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我聽人說你如今不管府上的事兒了” 福晉面無表情但還算是一臉敬重的點點頭:“嗯。” 德妃搖搖頭:“你竟是如此糊涂,這府上為什么要有主母,可不就是為了執(zhí)掌府中中饋,讓這男人出門在外,好放心家里?!?/br> 福晉抬頭看了眼德妃,沒說話。 德妃在宮里這么多年,什么事兒不知道,就是福晉干了什么她也一清二楚,只是自家兒子都已經(jīng)說了福晉是病了,那她也不能拆臺,更何況,這些事情說出去了反倒對老四不好。 沒有人愿意跟隨著一個后宅都管不好的主子。 只是瞧著福晉這不開竅的樣子,德妃又敲打了她幾句:“你是做嫡妻的,嫡妻就有個嫡妻的樣子,你干的那些子事情不是沒人知道,如今這幅樣子給誰看這整個大清,你看哪個嫡妻在意那些寵愛” 福晉抿著嘴,也是聽出來了德妃對自己的不滿,可那又怎么樣呢? 等著福晉出去了,德妃沖著身邊的宮女搖頭:“從前以為她是個重規(guī)矩的,對這些情愛之事不重視,可如今瞧著,怕是什么都想要呢,就是她額娘,那也是個拎不清的?!?/br> 德妃身邊的宮女笑了笑:“四福晉能嫁給四爺,一定有四福晉的獨到之處,咱們就別cao哪那個心了?!?/br> 德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雖然這么說,可你能真的看著什么也不干” 這邊兒福晉和德妃說完話,那邊兒四爺早就已經(jīng)上了車,完全一副不想搭理福晉的樣子。 福晉這心里沒來由的就想到了剛剛德妃的話,更難受了。 蘇培盛在一旁看著福晉,心里嘆氣,也不知道這福晉是怎么想的,還和四爺置上了氣,偏偏自己個兒也沒有個理,還生氣。 四爺憑什么得哄著你,自己平日里得不得四爺?shù)南矚g自己心里沒數(shù)么? 如今這種樣子,四爺更是不可能主動湊上去了,也就是鈕祜祿格格,四爺怕是才愿意主動湊上去逗人家開心,至于其余的女人,在四爺眼里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算不得什么。 哪怕是福晉,那也不過是個身份貴重些的女子,沒什么特別的。 只是福晉自己,拎不清?。?/br> 四爺這會兒靠在馬車上的靠背,閉著眼睛休息,對一旁端坐著的福晉視而不見。 他也不是不知道福晉那些心思,可那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剛大婚的時候自己也不是沒想象過和嫡妻恩愛,只是福晉她不給自己這個機(jī)會,只想著端莊,如今卻反過來怨他了搖搖頭,把福晉從自己腦海里甩出去,四爺開始想起了爾嵐,rou眼可見的,四爺這心情和剛剛不一樣,哪怕是閉著眼睛呢,也能讓旁人感覺出來不一樣。 四爺這想著爾嵐,爾嵐那邊兒也在想四爺。 “采桑,你說這四爺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往日他在府上的時候,我也不見得這么想他,如今不在,倒是想的緊?!?/br> 采桑笑著給爾嵐插了一根雕金桃形紅珊瑚步搖,然后說道:“奴婢瞧您這是因為今兒打扮的好看了,才想叫四爺回來看看您的?!?/br> 爾嵐挑挑眉:“那你倒是會猜,不過按理說今兒爺該去陪福晉的,哪能輪得到咱。” 茶果愛打聽八卦,這會兒就和爾嵐說了起來。 “格格,奴婢前幾日聽正院兒那邊兒的人說,這福晉如今什么都不管,就是德妃也不滿意了,怕是這次進(jìn)宮,可得挨訓(xùn)了?!?/br> “就是挨訓(xùn)也是自找的,既想當(dāng)福晉,有嫡妻的威嚴(yán),受人敬重,又想自由的想干嘛干嘛,還想得到四爺?shù)亩鲗?,你說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她如今這狀態(tài),說起來是看淡紅塵,說白了就是自己想不開?!?/br> 小何子這會兒也說上了話:“依奴才看,福晉這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四爺回心轉(zhuǎn)意呢!” 還沒說完,爾嵐就“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 “回心轉(zhuǎn)意四爺對福晉有過心意嗎?” 