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騙術(shù)不高的大悲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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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四,正是三九天,天寒地凍的。 與天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南京城里的齊王府。這座府邸一派熱鬧景象,整個府邸,掛滿了紅綢大花。 只是這府里的新主人,卻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這和尚看起來慈眉善目,見人都是雙手合十,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阿彌陀佛!”大悲和尚說的最多的話,恐怕就是這句了。 今日,是皇家為齊王賜王印的吉日。只要是想巴結(jié)新親王的各路人馬,都搶著來送賀禮。 尤其是北方的各路走江湖的人,擠滿了整個府邸,甚是少見。 各地的皇族,倒是來的很少,充其量就是幾個快要混不下去的縣主和鎮(zhèn)國將軍,來湊了熱鬧。 士林的名仕也是一個沒來,偶有幾個充門面的舉子搖晃一下腦袋。 朱由檢躲在人群之中,冷眼觀看著這大悲和尚的表演。 “萬歲爺,這家伙居然連皇室的等級都分不清,您瞧,他正在跟一個鎮(zhèn)國將軍勾肩搭背呢?!?/br> 王承恩自然是陪著朱由檢來的,這場鬧劇正是他一手安排的,就連這府里的仆人丫鬟,都是他親自挑選。 “今兒是個好日子??!陳子龍,你說劉良佐會不會來” 朱由檢捏碎一顆花生,丟進(jìn)嘴里,有些期盼地看了看大門口。 “皇上,臣覺得劉良佐斷然不會來。” 陳子龍現(xiàn)在是朱由檢的貼身秘書,朱由檢走哪帶哪。就像一道影子一樣,替代了王承恩大部分的工作。 而王承恩,主要是管理廠衛(wèi),負(fù)責(zé)情報系統(tǒng)的工作。 “紀(jì)彪的人,都安排好了嗎?”朱由檢再瞅了一眼大悲和尚,見這個江湖騙子得意忘形的表情,輕蔑的一笑。 “紀(jì)彪的侍衛(wèi)團(tuán)早就把這條街圍的死死的,另外,鄧之容的黑旗軍也已經(jīng)布置在城外了?!?/br> “太夸張了,這點事情,還不至于動用到鄧之容他們。”朱由檢嘴上這樣說,心里其實很高興很驕傲。 直到現(xiàn)在,自己的手里,總算是有點人手依仗了。在這南京城,也該是自己有真正發(fā)言權(quán)的時候了。 “萬歲爺,劉良佐停在浦口了?!?/br> 正在朱由檢翹首以盼的時候,王承恩走過來,在他耳朵邊低聲說了一句。 “消息準(zhǔn)確嗎?”朱由檢心里一稟,他倒是真沒指望劉良佐會直接來南京城。 只要把花馬劉調(diào)離老巢,就是勝利。從劉良佐離開鳳陽駐地開始,王承恩的眼線就一直盯著。 “千真萬確。劉良佐比較謹(jǐn)慎,只派了部下過江,自己留在浦口觀察消息?!?/br> “哼,給他的圣旨明明白白寫著來南京述職,另外參加齊王大典。這是明擺著抗旨不尊?。 ?/br> 朱由檢一拳砸在桌子上,立刻引來了院子里很多人的目光。 大悲和尚臉色不悅,黑著臉走到朱由檢等人跟前“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這是本王的府邸嗎?” “和尚,你一個出家人,既然舍棄了紅塵,又為何當(dāng)起了王爺來” 朱由檢嘿嘿一樂,看到這個頗有喜感的胖和尚就想掐死他。 “賤民如何敢以下犯上,還不快給本王下跪認(rèn)錯” 大悲和尚盛氣凌人,一副吃定眼前這伙人的樣子。他周圍幾個江湖人也跟著起哄,倒是院子里的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們。 “算了,懶得啰嗦了。既然花馬劉不敢來南京城,咱們?nèi)テ挚跁埠?。王承恩,這就交給你了?!?/br> “是,萬歲爺您慢走?!蓖醭卸饕粋€跪送,大悲和尚一下子就驚呆了。 騙子終歸是騙子,在暴露之后,當(dāng)然想到脫身。