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席爾達一門忠烈,女兒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最好是能把弘時給帶到正路上來,齊妃看著四爺?shù)难凵裨诙跏夏莾和A袅艘幌?,心里就已?jīng)知道了這事兒有數(shù)了。 好在董鄂氏也是個大族,她阿瑪是尚書,一家子也是有些勢力的,不算太落魄,左右日后還能娶側(cè)福晉,福晉出身倒是也沒那么重要了。 四爺不知道齊妃肚子里的那些小九九,可是弘時肚子里的小九九,四爺還是相當清楚的。 “蘇培盛,去派人盯著弘時好好學(xué),就算他想做紈绔,也得先學(xué)做個人,連個像樣的人都做不成,還做什么紈绔,那不是丟皇家的人嗎?” 蘇培盛低頭:“是?!?/br> 然后感嘆三阿哥,這是又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惹了皇上生氣了,也不知道這三阿哥怎么回事兒,怎么就一門心思覺得八爺好,八爺就是再好,那也不是你親阿瑪,你親阿瑪可是萬歲爺,抱著你親阿瑪?shù)拇笸炔幌銌??怎么非得去和一個外人親近了起來,尤其是這外人還和你親阿瑪不對付呢! 四爺這話,也不知道怎么傳的,沒過幾天,就傳到了弘時的耳朵里,弘時當場就氣炸了。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不是個人了!我可是他兒子,結(jié)果他還沒有八叔教我的多,這會兒賴我!” 三阿哥炸毛的時候,沒人敢惹,因此一群人只能在地上跪著聽三阿哥破口大罵,左右這兒也就他們這些人,也沒什么外人進來,也不怕被人偷聽了去,頂多自己不說出去就是了,不然這話要是傳出去,那才是要命了。 好巧不巧,今兒難得四爺有心情要來阿哥所看看,雖說他一共就這么三個兒子,但是該有的關(guān)心還是要有的,四爺因為怕打擾到孩子學(xué)習(xí),沒帶幾個人,只帶了幾個太監(jiān)和護衛(wèi)就溜溜達達的過來了,這一過來,就聽見三阿哥在那兒破口大罵,跟隨的幾個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像是嚇得不輕,而四爺,也是差點被氣暈。 直接踹開了弘時的門,冷聲質(zhì)問他:“朕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形象?你以為你八叔接近你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你蠢?你以為弘晝弘歷沒被他找過嗎?但是人家沒有接受!就你!就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才會想著這些!” 弘時聽著四爺?shù)脑?,忍不住自己這個脾氣:“那您怎么不說說自己偏心,明明都是一樣的兒子,明明我才是長子,怎么就偏偏不如弘歷了!” 弘歷這會兒在后頭聽見這話,進來了,一臉平靜的回答了這話:“因為我可以背下來夫子教的教條理論,我知道河北發(fā)大水的時候應(yīng)該如何去救災(zāi)才能保證人民安全和最小損失,我知道治理國家的政策,可你呢?你知道什么?你是知道朝堂上誰認真辦實事兒,還是知道誰結(jié)黨營私,你是知道四書五經(jīng),還是知道孫子兵法八股條例?” 這話問的,直接把弘時給問倒了,四爺看著弘時那樣兒,也懶得搭理,zhijie作者有話要說:快完結(jié)了,真的快完結(jié)了,大概寫到爾嵐當上皇后就完結(jié)了 第102章 四爺如今對三阿哥也算是有點放棄的態(tài)度,索性也不管了,連帶著齊妃他也不想搭理。 哪成想,就因為四爺直接不管三阿哥,三阿哥整了個大的。 直接跟著年羹堯造反了,也不知道怎么偷偷跑去了邊疆,反正等四爺知道消息的時候,人已經(jīng)去了。 四爺當場差點氣的暈過去,還是弘歷扶住了他,三阿哥雖然跟著年羹堯去了,但是年羹堯如今勢力不如從前,這些年四爺一直有意無意削弱他和老八他們,因此現(xiàn)在也翻不起來什么浪花。 