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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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災(zāi)之年,河南地方賑災(zāi)不利,百姓家破人亡者難以計數(shù)。省府大佬和一戰(zhàn)區(qū)長官部都希望有點事情能轉(zhuǎn)移一下民眾的注意力,在有關(guān)部門的推動下,盧氏縣轟轟烈烈的剿匪運動頓時媒體爭相報道的熱點。 “盧氏驚雷,陜州保安旅掃蕩流寇,斃匪八百余,繳獲財物無算!”趙誠指著桌上的華中日報笑道:“盧氏的土匪攏共就三百出頭,現(xiàn)在至少還有一百多號在老林子里藏著,這份功勞表的。湯恩伯副司令長官是在拉攏咱們?” 華中日報的后臺是湯恩伯,報紙上刊登的新聞多半是在為湯氏第31集團軍歌功頌德,這回居然把保安旅這點小事放在頭版頭條,要說中間沒有貓膩,怕是連三歲孩子都不會相信。 “蔣鼎文司令的陣中日報也沒少夸咱們,還說要為弟兄們請功嘞!”葉良辰識字不多,為了弄明白報紙上的那點內(nèi)容,私底下沒少翻字典:“看樣子,有些人還是沒忘了要從咱保安旅身上撈些好處?!?/br> “敢打咱們弟兄的主意,也不怕被撐死!”曹二寶冷不丁的接了一句。將養(yǎng)了小半個月,他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要金姐不在家盯著,立馬會溜達旅部來坐坐,聊聊天、看看報紙,順道再弄根煙抽。 經(jīng)過趙誠他們的明察暗訪,曹二寶被暗殺那事總算是有了眉目,壓根就沒有弟兄們想的那么玄乎。 秋收后,保安旅就在陜州境內(nèi)設(shè)立了大批粥場,大批拖家?guī)Э诘碾y民靠著一碗碗薄粥總算保住了性命。 可是,保安旅救災(zāi)的事并不是人人都高興。比如,那些打算在人市子上撈一筆的人販子們!越是cao蛋的年景,他們的生意就越興隆。洛陽市面上一個大姑娘的身價也就是在一斗麥子左右,行市“不景氣”的時候,甚至只要四五個榆樹皮和高粱米做成的雜合面就能把人給領(lǐng)走。到手的大姑娘、小媳婦弄到陜西亦或者其他沒遭災(zāi)的地方一賣,至少也是上百塊現(xiàn)大洋入手,絕對的暴利! 災(zāi)民們身上本就不多的家當(dāng)也有人惦記著。敲詐、勒索,要不就直接上手搶,只要能撈著錢,沿途那些兵痞、無賴、地方上的豪強,還有保甲長之類的小吏,什么昧良心的事都能干的出來。更有甚者,奪人錢財以后,男的還會被抓去賣壯丁,年輕女人則賣進娼寮妓院做那皮rou生意,只留下老人、孩子在路邊撕心裂肺的哭嚎。 亂世用重典,全河南也就剩下陜州這點地方還能活人,曹二寶自然不會有婦人之仁。搶掠民食者殺、jianyin婦女者殺、煽動滋事者殺、勒索民財者殺、盜賣賑災(zāi)糧者殺放眼望去,保安旅的安民告示上盡是血。 與往常一樣,一批罪大惡極的家伙被首先挑了出來。有偷到救災(zāi)物資的,有打著保安旅旗號行騙的,還有勾結(jié)土匪伺機搶劫的地頭蛇,七七八八加起來足有七十多個。好么,觀音堂火車站外頭的槍聲不斷,膽子小的人都不敢多呆一會,生怕自己也被當(dāng)成立威的雞給宰掉。 曹二寶倒是不在乎,每逢行刑必定親自監(jiān)督,有時覺得犯人的罪行實在太過惡劣,還會掏出槍親自動手。 老話說的好,斬草要除根。對付那些罪大惡極的家伙,適當(dāng)擴大一下打擊面總是沒錯的。他們的家人多半會被趕到荒郊野外,一床被子、一個碗,災(zāi)荒不結(jié)束就不準回家。但凡有誰敢違抗保安旅的軍令,所有家產(chǎn)立刻罰沒,用于補貼粥廠的開銷。官面上的那些黑后臺同樣躲不過去,罰款、抄家、坐牢,有時甚至直接槍斃了事。 曹二寶行事只認天地良心,加上背后有萬把弟兄們撐著,即使有人心懷不滿,那也只能關(guān)起門來發(fā)發(fā)牢sao。至于那些省府大員,壓根連屁都不敢放上一個,陜州地界的幾十萬老百姓靠著保安旅過活呢,萬一惹惱了曹二爺,天曉得又會生出什么事端來 有道是凡事都會碰上個意外!十月初,有人舉報觀音堂火車站附近有家小旅館有謀財害命的嫌疑,前前后后十多個單身男女進店以后就沒再出來。曹二寶收著報告以后沒敢怠慢,集結(jié)隊伍抓人、封店,果然在旅館的后院里起出了大批尸骨,層層疊疊,仿若地獄。 拿到真憑實據(jù)以后,沒過兩天就槍斃了店主夫婦。按照慣例,店主的老娘被人趕到了大街上。 誰都沒想到,那個兩鬢斑白、皺紋滿面的老娘,居然是當(dāng)年豫東綠林道上赫赫有名的女匪首花二姐。這女人雖不如豫西女匪首張寡婦般心狠手辣,但是殺人越貨的事也沒少干,憑著手中兩支德造駁殼槍,硬是鎮(zhèn)的手下幾十號精壯漢子生不起異樣心思來。大塊吃rou、大碗喝酒,幾十匹快馬來去如風(fēng),若不是當(dāng)年隊伍做買賣時意外碰上日軍轟炸,恐怕她這會還在豫西一帶快活著呢! 眼見兒子、兒媳婦成了保安旅的槍下鬼,花二姐怒火中燒,發(fā)誓要用曹二寶的腦袋來祭奠她的兒子。悄悄回家起出藏在夾墻里的手槍和細軟以后,她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等再次出現(xiàn)在陜州地界時,花二姐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模樣,一身的綾羅綢緞,衣著打扮跟地主家的老太太幾無二樣,還有個小丫鬟在一旁幫著拎包袱。這年月,陜縣縣城是難得的安全地界,來躲災(zāi)的有錢人比洛陽那邊還多,她這副打扮還真不算扎眼。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只兩三天的功夫,曹二寶行蹤就叫人家弄的清清楚楚。再后來,就是那場震驚了整個一戰(zhàn)區(qū)的暗殺事件。趁著現(xiàn)場一片混亂,花二姐盡然全須全尾的混出了城。確實,就算封鎖城們的弟兄再小心,也不會猜到一個貌不驚人的老太太居然是刺! 許是開槍時受到了干擾,又或者太長時間沒摸槍了,那一槍沒能打中要害,曹二寶意外的保住了性命。這個消息在趙誠領(lǐng)著人轟炸完太原以后,很快就被有心人傳到了社會上。 花二姐很是不甘心,毅然決然的溜回城內(nèi),準備策劃第二輪刺殺行動。只是,這次她的運氣有些糟糕,打聽消息時意外碰上了剛剛抵達陜州的廖耀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