王承恩的一句萬歲,喊得大悲是魂飛魄散,不過,他既然敢冒充親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大悲一個箭步,就想直接去抓還沒離開的朱由檢,在沖上前的時候,手中就多了一把匕首。 王承恩豈能盡如他意,順手就抽出了長劍,站在朱由檢前面一劍劈向大悲和尚的臉龐。 大悲和尚見一擊不成,轉(zhuǎn)身大喊“弟兄們,大家快來幫忙?!?/br> 就在大悲喊出聲的時候,院內(nèi)響起一連串的哨聲,各處的仆人,丫鬟,紛紛抽出藏在身上的兵器,和一些江湖人士打斗起來。 府邸大門外,幾百個身穿甲胄的士兵,端著長槍就沖了進(jìn)來。 “投降不殺!” 大悲和尚趁亂想朝后院溜,被幾個穿著仆役衣服的人提溜著扔到朱由檢的面前。 “連我是誰都不認(rèn)識,都敢出來裝親王,你膽兒也忒大了吧。”朱由檢用腳尖勾了一下大悲和尚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臉。 “饒命??!都是那幫子讀書人攛掇的”大悲和尚知道自己被戳穿的下場,此刻已經(jīng)驚若寒蟬,厚厚的袍子下面一股熱乎乎的尿sao味傳出。 “惡心。王承恩,這家伙直接讓禮部出面吧。” 大明的宗人府歸禮部管轄,大悲和尚牽扯到皇室,自然有禮部出面審判。錢謙益終于接到上任以來的第一個大案了。 話說劉良佐雖然把大悲和尚推給了南京,但是這件事本身他卻沒有錯。畢竟戰(zhàn)亂時候,某個自稱王爺?shù)娜顺霈F(xiàn)在地方,地方官也只能好吃好喝招待。 鑒別皇室真假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地方官來干。同樣,朝廷重要的將領(lǐng)跟一位親王結(jié)交,也是大忌諱。 劉良佐錯就錯在他過分自信了,自以為朱由檢拿他沒辦法,想湊到跟前瞧瞧熱鬧。 鳳陽軍的駐地在壽州,也就是后來的淮南壽縣,離滁州很近,到浦口也就三百里路。 外號花馬劉的劉良佐,早就在定遠(yuǎn)靠近滁州一帶安排了一萬大軍接應(yīng)。萬一南京方面情況不對,劉良佐的計劃就是立刻跑路。 劉澤清的下場,他可是明明白白放到心里了。 浦口一家很不起眼的客棧,劉良佐隨行正下榻這里。 “父帥,這都到江邊了,咱們不去南京逛一逛?” 作為劉良佐最大的兒子,劉澤涵這是第一次跟父親出遠(yuǎn)門。小伙子早就聽說秦淮河的繁華,眼看就到跟前了,心急難耐。 “先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咱們現(xiàn)在老老實實在這看熱鬧。咱們先看看那個皇帝是好是壞再說。” 劉良佐瞪了兒子一眼,心里不屑這小子小小年紀(jì),就惦記煙花柳巷的,天天喜歡跟一幫臭酸儒泡在一起,沒一點血性。 “好壞不是早就知道嘛!要真是好皇帝,怎么能丟了京城?我們同窗都在議論,說如今的皇上,天天躲著不露面,一門心思的折騰一點奇yin巧技,又重用閹黨,跟他哥差不多。” 劉澤涵把玩著手里一塊軟玉,喃喃自語“二叔前幾天不是來信說,大金的皇帝雖然年幼,可是一派明主之像” “混賬,這種事能在這說?”劉良佐一巴掌抽在兒子的頭上。 自己的弟弟劉良臣,早在大凌河之戰(zhàn)時就已經(jīng)叛明降金了,今日更是書信連連,不斷的勸自己率軍叛明。 可是,自從那個不露面的皇帝整垮劉澤清之后,他隱隱覺得皇帝不像是以前的那個皇帝了。 作為大明的高級將領(lǐng),在軍中待了幾十年的老滑頭,他既不是劉澤清這種jian賊;也不是黃得功這種愚忠;更不是高杰這樣半路招安的將領(lǐng)。 相反,劉良佐更接近武昌左良玉這樣軍中名宿。多年混跡大明軍中的經(jīng)驗告訴他,朱由檢現(xiàn)在正在努力的收攏兵權(quán)。 那個所謂的齊王,他如何不知是假?而且,劉良佐還非常清楚這是讀書人在給朱由檢使絆子,他劉良佐就是想借此機會看看朱由檢和江南的文官怎么斗。 要想讓自己下決心投靠哪一方,還需要認(rèn)真觀察一下朱由檢在南京的做法才成。 “干嘛打我,我說錯了嗎?皇上連一個假親王都認(rèn)不出,昏聵至極?!?/br> 劉澤涵不服,感覺父親也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