受得了?!?/br> “厲哥哥,你無需再為我辯解…” 楚靈犀的表情似乎是要犧牲自己顧全大局—— “仙界勢大氣粗,哪里會把妖界小國放在眼中,他們不領(lǐng)情就罷了,但我絕不能蒙受不白之冤,姑奶奶對天發(fā)誓,若是有心為難三位,便遭天打雷劈…” 話音未落,天邊突現(xiàn)閃電,驚雷滾滾而來。 第216章 女山大王強搶壓寨男寵 有老天爺?shù)倪m時相助,草包云峰嘚瑟了起來:“公主,當(dāng)心被大話閃了舌頭?!?/br> 楚靈犀扒拉開半個身子擋在她前面的茅石,論起斗嘴皮子吵架撕逼的工夫,她若自認第二,妖界無人能做魁首。 “仙帝碰巧在此時抽煙斗,和姑奶奶發(fā)的誓沒有半文錢關(guān)系!” “什么?。俊?/br> 神族三子異口同聲,面帶同款懵逼表情,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腦洞與腦回路。 “本公主作詩一首,勞煩三位帶給仙帝?!?/br> 楚靈犀清了清嗓子,一屁股坐在旁側(cè)的空桌上,如山寨土匪般架起一條腿,帥氣甩展剛從澄暉那里奪得的扇子。 她刻意遲遲不開口,用直勾勾的眼神審視眼前三人,再配以嘴角邪魅狷狂的笑意,活脫脫一副山大王強選壓寨夫人的流氓模樣。 不,是女山大王強搶壓寨男寵。 澄暉確信,妖族這幫人的目的就是搞臭他的名聲,楚靈犀根本不是厲國主口中的“玻璃心小公主”,而是徹頭徹尾的混世痞子女霸王。 她裝模作樣沉思一番,終開尊口:“忽見天上一火鐮,疑是仙帝抽煙斗,如果仙帝不抽煙,為何閃電帶火光!” 妖女的詩作震驚全場,剎那間整座青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到,厲國主第一個打破沉默,高聲贊許道:“好詩!” 一呼得百應(yīng),全場立刻沸騰,不管是賓客歌姬,還是跑堂雜役,通通使出吃奶的勁兒叫好捧場。 “她的詩…好嗎?” 泓哲嚴重質(zhì)疑妖界的教育水平,假如這都算是詩,他寧愿做文盲。 身材高大魁梧的茅石跨步立于他面前,兇戾氣場逼人:“我家公主的詩,不好嗎?” “武無第二,文無第一,詩詞的評價,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shù)…” 泓哲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句至理名言,百無一用是書生。 茅石不想聽他啰嗦,直截了當(dāng)呵道:“我只問你,公主的詩好還是不好?” 泓哲心悸腿軟,暗拽澄暉的衣袖求助,卻未得回應(yīng),他終究是一介文人,沒有正面剛的勇氣,不得不拋棄所謂的風(fēng)骨:“好…好…” 澄暉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怒火即將迸發(fā):“公主,凡事皆須適可而止,倘若你繼續(xù)刁難,于雙方都無益處!” 楚靈犀常在雷區(qū)歡脫蹦迪,深諳拿捏分寸之道,該出手時不拖延,該收手時不作死,損一損對方的面子就算了,真打起來確實討不到大便宜,還容易惹出大麻煩。 “玩笑而已,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刁難仙界神族?!?/br> 楚靈犀吩咐茅石拿酒,又道:“小女子言語冒失,多有得罪,自罰三杯,希望三位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姑娘主動喝下三杯,面對楚州兵將遞上的美酒,神族三子無法推辭,各自勉勉強強沾唇敷衍。 楚靈犀復(fù)又添酒:“我還要單獨敬云峰公子一杯?!?/br> 草包云峰疑惑不解,語氣生硬:“為什么?” 楚靈犀踱步上前與他碰杯,痞笑愈深:“公子乃新任南疆主帥,它日如若緣,你我會在戰(zhàn)場重逢。” 有些人命中注定會成為叱咤沙場的戰(zhàn)神,她的眼眸中有睥睨天下的桀驁神采,也有唯我獨尊的傲嬌霸氣,身經(jīng)百戰(zhàn)且閱人無數(shù)的澄暉心頭莫名一緊,直覺告訴他,眼前的楚州長公主定是能力不遜于其兄長的狠角色。 不可一世的草包云峰是半個睜眼瞎,啥都沒看出來,天有多高,他有多狂,豪氣飲盡杯中酒:“有朝一日你淪為本帥的手下敗將,可不要哭鼻子!” 戲已落幕,楚靈犀無意再演,勝負成敗沙場見,她干脆利索地告別:“慢走不送,后會有期!” 尋歡未遂,敗興而返,還須應(yīng)對流言蜚語與族中長輩的詰問,草包云峰狠踢腳下石塊:“我一定不會放過楚靈犀那個死丫頭!” 泓哲事后逞英雄:“區(qū)區(qū)楚州公主,竟敢對仙界神族無禮,假如我們強硬幾分,她必定會退讓!” “在青樓逞血氣之勇爭高低,輸則身敗名裂,贏亦顏面掃地,你想成為四界的笑柄嗎!” 澄暉無比后悔,獨自風(fēng)流玩樂不香嗎,何必非要與豬隊友結(jié)伴。 草包云峰咽不下窩囊氣:“公主廝混于青樓,難道就有臉了嗎,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讓她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