但是三阿哥明顯不這么覺得,他這會兒在年羹堯這兒,左手抱著一個姑娘,右手摟著一個姑娘的,語氣不善的問著年羹堯話。 “年將軍怎么就這些人,這些人能打得過我皇阿瑪他們?” 年羹堯看著三阿哥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兒,就膈應(yīng)的慌自己當年以為三阿哥性子靦腆,是個好控制的,如今瞧來,好控制是好控制,可惜沒什么腦子,沒用處,哪怕是五阿哥,那也比三阿哥強多了起碼人家聽話! 三阿哥跟著年羹堯跑了的消息,也傳到了齊妃和二格格那兒,二格格如今和駙馬的小日子過的甚是舒心,如今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兩三個月了,這會兒聽著弘時的消息,差點把孩子給氣掉了。 齊妃也是慌的不行,拉著身邊的馨兒,就著急忙慌的去了四爺那兒。 四爺正生著氣,這會兒一聽見齊妃來見自己,更是心煩的不行。 “讓她出去,別在這兒礙朕的眼!這么多年,她那個性子朕也沒說什么,沒想到竟是養(yǎng)出來個白眼狼,當真是養(yǎng)個狗都比養(yǎng)這么個兒子來的聽話!” 蘇培盛沒敢把這話原模原樣的說給齊妃聽,但是該說的也一句話不落的說了。 “齊妃娘娘,照奴才說啊,您這會兒頂著個大太陽是何必呢,咱們?nèi)f歲爺真沒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就三阿哥干的這些事兒,您說這是為人子該干的,不說皇家,就是普通家里的兒子,也沒這么不著調(diào)的,您啊,還是請回吧。” 齊妃瞪著蘇培盛,到底沒像從前那樣,對著蘇培盛一副瞧不上的模樣兒,但也不說話,只跪在養(yǎng)心殿門口。 蘇培盛看著齊妃這不上道的樣子,搖了搖頭,回去把這事兒添油加醋的和四爺說了。 “皇上,奴才已經(jīng)去讓齊妃娘娘回去了,只是齊妃娘娘不死心,非得見您一面,讓您饒了三阿哥呢!” 四爺冷哼一聲:“那就讓她跪著!” 說完,就低頭處理自己手中的奏折。 至于齊妃,在外頭跪了好幾個小時,身體著實吃不消,開始想別的招數(shù)了。 “皇上!三阿哥一定是被年羹堯那等不法之徒蠱惑了!皇上您明鑒?。 ?/br> 四爺本來沒把齊妃放在心上,只以為齊妃這么長時間沒動靜是回去了,哪成想這一嗓子,差點把四爺送走。 四爺喝口茶水,不滿的看著蘇培盛:“蘇培盛,去傳朕旨意,齊妃李氏教子無方,不遵法紀,現(xiàn)廢黜封號,貶為李嬪?!?/br> 蘇培盛低頭:“是?!?/br> 然后就彎身子出去了,一出去對著李氏,蘇培盛的腰桿子又直起來了。 “喲,齊妃娘娘,不,李嬪娘娘,您啊,也別在這兒跪著等著了,可別到時候不光三阿哥您救不回來,就是您自己也得搭進去呢!” 李氏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蘇培盛:“什么?你叫本宮什么?” 蘇培盛語氣倨傲:“當然是李嬪娘娘啊?!?/br> 這一下子,李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了地上,馨兒在一旁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語氣哽咽:“娘娘,您……咱們回去吧!” 李嬪點點頭,有些失神的跟著馨兒回去了,她不明白,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妃位的娘娘,還是這宮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娘娘,怎么一回去,就成了嬪位,甚至還不如剛進宮的新人了。 不僅李氏想不明白,蘇培盛也想不明白,這李嬪娘娘,何必為了三阿哥弄成這樣,就是這嬪位,怕還是四爺看在二格格的面子上給的,若不是因為二格格還有二格格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這李嬪娘娘,哪里還能當娘娘,貴人就不錯了。 