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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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勇言簡意賅,陳明情況:“末將遵照茅副將的命令,安排人將靈帥重生并執(zhí)掌政權(quán)的消息傳入軍中,根據(jù)目前收到的回饋,原先歸降國主的楚家兄妹軍舊部絕大部分皆愿繼續(xù)效忠云帥和靈帥,至于楚國主與令狐國舅的兵馬,也有不少急于向我方倒戈,可是末將認為,此時兵多不如兵精,不可輕易將不知底細之人招攬入我軍,需得嚴防各路暗探勢力滲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靈犀完全贊同其想法:“勇將所言有理,就依你的意思辦!” 肖勇出身邊關(guān)寒門,長于烽火之中,年少入伍,從無名小卒做起,一路成長為地方軍中的猛將,后被調(diào)入都城護衛(wèi)軍,因仰慕太子楚云昊的才德,自愿放棄優(yōu)渥的條件,追隨其前往兇險的邊陲之地,終成名留妖界史冊的忠耿良將。 他從基層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穩(wěn)扎穩(wěn)打走到今天,在楚州各路兵馬之中皆有至交好友,情報來源極廣,清楚楚國主與令狐國舅麾下的軍隊之中盡是些只會溜須拍馬的酒囊飯袋,接納這樣的人入軍,無異于自取滅亡。 眼下魔族的主力軍在楚州城之中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若想徹底扭轉(zhuǎn)局面,需得制造一場亂局,于是楚靈犀吩咐道—— “勇將,你安排人暗中在楚軍之中散布消息,斬殺國主與國舅親信有功者,本帥將會為之升官進爵?!?/br> 肖勇的眸子驟然一亮,黝黑的臉上躍動著喜色,恨不能舉雙手贊成:“靈帥一出手,妙計隨時有!” 當前楚靈犀直接掌握的忠心兵將僅有約五百名,若是用正常手段,斷然斗不過背后有近萬精兵鐵騎的柏老將,須得劍走偏鋒,事情才會有轉(zhuǎn)機。 楚州城中的精銳,大多是昔日楚家兄妹軍中的忠誠兵將,只因上有老下有小,拋不下軍職,舍不掉俸祿,不得已才聽命于楚國主,他們只要得知有重新投靠靈帥的機會,定然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楚國主與令狐國舅在軍中的心腹斬殺干凈,到時候局面必會陷入混亂,魔族兵將一時間無法鎮(zhèn)壓,唯有她出面才可解決。 第488章 實力強勁的心機后浪 果不其然,楚軍內(nèi)部很快便開始自相殘殺,擁護楚氏兄妹的兵將自成一派,毫不留情地為妖女戰(zhàn)神斬殺政敵勢力,不消半個時辰,那些平日里常仗著楚國主或令狐國舅勢力耀武揚威的小人,全部身首異處。 驚聞此變,柏老將與楚靈犀匆匆前往,以鎮(zhèn)亂局。 宮城之外原本繁華喧鬧、人聲鼎沸的十里長街,已然成為尸橫遍地的可怖煉獄,鮮血將清澈的護城河水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具又一具血淋淋的殘敗尸身,即便是見慣生死無常的沙場戰(zhàn)將,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也不禁滿心沉重地緊皺眉頭。 楚靈犀猶記初次上戰(zhàn)場,奮力搏殺,驚魂初定,抬眼望去,尸骨累累,不計其數(shù),她臉頰之上的血滴guntang,頭一陣陣地眩暈,分不清那血是源于自自己的傷,還是敵人的死。 當時的她,周身莫名發(fā)顫發(fā)抖,幾乎無法繼續(xù)緊握三尺虹霞長劍,她記不得自己傷了多少人,更不知自己殺了多少人,腦中嗡嗡作響,一個聲音久久盤旋于心底—— “也許…我會下地獄吧…” 過了好久,初開殺戒楚靈犀終才回神,哥哥那堅毅沉穩(wěn)的眼神,撫慰了她兵荒馬亂的心。 