說著話,爾嵐站起了身子:“走,采桑,扶著我到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成日里窩在屋子里,整個人都是要廢了的?!?/br> “格格您小心點,奴婢扶著您。” “嗯?!?/br> 第63章 不多時,四爺就回了府上,這已經(jīng)是大年初一了,爾嵐他們這些格格用不著出門應(yīng)酬,無非就是呆在府上和其余的格格侍妾們一起嘮嘮嗑。 但是福晉就不一樣了,她得出去。 福晉如今的狀態(tài)說起來是不合適去這種場合的,只是也得去,好在來的夫人們都是平日里家里老爺和四爺親近的那一批,因此倒也沒什么大事兒。 不過等著初二這三福晉來了之后,就不對勁了。 “四弟妹怎么瞧著臉色不是很好,可是與四弟吵架了” 四福晉看著三福晉那一臉八卦的神色,當(dāng)即就不滿了起來,三福晉也沒在意。 左右她這個四弟妹,向來就是這么個人,也不知道四弟是怎么受得了,她若是個男人,肯定不娶這種女子,反正又不登大寶,還不如娶個自己喜歡的呢! 就自家那個不爭氣的,三福晉心里冷哼了一聲兒,接著去別處轉(zhuǎn)悠去了。 至于福晉,還是冷著副臉在那兒,好在平日里福晉也是端著臉,一時半會兒這些妯娌們也看不出來什么。 前頭熱熱鬧鬧的,后面就冷清了不少。 爾嵐這兒還好,下面奴才多,這會兒裝點著紅燈籠,紅掛綢也好看,尤其是外頭小何子還帶著人堆了一個雪人。 雪人堆的也講究,外頭還套了件兒衣服,上頭也有帽子,是青檸現(xiàn)織的帽子。 爾嵐在屋里看著外頭的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冰糖葫蘆,當(dāng)即和采桑聊了起來。 “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在街上買的那糖葫蘆嗎?” 采桑點點頭:“當(dāng)然記得,可好吃了,可惜夫人管您管的嚴(yán),不能多吃,大爺以前白天回來,總是愛給您帶串兒回來,有一次被夫人發(fā)現(xiàn)了,還訓(xùn)了大爺一頓呢!” 一說起家里人,爾嵐臉色柔軟了不少,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就是不知道大哥他們怎么樣了,你一會兒去趟膳房,讓做點心的廚娘做些冰糖葫蘆出來,告訴他們,也不拘泥于這一種,別的草莓,栆之類的,都行?!?/br> 采桑好笑的點頭:“您如今可真是越發(fā)愛吃酸的了,保準(zhǔn)生出來個小阿哥呢!” 爾嵐點點頭:“阿哥格格我都稀罕!” 膳房的速度向來快,哪怕是不知道怎么做呢,膳房的那幾個廚娘也湊一塊兒研究出來了糖葫蘆。 而且還研究出來了花樣兒。 比如爾嵐要求這個糖葫蘆能用水果代替,人家膳房那兒更厲害,不僅有水果,還有山楂球,甚至是冰糖葫蘆里頭還夾著大棗,還有的加了糯米,好幾碟子的東西就這么送進(jìn)了弦音閣,把爾嵐給看的那叫一個眼瞪口呆。 倒不是她沒見識,反而就是因為她以前見過,所以才驚訝,合著人家清朝就已經(jīng)有了后世那么多網(wǎng)紅產(chǎn)品了,也就是自己這會兒沒手機(jī)拍下來,不然若是發(fā)網(wǎng)上,保不齊自己也能成網(wǎng)紅呢! 不,是這盤冰糖葫蘆。 拿起一個冰糖葫蘆,爾嵐張大嘴咬著,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還是采桑勸了爾嵐幾句:“我的格格哎,您可注意點兒吧,省的一會兒嘴唇上的口脂掉了,您還得補(bǔ)?!?/br> 爾嵐白話了采桑一眼:“你看不出來我嘴張這么大就是為了不蹭掉著嘴上的唇脂沒?” 采桑搖搖頭,一臉天真:“還真沒有?!?/br> 爾嵐也懶得搭理采桑,不過還是說了幾句:“采桑啊,你說說你這樣,哪個男人會娶你?” 采桑一聽自家主子打趣她,立馬就不樂意了起來:“奴婢可是得跟著您一輩子的,打小就跟著您呢,這會兒怎么就要嫁人了,奴婢不嫁!” 爾嵐輕嘆一聲兒:“你這是還小,還沒開竅,等回頭你遇上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可就不這么想了?!?