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豪爽的劉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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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這邊的來歷,自然是沒辦法細查的。 但是,大抵的來的方向卻是可以查到的,從過黃河開始,一群人的行蹤就很明了。 李化鯨根本就不用仔細查,從北面入境的客商的信息早就已經(jīng)送到淮安了,所以,朱由檢和李銘都是北面過來的,這是鐵的事實。 既然是北方的客人,劉澤清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朱由檢一行住的客棧,也隨即被淮安軍守護了起來,就連客棧大門,也都安排了崗哨。 客棧里,李銘的雙腿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嘴唇都打著哆嗦。 “大~大~大人,咱們被~被發(fā)現(xiàn)了?!?/br> “李大東家,麻煩你把舌頭捋直了說話。”朱由檢其實心里也在嘀咕,怎么就突然把自己這伙人圍起來了呢。 朱由檢讓李銘說話,李銘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蒙圈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家人和自己,看來這回是都要完蛋了。 “陳子龍,我讓你過來,就是來喝茶的”朱由檢瞧著一邊悠閑的喝這茶水的陳子龍問。 鄧之容都去了安東衛(wèi),陳子龍自然也就被朱由檢帶來了淮安。 “這淮安的茶不錯,我得多喝幾口。”陳子龍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李銘。 朱由檢了然,揮揮手,紀彪把李銘帶到另一間房間,陳子龍這才開了口。 “司令,要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以劉澤清的秉性,斷不會這么客氣吧?” 陳子龍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朱由檢想了想,心說還真是。劉澤清這家伙,殺人不眨眼,要是真知道自己的底細,估計直接下手了。 “那這客棧怎么被圍住了?” “那你得問劉澤清去,我可不知道?!?/br> “行。你不知道是吧?等回去了,就別跟我提農(nóng)業(yè)部的事?!?/br> 陳子龍不光是文人,而且還是一個醉心農(nóng)事的文人。徐光啟的《農(nóng)政全書》,最終還是由陳子龍刪改之后定稿的?!掇r(nóng)政全書》不同于其他古代農(nóng)書只介紹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技術(shù),而且創(chuàng)造性的提出農(nóng)政這一概念。 一路上,朱由檢拋出農(nóng)業(yè)部這一設(shè)想,著實砸中了陳子龍的軟肋,讓他充滿了向往。 “別啊,司令。這事我真不知道,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只能猜測可能劉澤清把咱們當成別的什么人了??隙ú粫强创┠恼鎸嵣矸荨!?/br> 中原當前的勢力錯綜復(fù)雜,不光是朱由檢的南京朝,還有北面的后金。西面的吳三桂,李自成,張獻忠等等。劉澤清雖然在淮安有影響力,可是放到大局上一看,也就是個小軍閥而已。 朱由檢一想也對,自己十萬兩銀子砸下來,不響也得冒個泡。沒準還真把劉澤清唬住了,以為自己是哪一方的勢力呢。 “你確定沒有危險?”朱由檢站起來,盯著陳子龍看。 陳子龍被看的發(fā)毛,眼睛躲閃了一下,茶也不喝了,站起來說“您就相信我吧,我的大司令。要是這事沒危險,農(nóng)業(yè)部的事就算說定了?” “說定了,到時候你還可以舉薦官員就任?!敝煊蓹z一笑,心想讓你陳子龍去伺候莊稼地,我還舍不得呢。 二人正說著,客棧外面來了一群士兵,進門就高聲大喊到“哪兩位是晉中的客人?劉大帥有請?!?/br> 朱由檢看了陳子龍一眼,見陳子龍肯定的點點頭,立刻就換了一副表情。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就是?!?