戰(zhàn)場乃血腥修羅場,沒有規(guī)則,沒有仁善,只有殺戮,先入地獄者,不是殺孽最重的妖魔,而是刀劍之下的敗將。 勝者活,敗者死,地獄的大門只為弱者敞開,強者即便罪孽深重,也可逍遙于生死簿之外。 她在血腥之氣彌散的戰(zhàn)場中頓悟,寧要強之惡名,不要善之弱名。 楚靈犀不懼地獄,她的人生注定要與無數(shù)牛鬼蛇神纏斗,雖身在陽間,但與陰曹地府無異。 她并不畏死,只害怕比仇敵早死,與其苦等天道懲惡,倒不如自己動手,將魑魅魍魎殺個干干凈凈。 楚靈犀很清楚,所有的選擇皆有代價,若論復仇,渣爹楚國主、渣弟楚一鳴、惡毒麗貴妃、舅父令狐玨四人償命足矣,可若求新朝穩(wěn)固,要喪命的人可不僅僅是四人,也不是四百人,或許比四千人還要多。 四界帝王之路,均由鮮血鋪就,成霸業(yè)者,最忌心慈手軟,斬草必除根,所有對帝位穩(wěn)固有威脅的人,通通留不得。 這其中定然有許多無辜的生命,楚一鳴的幼子尚不足十歲,令狐國舅的小孫女才剛剛滿月,稚子無罪,只是投錯了胎。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絕,楚國主和令狐國舅敗就敗在惡而不絕。 失去母親時,楚靈犀還是梳著稚嫩丱發(fā)的年幼孩子,看似懵懂瘦弱,人畜無害,在靈堂之中痛哭昏厥,大病一場,整整半年未出房門。 那時的楚國主和令狐國舅皆看走了眼,認為眼前這個柔弱的小姑娘成不了大氣候,無須費心置其于死地。 殊不知,楚靈犀那時暴風雨一般的眼淚,不止是因為傷心,更是因為痛恨,比同齡人早熟的她死死記住了每一位將母親逼上死路的人,冰冷的一一目光掃過惡毒的罪人—— 自私冷血的舅父,狼心狗肺的渣爹,蛇蝎心腸的麗貴妃,終有一日,她會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熬過五百年個春秋,她終于得償所愿。 腳邊那數(shù)之不盡的血淋淋的尸首,不全是該死之人,或許是一時糊涂站錯了隊,或許純粹是時運不濟,不幸成為刀下冤魂。 哪座廟里都有冤死的鬼,哪把劍下都有枉死的魂,皇權(quán)帝位之爭,是最殘酷的弱rou強食游戲。 所有選擇皆有代價,楚靈犀很清醒,她從不心存妄念僥幸,自己的所作所為,終有一日會遭報應,命中注定的劫數(shù)也許就在不遠處等著她。 穆凌、孫祁英、莫云飛三位將領(lǐng)各自手提兩個血rou模糊的人頭,隔著魔族侍衛(wèi)用盾牌和長槍設(shè)置的圍欄,揮舞著臂膀連聲高喊——“靈帥!靈帥!” 妖女戰(zhàn)神雖改換皮囊,但那猩紅如血的披風,傲然高抬的下巴,睥睨天下的眼神,依舊是往日模樣。 楚靈犀吩咐護衛(wèi):“讓他們近前來?!?/br> 此三人皆是昔日楚家兄妹軍中的猛將,雖為五斗米而折腰,歸降楚國主,可心中仍視楚家兄妹為主。 三位將領(lǐng)行跪禮,居中的穆凌將人頭敬上,畢恭畢敬道:“楚國主和令狐國舅在軍中的親信已被我等斬除,罪將誓死效忠云帥與靈帥!” 楚靈犀了解舊部將的性情,深知其并非貪慕權(quán)勢的無恥之徒,并未追究三人先前投靠楚國主的罪責,朗聲道—— “諸位棄暗投明,本帥頗感欣慰,在此代兄長封賞忠將——升穆凌為昭武校尉,升孫祁英為振威校尉,升莫云飛為翊麾副尉,此外,各賞黃金百兩、都城宅院一所,其余有功之臣,待朝局安定,必論功行賞!” 妖女戰(zhàn)神胸襟寬廣、大度果斷,不究往昔之罪,只重新立之功,三言兩語便安了將士們的心。 楚州兵將的情緒立即沸騰,皆摩拳擦掌,欲大干一場,在穆鈴的帶領(lǐng)之下,齊齊興奮山呼道:“云帥威武,靈帥英明,忠心追隨,誓死效忠,肝腦涂地,縱死不悔!” 目的達成,楚靈犀與肖勇相視而笑,他們成功搶先一步,越過魔族,將楚州軍隊掌控于股掌之間。 