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正是借著法爾科內(nèi)勢弱的時候在哥譚的幾個幫派中來回周旋，最后讓他們狗咬狗的。

    而他則是坐收漁翁之利的那個人。

    當(dāng)初的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種順利說不定正是霍普的原因。

    “想想你的小蛋糕和你頭腦之間的交易?！笨撇ㄌ嘏牧伺闹i語人的肩膀，“等價交換，愛德。這就是霍普的能力，我們向他許愿，他收下我們的‘貢品’，然后實(shí)現(xiàn)我們的愿望，這很難理解嗎？”

    “你沒有證據(jù)……”謎語人有些氣弱地說道?？撇ㄌ氐慕忉屍鋵?shí)相當(dāng)有道理，他自己也隱隱有這樣的猜想，但他卻不想承認(rèn)。

    如果承認(rèn)的話，他恐怕得要再多想想自己有沒有答應(yīng)霍普將靈魂也賣給他。和惡魔交易總是讓人類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就連謎語人也不例外。

    阿卡姆是自由的，但地獄卻不一定。

    “確實(shí)?！笨撇ㄌ氐故窃缇鸵呀?jīng)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他從來不在意死后如何。

    把靈魂賣給魔鬼這件事與其說是被迫，倒不如說與他自己的期待不謀而合，“所以我打算試驗(yàn)一下。”

    “什么試驗(yàn)？”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br>
    謎語人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趁機(jī)和科波特分道揚(yáng)鑣，畢竟他現(xiàn)在只是付出小蛋糕而已，未來要付出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但是……他記得自己向霍普承諾了1000年的蛋糕。然而他自己絕對不可能活到1000年之后——那么問題來了，他做出了自己無法實(shí)現(xiàn)的承諾，那么這部分無法還清的債務(wù)又將以什么形式被收取呢？

    說不定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上了霍普的賊船。

    謎語人站在原地打了個哆嗦，然后看向目露狂熱的企鵝人。他突然就感覺自己像一個被迫007的社畜，又或者是被放進(jìn)滾輪的倉鼠，身邊的企鵝人是卷生卷死的同事，拼了命也要給資本家做貢獻(xiàn)。

    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就算他死掉，恐怕也會死在為霍普工作的路上。說不定死亡都無法讓他解脫，等他死掉之后，靈魂還要再為霍普工作1000年。

    謎語人突然就覺得自己安詳了起來。

    如果真的死了之后還要為霍普工作1000年的話，他會趁著活著的時光好好享受生活。

    至少先花光企鵝人的錢再說。

    就在笨蛋反派二人組商討該如何獲得霍普的信任，并成為霍普的走狗時，霍普小朋友正情緒低落地待在萊克斯·盧瑟的別墅里。

    萊克斯叔叔問了他一個問題，他想不想救幼兒園的同學(xué)們。

    如果這個問題給到一年以前的霍普，他只會說人類的死亡與自己無關(guān)。但是現(xiàn)在霍普已經(jīng)不確定自己的答案了。

    人類世界很有趣，比爸爸的夢之國度還要有趣。人類本身也很有趣。

    阿爾弗雷德會烤制甜美的小蛋糕，還會幫他穿好印有海綿寶寶的小襪子?，斏屯旭R斯總喜歡追在他身后喊他‘小南瓜’或者‘小甜餅’，他們看向他的眼神總是亮晶晶的。喬納森現(xiàn)在恢復(fù)的很好，堪薩斯農(nóng)場的玉米又熟了一茬，喬納森甚至?xí)梦⒉t做爆米花給他吃。幼兒園的同學(xué)們其實(shí)也都很有趣，他們會帶不同的糖果來學(xué)校，霍普有時候會拿蛋糕和他們交換。

    在幼兒園上學(xué)也不是一直很無聊，至少幼兒園的老師艾琳娜小姐總是對著他笑得很開心，她還喜歡給霍普做低糖的飲料喝。

    他從來沒和這么多人類相處過，以前在夢境國度里，他只待在爸爸的城堡中。雖然有盧西恩和嘎嘎陪著他，但城堡對于一個5歲的孩子來講確實(shí)又大又空曠。

    萊克斯·盧瑟仿佛看穿了霍普正在想什么，他笑得一臉篤定：“霍普，你有能力救他們對嗎？你有能力拯救任何人，你能讓他們起死回生——當(dāng)然是這樣的。天哪，你就像上帝一樣?！?/br>
    最后這句話被他說的咬牙切齒，人類世界壓根不需要上帝，更不需要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充當(dāng)上帝。

    更何況他現(xiàn)在一點(diǎn)安全感都沒有，因?yàn)樗€是不知道霍普的弱點(diǎn)究竟是什么。

    好消息是，這孩子似乎并不喜歡插手人類世界。

    霍普咬了咬嘴唇。

    他隱約知道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但是每當(dāng)他升起這樣的想法時，就有另一種更強(qiáng)大的力量在阻擋他。

    霍普不知道這是什么力量，但他卻覺得自己不可以違抗。

    如果違抗，也許會帶來不好的后果。

    比如說，他送給爸爸的驚喜或許會消失不見。他不想看見托馬斯和瑪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想看見喬納森前往死亡之地。

    其實(shí)，上次他偷偷跑去死亡之地帶走托馬斯和瑪莎的靈魂時，曾經(jīng)遇見過命運(yùn)三女神。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布魯斯爸爸和克拉克爸爸。因?yàn)榛羝諠撘庾R里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當(dāng)時，命運(yùn)三女神每人都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要違抗規(guī)則嗎？’

    ‘你知道死亡的不可逆轉(zhuǎn)嗎？’

    ‘你明白這么做的后果嗎？’

    霍普記得自己當(dāng)時很敷衍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要，不知道，不明白。

    他只想要看見布魯斯爸爸變得開心起來，其他一切都不太重要。

    所以他當(dāng)然要帶走托馬斯和瑪莎的靈魂，并且這對他來講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他也并不在意這會帶來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