李嬪走在回自己宮里的路上,剛進去,就看見一群人烏泱泱的進來,不是把這個值錢的花瓶搬走,就是把那個不符合嬪位娘娘身份的被子搬走,甚至后頭的小院子,小花園也被封了起來,說是不讓用。 其實李嬪剛進宮的時候,也是個嬪位娘娘,但是那時候,李嬪照樣兒能穿戴著妃位娘娘的規(guī)格,也沒人敢說她一個不字,可如今,李嬪想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她是真的心疼,好好的個兒子,如今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李嬪被貶的消息,沒一會兒就在宮里傳開了,有不信的,也有看笑話的。 懋嬪聽著芹兒回來說的關(guān)于李嬪的消息,捂著嘴笑了笑:“想來我當年和李jiejie一塊兒進的四爺府上,雖說我們都是伺候爺?shù)?,可是,李jiejie是正經(jīng)官宦人家小姐出身,模樣兒也長得好,性子也招人稀罕,爺也寵他,不過咱們爺是個守禮制的人,一直等著福晉進府,生下了嫡子,才讓李jiejie開始懷孕,李jiejie雖說第一胎是個女兒,但是爺也是欣喜的很,一直到如今的熹貴妃進府,爺才慢慢疏遠了李jiejie,你說說,這么多年過去了,就是我也熬成了嬪,李jiejie卻因為三阿哥,被四爺冷落了?!?/br> 宋氏唏噓不已,還是感慨的很,當年她不過一個宮女出身,長相家世都比不得李氏,因此也一直不敢和李氏爭什么,如今進了宮,也沒什么爭的必要,該有的自然有,這沒有的也不用去強求。 比起懋嬪,耿妃那邊兒則是笑的恣意多了。 “爭了這么多年,自打有孩子就開始爭,爭來爭去有什么意思,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跟著咱們熹貴妃娘娘,不會有錯,就是弘晝跟著弘歷,也沒什么壞處,瞧瞧如今十三爺,就知道了?!?/br> 鏈子在一旁看著耿氏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臉,恍惚間突然想起了當年,那是李氏還得寵的時候,當年的熹貴妃也不過是個和自家主子一樣的格格罷了,可那時候,熹貴妃那兒的奴才,就已經(jīng)敢硬氣的和李格格的人對上,再瞧瞧自己,哪怕是現(xiàn)在呢,她也沒那個底氣去和馨兒說什么。 宮里的事兒,自然瞞不過太后的耳朵,她這會兒也是難得的氣的不行,又因為上了年紀,那是直接氣暈了過去,太后暈過去,可不是什么小事兒,直接驚動了整個太醫(yī)院。 四爺沉著臉,看著跪地上的太醫(yī):“皇額娘怎么樣了?” 那太醫(yī)誠惶誠恐的回著四爺?shù)脑挘骸盎厝f歲爺,太后娘娘這是氣急攻心,又因為上了年紀,這才一時之間沒能緩過來,暈倒的,如今太后娘娘吃不進去藥,什么時候醒,端看太后娘娘自己了?!?/br> 四爺本就因為兒子的事兒煩心這會兒額娘又倒下了,四爺手里用力的捏了捏爾嵐,嘆口氣。 “你們都在這兒守著,皇額娘什么時候醒,都得記下來,第一時間去告訴朕和貴妃?!?/br> 說完,四爺就走了。 倒不是四爺不關(guān)心太后,著實是四爺現(xiàn)在沒什么心情去關(guān)心太后娘娘。 尤其是太后這兩天身體一直不好,這闔宮上下,誰那里沒準備一身素衣裳,生怕哪天太后娘娘走了,自己這邊沒準備,被人說一通,再落個不好聽的名聲。 過了能有好幾天,四爺?shù)臍庀牟畈欢嗔?,太后也醒了過來,只是到底是人老了,身子骨沒年輕的時候那么利索,太后這些年的病根子也都一一跟著顯露出來了。 太后娘娘年輕的時候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貴女,反而是奴才出身,是個洗腳婢,因此年輕的時候落下的病根不算少,前些年將養(yǎng)著,原本也沒什么大礙,可這次被三阿哥的事兒一鬧騰,這就壓不住了。 四爺這會兒守在太后的床頭,難得的和太后上演了一副母慈子孝的場景。 “老四,這么多年了,你如今讓額娘也能放心了?!?/br> 四爺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二十歲的時候,期盼母親給自己愛的年輕人了,他如今孩子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自然也懂了這當父母的心。 “額娘,兒子知道,您心里一直有兒子的,您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對十四的?!?/br> 太后聽著四爺這番承諾,才算是放下心來。 憑良心講,她確實偏心十四,可畢竟十四是她得寵時候生下來的孩子,比起當年一生下來就被先帝抱走的老四,十四養(yǎng)在自己膝下,又和自己親近,又能讓先帝開心,自己自然是偏心十四的,更何況,如今老四已經(jīng)是皇上這天下都是她的,也不差自己什么了。 四爺看著太后靜靜垂落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著蘇培盛:“太后娘娘,歿了?!?/br> 蘇培盛低著頭,退出去,然后高聲喊了一句:“太后娘娘,歿了!” 隨著蘇培盛喊的這一句,各個宮里都迅速的換上了素色。 第103章 隨著太后這么一去,宗室子弟的婚事就又得擱淺了,也有那些等不及的,自己找著媳婦兒結(jié)婚的,多的其實是等著皇上選秀賜的。 這一下子,太后娘娘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用結(jié)婚了,雖說心里不樂意,但這禮制不可廢。 太后娘娘去了,在宮里沒什么影響,太后向來不喜歡在后宮對自己兒子的嬪妃們干些什么指手畫腳的事兒,因此太后在宮里的存在感一直不強。 至于四爺,心里難受歸難受,但是前朝的事情積攢的太多,西部部族如今又開始蹦跶起來,自然也沒什么時間來悲春傷秋的,就是進后宮的次數(shù),都不算太多呢! 爾嵐換了一身茜蘭色的衣裳,頭上也是素素的帶了兩根玉釵,就這么出門了。 也沒別的去處,照舊是去御花園里頭逛游了一圈,這一趟,遇到了皇后。 皇后如今rou眼瞧著,就能瞧出來氣色不好,如今四爺后宮里的嬪妃,位份高的年齡已經(jīng)大了,若是和耿氏李氏那般,一直注意保養(yǎng),或者從前皇后那般,倒也看不出來什么,就是這渾身的氣度,也不是旁的年輕的嬪妃們能比的,可如今,爾嵐看著皇后。 只覺得這個人,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子暮氣,沒什么生氣的模樣兒。 皇后也看見了爾嵐,她也沒什么反應(yīng),倒是爾嵐上前去給她行禮。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br> 皇后看著爾嵐,一臉平靜,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爾嵐在宮里這么多年,從未被皇后或者是這宮里的那個妃子的眼神兒震住過,可是這會兒,爾嵐看著皇后的眼神,心里有點打怵。 實在是皇后的這個眼神,太嚇人了。 皇后看了爾嵐好一會兒,這才悠悠的說了一句:“到底,是你贏了,只是本宮不明白,你怎么就得了圣心了呢?熹妃啊~” 最后那一句熹妃,皇后喊的意味深長,看著爾嵐的目光也著實是奇怪的很,爾嵐索性也不去管皇后,自己直接轉(zhuǎn)身略過了這塊兒,換了個地方接著逛起來了。 至于皇后,則是對著爾嵐離去的地方靜靜的看了好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嬤嬤,咱們回去吧,想見的人已經(jīng)見了,也沒什么接著逗留的必要了。” 嬤嬤聽著皇后這話,心里一個咯噔,笑著說道:“娘娘,這御花園風(fēng)景甚美,您就是見著想見的人,那也可以多瞧瞧?!?/br> 皇后擺擺手:“罷了,回去吧?!?/br> 回去的路上,皇后的貼身大宮女,蓮心有些不理解:“娘娘,您說想要見的人是熹貴妃娘娘,不是萬歲爺?” 皇后隨意的“嗯”了一聲,蓮心又接著問起來了:“可那您何必天天去御花園吹那個冷風(fēng)見貴妃娘娘呢,您是皇后,想要見個妃子,還不是一句話召見過來的事兒嗎?” 嬤嬤白了她一眼:“主子的事兒你少打聽,自己聽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