/br> 領(lǐng)頭的士兵一看朱由檢的樣子,也沒有了驕橫的態(tài)度,因為來的時候大帥府已經(jīng)吩咐過,說這是貴客,要禮貌對待。 李銘忐忑不安的跟著朱由檢朝大帥府走去,一路上好幾次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見了劉澤清,任然是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還不停的看朱由檢。 李銘越是這樣的態(tài)度,劉澤清越是對朱由檢深信不疑。因為站在李銘身邊的朱由檢神色也太淡定了,這跟一般的鹽商是決然不同的。 “客人從哪里來?”劉澤清心里篤定,要試探試探對方的底氣。 “某自北方,為淮鹽而來?!敝煊蓹z說話的時候,把淮字說的有點重,因為剛剛說話的時候,他在試著斟酌這個字的正確讀音。 劉澤清一聽朱由檢加重了淮字的讀音,還是帶點nongnong的遼東口音,就更加深信了。他認為,這個人是故意告訴他,此次前來,是為了他這個淮安而來。 “貴客有何求?” “求一守備而已。” “守備太小了吧,哼!”劉澤清以為后金只愿意給他一個小小的守備將軍,這也太小看他劉澤清了。 “那應(yīng)該求的一個什么官?” “怎么著,也得封個侯爵。我現(xiàn)在就是東平伯了?!?/br> 直到這個時候,朱由檢才明白自己和劉澤清都會錯意思了,幸好的是自己這邊還占有主動。遂即,連忙說 “好說,好說。什么官職爵位,還是要看具體的功勞?!?/br> 劉澤清一副我懂的樣子,隱藏住自己內(nèi)心的歡喜,連忙讓人擺宴。二人你來我往,似乎徹底的忘記了身邊還有個李銘,而李銘站也不是,做也不是,純粹當了一回透明人。 當透明人的好處就是白白混了一頓酒rou,在察覺朱由檢和劉澤清都沒有翻臉的意思之后,李銘也就放寬了心,大吃大喝一頓。 臨走,劉澤清還送給二人每人兩個美女,一直送到了后院門口。朱由檢不客氣的一把拉過兩個小姑娘,摟著腰肢胡亂親了一口,顯得頗為豪爽。 “澤風(fēng),你看這人是不是北面的?”劉澤清轉(zhuǎn)身就把弟弟喊到身邊,他心里雖然滿意朱由檢的表現(xiàn),可是任然需要另一個人來肯定一下。 “大哥,就那個鹽商對客人的態(tài)度來講,似乎太過恭敬了。說明,這個客人不是一般人。” “你說的太對了,這個人見到我居然一點都不緊張。這幾年來,還很少有人這樣對我,此人估計在北面地位不低啊??峙伦畹鸵彩莻€貝勒之類的,只是為什么沒有留辮子呢?” “也許他就是個漢人。你忘了李永芳了嗎?” “我估計不是真的貝勒,也至少是個大官?!?/br> “那,依照大哥的意思,咱們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他不是開口十萬兩嗎?咱就送他一萬兩銀子好了。” “大哥,這可是一萬兩?。俊眲娠L(fēng)一聽一萬兩,心里rou疼的很。 “不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萬兩表示我們的誠意,想想你我兄弟的性命,值!” 劉澤清也心疼,這么多錢送給別人,換做是誰誰不心疼,何況劉澤清搶十萬兩銀子也要搶好多天。 朱由檢和李銘有驚無險的回到客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二人屁股還沒坐下,門外又來了一隊兵馬。 李銘嚇得趕緊朝朱由檢身后躲,朱由檢心想壞了,難道是被劉澤清看出了破綻? 陳子龍也狐疑的從房間走了出來,他們這些留在客棧的人,還沒吃飯呢。 急忙之間,所有的人都準備好了抵抗了,紀彪甚至都已經(jīng)把刀拔了一半。陳子龍用身子擋在紀彪的前面,想把朱由檢朝身后拽。 “二位貴客,這是我家大帥的一點小小心意,萬望收下?!眮淼氖勘I(lǐng)頭的一個抱拳,恭恭敬敬的朝屋里施禮道。 這是什么情況?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只見這一隊兵馬魚貫而入,足足抬了六個大箱子進了客棧。 還沒等朱由檢鬧明白這些人抬的是什么。領(lǐng)頭的士兵把箱子放進了屋,話也沒說就走了。 陳子龍走到屋里,用腳踢開一個箱子蓋,一堆亮閃閃的銀子露了出來。李銘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劉澤清給別人送銀子的故事。 “司令,我們都還沒吃飯呢,你看著辦?!标愖育堊叩街煊蓹z身邊,湊近耳朵就是一聲怪笑。 朱由檢擼了擼袖子,大手一揮“淮安城最好的酒樓,我包席了?!?/br> 眾人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