一旁的柏老將徹徹底底黑了臉,在大風大浪之中縱橫千年的他,不幸被妖女戰(zhàn)神這股實力強勁的心機后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此刻的他才恍然大悟,楚靈犀的悲傷之態(tài)純屬做戲,這個渾身上下都是鬼心眼的丫頭早已謀劃好了一切,暗使手段,挑起楚州軍隊內(nèi)亂,趁機滅掉楚國主與令狐國舅在軍隊中的勢力,而后大力提拔并賞賜功臣,順利收服人心,如此一來,楚州剩余兵將必會對楚家兄妹死心塌地,均愿搏命拼殺一場,以求升官進爵。 更為重要的是,妖女戰(zhàn)神特別強調(diào)她是代替兄長封賞將士,其語精妙,令人拍案叫絕。 聽聞此言,兵將與百姓愈發(fā)心安,眾望所歸的太子楚云昊雖未現(xiàn)身,但其仍舊是國主尊位當之無愧的繼任者,楚靈犀全無奪權(quán)之心,甘做兄長的左膀右臂。 第489章 過河拆橋的無良小妖精 楚靈犀壓抑得意的喜色,假惺惺地明知故問:“柏老將您的臉色不大好,難道是過于cao勞、身體不適嗎?又或者在剛剛的亂局之中,魔族兵將有死傷嗎?” 鐵憨憨柏誠完全不解老爹的心思,實誠道:“我方兵將未有死傷,父親不必擔憂,倘若疲乏困倦,不如返回楚宮稍作休息?!?/br> 只見父親的目光凌厲如刀,狠狠剜了他一眼,柏誠很熟悉這一眼神,正常情況之下,老爹還會搭配一句斥責——“不成器的傻憨憨!” 當著妖族中人的面,柏老將不得不給愛子留顏面,只瞪不罵,用雙眸無聲地譴責傻兒子。 柏誠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忐忑之下心砰砰亂跳,不敢長時間直視嚴厲老爹的雙眼。 “老將,您怎么能這樣呢~”楚靈犀蓄意挑撥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婉轉(zhuǎn)起伏的陰陽怪氣—— “柏副將既是領(lǐng)兵主帥,又是攻下楚州皇城的大功臣,老將當著眾位將士的面對其吹胡子瞪眼睛,這不是擺明了折損他的威信嘛,著實不該,不該~” 這話說到了鐵憨憨的心坎里,老爹三不五時便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對他進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批判,搞得柏誠顏面盡失、信心全無,大家總在背后用各種外號打趣他,流傳最廣的是——爹寶男。 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中分外感激為他撐腰的妖女戰(zhàn)神,可當余光瞟見父親火山般的怒容時,他條件反射地周身僵硬,脖頸連動都不敢多動。 柏老將肅冷著臉道:“寵妃插手柏家的家事,恐怕不合禮規(guī)吧!” “是嗎?”楚靈犀故意裝傻,大大咧咧道:“我們妖族的規(guī)矩比你們魔族少得多,昔日軍中將領(lǐng)與兵士的媳婦,大多是我?guī)椭x的,都是袍澤兄弟,大家親如一家,不分彼此,豈不樂哉?” 她說著用手肘戳了戳鐵憨憨,尋求贊同:“柏副將,我講的有道理嗎?” 柏誠沒有辜負她的希望,再次落入陷阱,附和道:“樂哉,樂哉!” 柏老將被氣的頭腦發(fā)昏,他嚴重懷疑眼前人是路邊撿來的假兒子,和親爹心無靈犀,反倒與妖女戰(zhàn)神心有靈犀,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他的語調(diào)之中蘊含抑制不住的火氣,質(zhì)問道:“你確定嗎!?” “啊…?”柏誠手足無措,一時間捉摸不透自己錯在何處,迫于老爹的yin威,微微垂著頭,違心道:“那什么…其實…不大確定…” 柏老將眉間的褶皺深如黃土高坡的層層溝壑,他越琢深思妖女的話越覺不對味兒,特別是“我們妖界”和“你們魔界”的說法,擺明了就是在有意識地與魔族劃清界限,他忍不住在心中痛罵—— “過河拆橋的無良小妖精!若無魔尊出手,你有機會重生嗎?若無魔尊相助,你攻得下楚州城嗎?占盡了魔界便宜,轉(zhuǎn)臉就想把我們一腳踢開,那絕對不能夠!