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見唐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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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啼笑皆非的宴會(huì),見識(shí)了所謂長安貴客,本以為一場鬧劇謝幕,誰知鬧劇之后,還有玄機(jī)。 阿史那罕顏的出現(xiàn),六個(gè)潛藏市井幫派的高手,像是黑夜中一道一閃而過的亮光,雖不足以照亮黑夜,卻也讓前景不再一片漆黑。 對初來乍到的方圓二人來講,一切針對他們的事,都是好事。 西魔門jian細(xì)絕不是易于之輩! 否則也不用他們二人前來! 初入涼州城,尤其是隱姓埋名而來,一切算計(jì)都需從長計(jì)議。 涼州城是陌生的,雖有藥酒搭上八大將軍,有大唐密探暗中策應(yīng),可兩人還是兩眼一抹黑,無從下手。 二人連神識(shí)都不敢用,就是怕打草驚蛇。 涼州之行比得是腦力而非法力,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比拼。 寂靜處尋覓蛛絲馬跡,鬧市中潛藏身份來歷,四兩撥千斤,亂中思,靜中動(dòng),順藤摸瓜,撥云見日! 敵暗我明,稍有不慎,滿盤皆輸,露不得一絲馬腳,容不得絲毫大意,只可徐徐圖之,不可cao之過急! 若不是十萬將士危在旦夕,二人絕不會(huì)以七色月光草泡酒救人。 此舉是不得不為的險(xiǎn)招,算是來到?jīng)鲋莩呛笥龅降淖畲笪C(jī)。 是危機(jī),不是難題。 二人無選擇余地,西魔門jian細(xì)可以再查,十萬大軍不可不救! 沒得選,便不是難題! 幸好方圓有七色月光草,幸好方圓舍得七色月光草,才讓一切顯得有理有據(jù)。 七色月光草,對修仙者而言,是萬金不換,以命相搏的寶貝,沒有人舍得拿出七色月光草救人。 如此,十壇藥酒才勉強(qiáng)合理了些,對方就算有所懷疑,也會(huì)停留在模棱兩可間,只會(huì)暗中試探,不會(huì)冒險(xiǎn)暴露。 有了藥酒一事,方圓、姬心夜才會(huì)兩次赴宴。 既是一心富貴的江湖人,哪有不攀權(quán)富貴的道理。 而前一夜兩波殺手,一波修仙者;后一夜又是六個(gè)匿跡飛龍幫的高手,外加方圓平生僅見的武道第一高手——阿史那罕顏。 除了修仙者那次,其余都是殺機(jī)! 可,不論方圓還是姬心夜,對幾次暗殺皆是欣然受之。 對方的殺機(jī),對二人而言,不是殺機(jī),是契機(jī)! 斬開亂麻,撥云見日的契機(jī)。 如此契機(jī),多多益善。 真正令二人擔(dān)憂的,是那位悄然來悄然去的修仙者。 仙凡之別,云泥之差。 能讓方圓和姬心夜忌憚只有同道中人。 凡俗的手段再強(qiáng),都是笑話。 一力降十會(huì),何須多說! —————— 細(xì)算之下,來涼州城聊聊幾日,幾處線索已自己跑出。 不得不嘆一句,大唐國運(yùn)確實(shí)昌盛,破案亦有國運(yùn)助力! 一條線索由十萬大軍而起,一條線索由唐旺而來。 十萬大軍中毒,奄奄一息,逼得方圓、姬心夜不得不鋌而走險(xiǎn),以藥酒勾八大將軍上鉤。 唐旺兩次設(shè)宴,第一次見樊野、徐炳林、肖昊,第二次見長安貴客王公子,最終阿史那罕顏現(xiàn)形,線索初見眉目。 若說阿史那罕顏與第一夜中的兩波黑衣人沒有瓜葛,誰也不信。 區(qū)別只在于,是與兩波黑衣人皆有瓜葛,還是只與其中一波有瓜葛。 答案很快揭曉,只等八大將軍查明兩波黑衣人身份。 大致方向已有,接下來便是抽絲剝繭,順藤摸瓜,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此為一條線索,再有一條便是涼州軍一月前,有何人離開軍營。 