/br> 采桑嘟嘟嘴,對爾嵐這話不置可否,自己如今才不想去找那些臭男人呢,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爾嵐這邊兒吃著冰糖葫蘆看著雪景,那邊兒耿氏那兒就顯得落寞了不少,雖說是她也懷了孕,只是著懷了孕除了吃食上好了些,別的竟是沒什么變化,不過冬日里的煤炭卻是夠用了起來。 蓮子這會兒在燒煤炭,怕熏著耿氏,特意問了句:“格格,您可要躲遠(yuǎn)點兒,咱們今兒燒的煤炭是去年剩下的有煙的煤。” 耿氏不解,皺著眉頭:“今年不是還有好多沒,就是沒了咱們也能再去要,你燒去年的做什么?” 蓮子低著頭:“還不是防著明年咱們沒煤炭過冬嗎?” 耿氏看著蓮子那模樣兒,嘆口氣:“趕明兒著孩子生下來,咱們以后還用過從前的日子?就是比不上李氏和紐祜祿氏,那也比咱們從前強(qiáng)的,咱們從前過的那叫個什么日子?” 蓮子沒抬起頭,只顧著撥弄自己的煤炭,畢竟這種事兒也算是事實,哪怕是他們?nèi)兆硬荒芟窭罡窀窈图~祜祿格格那樣兒恣意呢,那也是比之前強(qiáng),左右日子不艱難,想吃些什么就吃些什么,下人們也不給臉色看就成,至于別的,福晉都沒有的東西他們也就不奢求了。 耿氏看著蓮子那任勞任怨的模樣兒,隨口說了句:“今兒這天兒倒是好,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是想吃糖葫蘆了,也不知道咱們膳房有沒有?!?/br> 蓮子剛想說夠嗆,旁邊兒就有個丫鬟嘴快的說了出來:“肯定有,奴婢剛剛還看見紐祜祿格格那邊兒的人去拿了好多盤回去,不僅有冰糖葫蘆,還有棗,甚至還有草莓咧!” 這丫鬟說話的時候,蓮子一直在給她使臉色,你是看不出來自家格格臉色變了嗎?還在那兒說。 果不其然,等著這丫鬟說完的時候,耿氏就不吃了。 “罷了,今兒不吃了,省的成日里吃的東西都是些別人吃剩下的,咱們就是不受寵呢,也不能被人糟踐了?!?/br> 那丫鬟本來以為這就是個閑話兒,自己還能順便邀個功勞,這才說了出來,哪成想不僅沒撈到好處,還被主子嫌棄了。 倒是蓮子看著耿氏,心里猶豫了一下,把想說的話憋在了嘴邊兒,沒說出來。 他們家格格啊,如今明明處處都不如紐祜祿格格,偏偏卻想和紐祜祿格格比,這不是誠心給自己添堵嗎,回回那邊兒有了賞賜,他們這兒都是唉聲嘆氣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嘆著氣,蓮子還是把煤炭爐子升了起來,至于耿氏,則是偷偷起身出去了,就當(dāng)是散散心了。 爾嵐這邊兒可不知道耿氏惦記自己好久了,剛吃完糖葫蘆,爾嵐就去后頭睡了起來,采桑在旁打趣她:“格格,您要是再這么睡下去,咱們回頭就該胖了?!?/br> 爾嵐無所謂的搖搖頭:“我現(xiàn)在也沒胖多少,怕什么?” 正說著,爾嵐就感覺自己的袖子有些緊繃了起來,當(dāng)即心里警鈴大作,立馬起來沖著小何子問:“小何子,你看看我胖了沒?” 小何子艱難的搖搖頭:“沒,格格,您沒胖呢!” 他這話說的,讓采桑很實唾棄,不過采桑葉不說出來,她又不傻,她這會兒就等著一個敢說出來的人說呢! 比如四爺。 只是一連著好幾天,四爺都沒來弦音閣,也沒人能說一句爾嵐胖了,讓她收斂點兒,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后,四爺這才有空來了后院兒,見爾嵐第一句話就是:“你怎么胖了?” 爾嵐當(dāng)即就不愿意聽了,對著自己的肚子說著話:“兒子,你看見沒,你還沒出生呢,你阿瑪就開始嫌棄你額娘了?!闭f著,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四爺這會兒葉不想說什么安慰爾嵐的話,畢竟她是真的胖了。 但是你要是讓他再說一遍爾嵐胖了,他也是不敢說的,生怕爾嵐一個生氣,再氣著身子,回頭對孩子不好。 爾嵐看著四爺?shù)谋砬?,其實她心里也是知道自己胖了,只是知道歸知道,只要沒人說,拿自己就當(dāng)作不知道。 不過:“爺,您要不要和人家一起減肥?” 四爺:“減肥?” 爾嵐點點頭:“既然您嫌棄人家胖了,肥了,那就減下去唄!” 四爺輕笑出聲:“你這個詞兒用的倒是貼切?!?/br> 爾嵐上前抱住了四爺?shù)母觳?,搖晃了起來:“爺~” 四爺好笑的攔住了爾嵐:“好了,別晃了,你這肚子看的我都心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