老虎不發(fā)威,你當魔族男兒是病貓嗎?” 楚靈犀一副分分鐘就要嗨翻天的架勢,振臂高呼:“慶功宴,走起!” 她的心情大悅,霸氣的步伐走出了扭秧歌的喜慶架勢,向身邊的肖勇道出與歡慶宴會有關(guān)的要求—— “立刻安排人把麗貴妃三姑六婆各路親戚的家都抄干凈,所得到的金銀珠寶,一半留于國庫備用,另一半用來搞大場面筵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彩旗招展,煙花絢爛,美酒美女通通安排上,好好犒勞魔妖兵將,以表誠摯謝意,另外色藝雙絕的帥哥也不能少,陰陽相合,方才賞心悅目。” 麗貴妃為青樓歌姬出身,其親屬皆為無才無德的下九流,沒有一位成氣候,至多只能仗著她的勢謀個有油水的差事,擺一擺威風,撈一撈錢財。 對于這等不入流的貨色,楚靈犀殺都懶得殺,查抄其財產(chǎn),將翻身偽裝貴族的無恥小人打回原形即可。 數(shù)百年來,楚靈犀手握楚家兄妹軍的財政大權(quán),有“沙場財神爺”之稱,聽著相當了不起,然而,在渣爹楚國主肆無忌憚克扣軍餉的大背景之下,此為天字號第一苦差事,主要任務有三項,樣樣皆不易—— 其一,廣開財路,多多搞錢。 其二,勤儉節(jié)約,多多省錢。 其三,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由于錢財有限,其麾下軍隊的慶?;顒右话愣甲邔嵒萋肪€,很少搞放煙花這類燒錢空熱鬧的虛排場,大多數(shù)是走“三包”路線—— 包一座酒樓、包一座青樓、包一個好男人大紅包,任由兵將自行選擇,各得其所。 喜好美酒美食者,可在酒樓痛快暢飲;喜好美女美曲者,可在青樓盡情享受;思念妻兒的好男人,直接領(lǐng)大紅包回家與親人團聚。 她所研究出的這一套妙法后來被四界軍隊廣泛借鑒,成為了軍事激勵史中的經(jīng)典案例。 不過,治軍與治國不同,軍隊以戰(zhàn)斗力為首要準則,虛架子全然無用,可是治理州國卻不同,該擺的排場萬萬不可儉省—— 一來應酬謝魔族將士,需得以最高標準招待;二來要讓仙魔妖人四界好好瞧一瞧,楚云昊與楚靈犀兄妹本事通天,一日之內(nèi)便可穩(wěn)定大局、掌控大權(quán),看看日后誰敢輕易對楚州造次。 柏老將的臉黑中透紫,眉頭久久無法舒展,厲聲否決道:“柏家軍軍規(guī),出征期間,戒酒戒色!” 他的語氣越來越差,真正勾起老將暴脾氣的,是妖女戰(zhàn)神的一句話——“好好犒魔妖兵將,以表誠摯謝意”。 品,細品,反復細品,楚靈犀的弦外之音為——“魔族中人在楚州,吃飯可以,痛飲可以,花天酒地也可以,但其他一切免談?!?/br> 柏老將鐵拳緊攥,骨頭咔咔作響,指節(jié)森森發(fā)白,恨不能指著妖女的鼻頭,罵她個狗血淋頭:“我堂堂魔族兵將,豈會稀罕小破楚州的粗陋酒菜!假如繼續(xù)耍小聰明,沒完沒了地使卑劣手段,老子就不客氣了!”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罵在心頭口難開,無法道出口的狠話,生生能把人憋出內(nèi)傷。 第490章 老將敗北 楚靈犀油嘴滑舌道:“老將年紀大了,需摒棄酒色、保養(yǎng)身體,可是各位兄弟還年輕,適時放松一下,總是有必要的,對不對?” 她故技重施,戳了戳身旁的柏誠,不過在酒色問題之上,出身正統(tǒng)世家的鐵憨憨不敢造次,未與妖女戰(zhàn)神站在同一戰(zhàn)線,而是順著父親的意思道:“多謝寵妃好意,但軍規(guī)如山,不可違背。” 楚靈犀不由得在心中悄咪咪地吐槽道:“什么迂腐的破規(guī)矩,把人生生約束成了傻子,成親都圓不了房!” 她藝高人膽大,最愛在雷區(qū)的邊緣瘋狂蹦迪,刻意點破老將的心思:“大戰(zhàn)勝利,楚州局勢已安穩(wěn),柏家軍卻仍嚴陣以待,是為何故?難不成要把我當做敵人,接著打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