陌刀被劫三日,大唐密探、供奉齊出,西魔門賊子既能在三日內(nèi)將陌刀運(yùn)至涼州深山,藏匿絕佳之地,必對涼州周邊了如指掌。 如此只要查出一月前的軍中異動(dòng),便可再近真相一步。 事到如今,謎團(tuán)漸朗。 撲朔迷離,一團(tuán)亂麻之后,是曙光。 只是賊子亦不是傻瓜,阿史那罕顏這記殺招功虧一簣,又怎會(huì)不心生警惕。 梁偉來了,方氏酒坊剛剛開門,一臉怒容的梁偉,便將劍駕到了方圓頸上。 借著買酒被坑、秋后算賬的幌子,梁偉將昨日打問結(jié)果一一道出。 點(diǎn)頭哈腰地將一臉怒容的梁偉送走,方圓走進(jìn)門后,立刻臉色鐵青。 梁偉查有所獲,一月前的五大將軍所屬,輪值換崗回來時(shí),有三隊(duì)人馬遲到了幾日。 疾風(fēng)狼莫笛,遲到三日,見獵心切,追了狼群三天三夜。 爆騾子馬浩輝,遲到五日,與人沖突,壓了一隊(duì)蠻夷胡商回城。 忠義郎吳意,遲到九日,追蹤山賊,得勝而歸。 陌刀被劫,三人恰好遲遲歸來,未免太過巧合,西魔門jian細(xì)十有八九就在三人之中。 此乃好事,方圓為何還臉色鐵青? 原來,梁偉之所以匆匆而來,是因昨夜大牢里的黑衣人活口不明而死,兩波黑衣人的尸體不翼而飛! 而昨夜,阿史那罕顏尸體被飛龍幫幫眾抬回,怒氣難消的張胖子,命人抬著阿史那罕顏,去都督府門前告狀。 惡人先告狀? 方圓不怕涼州軍,但怕麻煩。 麻煩是其次,滅口,消尸才是方圓臉色鐵青之因。 河西七州之首,統(tǒng)攝重軍的涼州大都督府,竟任由賊子來去自如,沒有發(fā)現(xiàn)丁點(diǎn)蛛絲馬跡! 到底是賊子太狡猾,還是八大將軍太廢物? 梁偉前腳剛走,唐徳便帶人來了。 五十來個(gè)涼州軍,清場,堵住方氏酒坊大門,唐徳孤身一人挎刀走來。 “奉馬將軍之令,捉拿江洋大盜方夜、姬心!”唐徳確實(shí)有些膽氣,中氣十足,不怒自威,雖也是仗著一身虎皮,可比他兒子唐旺強(qiáng)了太多! “唐徳?唐將軍?” 方圓不等唐徳回答又道:“江洋大盜?你兒子帶百來號(hào)市井無賴圍殺我二人,到底誰才是江洋大盜?阿史那罕顏修為通天,唐將軍作為飛龍幫幕后主子不會(huì)不知吧?” 唐徳臉色一沉,殺意毫不掩飾。 “方夜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亂說?張胖子是你小舅子,樊野是你貼身心腹,你敢說我是亂說?” 方圓冷笑,像是聽到了多么可笑的事一般。 “你所說之事,唐某一概不知。廢話少說,今日來是抓你二人伏法。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如若不從,就地正法!”唐徳收起殺機(jī),再復(fù)威嚴(yán)。 “阿史那罕顏都不行,你覺得你能行嗎?”方圓譏笑道。 “懲惡揚(yáng)善,我輩本責(zé),理當(dāng)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唐徳大義凜然。 “若論當(dāng)表子立牌坊,你唐徳稱得上絕世高手?!狈綀A一副自嘆不如。 唐徳嘴角勾起一絲陰笑,無所謂地看了方圓一眼。 “抗命不尊,當(dāng)是刁民!” “和你走可以,但我要先見八大將軍?!狈綀A冷笑,挑釁地看著唐徳。 “八位將軍奉命留守涼州城,日理萬機(jī),哪有功夫見你?!碧茝宰旖顷幮Ωⅰ?/br> “阿史那罕顏是你所派!”方圓突然斬釘截鐵道。 唐徳眼中閃過一絲惱火,堅(jiān)定道:“本官與飛龍幫并無瓜葛?!?/br> “前一夜的黑衣人也是你所派!”方圓置若罔聞,繼續(xù)斬釘截鐵道。 唐徳眼色一冷,滿含殺機(jī)道:“方夜,你莫要血口噴人!” “你是聽命于人,還是深藏不露?”方圓依舊充耳不聞,好奇地問道。 “本管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走,還逼我等動(dòng)手?”唐徳冷聲,手按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