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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愧向忘憂一躬,抬頭時發(fā)現她已經躲到一邊去了:“姑娘……” 忘憂道:“你家蘇樓主平時都不受你們的禮,我就更受不得了。” 師無愧道:“姑娘在樓子里受的委屈樓主已經都查清楚了,以后再不會有此等情況發(fā)生,還請姑娘不計前嫌繼續(xù)醫(yī)治?!?/br> 忘憂道:“我知道了,現在就隨你過去?!?/br> 再到金風細雨樓,幫眾們的態(tài)度和原來有了很大區(qū)別,人人面上都多了些尊敬。直入玉塔,從樓下就聽到蘇夢枕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聲,忘憂皺皺眉,隨師無愧上樓。 樹大夫正一邊給蘇夢枕施針,一邊指揮著王小石用內力配合。而蘇夢枕已經咳了不少血出來,現在更是連氣都來不及喘。 樹大夫一見忘憂,大喜道:“快快快!救星來了。” 忘憂瞄了一眼樹大夫下針的位置:“這是又受傷了?” 王小石道:“是,昨天晚上傷的?!?/br> 忘憂伸手抵在蘇夢枕的胸膛:“先把針撤了,慢慢講給我聽。” 樹大夫和王小石一起動手把蘇夢枕身上的銀針撤除。 萬物生像一條活潑的小溪,流淌過蘇夢枕的每一條經脈,咳嗽幾乎是立刻止住,樹大夫和王小石也雙雙松了口氣。 王小石道:“昨天晚上,‘迷天盟’的關七圣約戰(zhàn)‘風雨樓’和‘六分半堂’。這位關七圣以一人之力,對戰(zhàn)多名高手,絲毫不落下風。大哥、二哥和我代表樓子去的,‘六分半堂’那邊是雷損帶著雷動天、雷媚。剛開始還好,六個人和關七圣一人打成平手。但是后來,關七圣突然發(fā)了狂,戰(zhàn)意暴漲。連官府一方的龍八和黑光上人都出手了。八打一,但這回誰都攔不住關七圣了。幾乎每個人都受了傷,關七圣也挨了很多下,但是看上去根本沒事。他打傷我們之后卻不下殺手,反倒飛快的跑了,我連他往哪個方向跑的都沒看清?!?/br> 忘憂心里畫圈圈,好吧,還真是自己的錯。“小石頭你和白愁飛傷得怎樣?” 王小石道:“我沒什么事,二哥傷得重些,還沒起來床。大哥傷得最重,樹大夫說你要是不來,大哥就危險了?!?/br> 忘憂道:“放心,沒什么事。一會我穩(wěn)住他再給你看看,還有白愁飛?!?/br> 王小石擺手:“我們都沒事,你先治大哥?!?/br> 忘憂收手撤功:“你大哥的經脈和我的內功契合的很,在我這什么傷都好解決,倒是他的病得費些力氣。” 蘇夢枕也睜開眼:“多謝你了。” 忘憂道:“我開藥方,蘇樓主喝了就睡下,什么都不要想,做得到嗎?” 蘇夢枕苦笑:“我這腦子哪里停得下來?!?/br> 忘憂起身寫藥方:“這樣啊,那先煎藥,一會我?guī)湍?。?/br> 刷刷刷幾筆寫完藥方,樹大夫瞪大了眼睛:“你這是?” 忘憂一臉無所謂:“蘇樓主沒辦法停下腦子睡覺,那就幫幫他,不下重手怎么行?!?/br> 樹大夫嘆氣:“我去煎藥?!?/br> 忘憂道:“等下,我給小石頭也看看?!?/br> 伸手拉住王小石的手腕:“別運功,讓我探一下?!?/br> 探查完畢后,忘憂笑道:“你們內功的底子幾乎一樣,走的都是中正平和的王道路子,怎么冷小四就拼成那樣。” 王小石撓撓頭:“我倒是很想多些冷四爺的拼勁呢?!?/br> 忘憂寫藥方:“我一看到你出劍,就覺得總有一天你得跟冷小四打一場。說真的,你跟我回神侯府見見先生吧?!?/br> 王小石道:“我現在是樓子里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和官府中人接觸吧,也省的給兩邊添麻煩。” 忘憂把藥方吹吹干:“那就偷偷去,我不信你不好奇?!?/br> 王小石笑得很可愛:“好。” 忘憂叫茶花來,細細的吩咐道:“給你們樓主用熱水擦一擦身體,床上的被褥枕頭都換干凈的,再弄些煮得很軟的粥給他吃。一會藥煎好了我們再過來?!?/br> 說完,拉著王小石的袖子就走。 茶花有些傻眼:“公子,忘憂姑娘這是……” 蘇夢枕苦笑:“怕是還在生氣吧?!?/br> 出了玉塔,王小石小心的問道:“忘憂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吧。大哥質問你的事?!?/br> 忘憂笑笑:“是啊,有些在意。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出氣了,現在先去看看白愁飛吧。對了,我于脈門探查病情的法子不要告訴別人。” 王小石點頭:“知道知道,關于你的事我什么都不說?!?/br> 忘憂笑道:“真乖。” ~~~~~~~~~~~~~~~~~~~~~~~~~ 白愁飛住處,溫柔正陪著他。與其說是在幫忙,不如說是在添亂,偏她自己還委屈的不得了。 忘憂看見溫柔,簡直一個頭八個大。溫柔卻高興得很:“你來了就太好了,快給大白菜看看,之前大夫開的藥他都吐出來了,那些庸……” “溫柔過來坐,醫(yī)者看病都得安靜,不能有人打擾,不然會斷不準病情的?!蓖跣∈奔弊柚箿厝峒磳⒊隹诘脑?。 溫柔到椅子上坐好,嘴里還想說話,王小石指指忘憂又指指喉嚨,溫柔這才閉了嘴。 忘憂細細的給白愁飛診脈,脈象診治自然不像用萬物生探查那樣清楚,所以診脈的時間也略長了些。 從白愁飛現在的角度看,床邊的小姑娘一副專注又認真的神態(tài),半闔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這小小的一片影子好像投到自己心里去了一般。當她收回按在自己脈門的手時,自己竟然感到有些失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