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最后一支舞(上)
“……那元夜鬼火,對我有著不小的克制作用,要不是那老家伙已經(jīng)失去了神智,我恐怕還得受傷。不過他就這么一直死纏著我,也讓我一直沒辦法脫開身。 “后來他那個老婆……也就是這位蔡啟智的母親,找上門來,就被我騙到了老樹藤那里囚禁著,我要慢慢地折磨著她,讓她徹底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能殺她一次,我就能殺她第二次。 “結(jié)果這老家伙竟然突然清醒過來一樣,居然跑去要找你們,好在你們也誤會了他,反倒跟他斗了起來,無形中倒是幫了我一把。 “最主要的是,給了我機(jī)會,讓我可以把他們?nèi)遥匦潞煤冒才乓幌隆?/br> 李健和李千江這才知道,為何蔡啟智父親的尸骨明明沒有被灼燒的痕跡,但他死后的鬼魂卻帶著火的特質(zhì),原來竟是死后又以身伺鬼火,李健還有些迷糊,李千江卻完全知道這有多么兇險,的確如這惡鬼所說,他后來還能幸存下來實(shí)在是僥幸。 而被惡鬼壓住的蔡啟智已經(jīng)完全呆住了,他根本沒想到這里面會有這么多故事。 老實(shí)說,他到現(xiàn)在對于自己的父親,仍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那個名稱,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經(jīng)常聽到的符號。 小的時候在學(xué)校當(dāng)然也會羨慕別的孩子有父親,可他的母親已經(jīng)夠偉大了,他沒有什么好不滿足地,這么多年下來,也早就適應(yīng)了。 所以哪怕聽到了“父親”的所作所為,他也沒有太深刻的感受,可是聽到對方提及了母親,尤其說到了母親當(dāng)初的死亡…… “?。。?!”蔡啟智突然瘋狂地掙扎起來,那惡鬼畢竟受限于張青衣這個身體,力量不足險些被掀翻。 但他不慌不忙地,屈起手指在蔡啟智背上幾個地方輕點(diǎn)了幾下,蔡啟智立刻便像是被擊中命門一樣,整個人又軟了下去。 而他的表現(xiàn)亦變得異常痛苦,臉型似乎都扭曲了,汗珠一滴滴流下來,很快就讓他整片額頭都濕了。 惡鬼只戲謔地看著這一切,眼睛里似乎還有些異樣的滿足感,仿佛能夠從蔡啟智的痛苦中得到快樂。 李健和李千江本來還以為這家伙是憋了太久話有點(diǎn)多,現(xiàn)在才看出來,他分明是故意當(dāng)著蔡啟智的面說出來這些,就是為了折磨他,看著他痛苦的樣子。 “這么說,在旁邊山崗的那具尸骨,真的是蔡啟智他父親的?” 回頭看著自己的另外兩位“聽眾”,惡鬼笑道:“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當(dāng)初到底費(fèi)了多少辛苦,才最終找到他?我找到他的時候,那老混蛋竟然還好意思幫人開車,我就做了點(diǎn)手腳,讓他也出了車禍,但他命大,居然活下來了,而且莫名其妙有了思鄉(xiāng)之情,又回來了這里,我就一路跟過來,才發(fā)現(xiàn)他總是在暗中看著他的老婆和兒子。 “我怎么能夠讓他這么如意呢?他能逃脫法律的審判,但躲不過我的制裁,我的公道,我自己取。 “而且,要加倍取回來!” 孤魂野鬼有時候便像是野獸一般,各自劃分地盤,故而越界的鬼,往往要遭到各種排斥和打擊。 當(dāng)然了,能夠扛過這些打擊地,也會跟著得到“錘煉”,也難怪這鬼變成現(xiàn)在這副詭異模樣。 而他此時透露出來的這刻骨的恨意,更是讓李健和李千江都感覺有些膽寒。 蔡啟智這時候也像只困獸一般沉聲嘶吼道:“你要報復(fù)他,你報復(fù)他就好,為什么要連累我媽?” “連累?”惡鬼哼了一聲,冷笑道:“這世界上無辜的人多著呢,我也很無辜,但不還是在一個普通的夜里,被一個醉駕的司機(jī)輕易奪走了生命,當(dāng)時我還只有二十一歲,人生才過了三分之一都不到,誰來可憐我?” “你究竟要怎么樣,才肯放了他?”李健皺著眉頭,有些沒興趣聽下去了。 其實(shí)他跟李千江之前就猜到了不少,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一印證了而已,而以這完全陷入了仇恨里的惡鬼的邏輯,根本不可能和他解釋得通。 現(xiàn)在他們只不過是忌憚對方手里有人質(zhì),否則早就動手了,哪里還有閑工夫在這里瞎bb這么多。 惡鬼不滿的冷哼一聲,道:“放過他?哈!當(dāng)初誰想著放過我?”他又低下頭,獰笑著望著滿臉痛苦掙扎的蔡啟智,說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害死你母親的?哈哈哈!其實(shí)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富二代只是替我背鍋而已,他喝了一宿的酒,我輕而易舉就上了他的身,然后cao控著車子飛速穿過那個岔路口,當(dāng)時你母親正帶著早餐和菜穿過馬路準(zhǔn)備回家吧?我就這樣,‘咻’地一下,嘿嘿嘿,直接就把她撞飛了!” 蔡啟智滿臉漲紅,既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卻一時沒法宣泄出來憋的,也是因為此時臉被按在床上摩擦的緣故,他的嘴巴被壓住支吾有聲但是說不出話來,而且這時候背上的劇烈疼痛又開始了。 其實(shí)這段時間蔡啟智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背部的問題,但他只以為是因為剛?cè)肼氝@段時間忙來忙去,很多時候累了也只是直接趴在桌上睡,以至于脊椎有些疲乏,過勞帶來的效應(yīng)而已,等過段時間習(xí)慣或者休息段時間就沒事了,但剛剛對方連連靠著這里來制住他,卻讓他也明白這沒有那么簡單。 砰!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人還沒到,聲先至:“警察,都不許動!” 李健和李千江壓根沒有回頭,倒是惡鬼看著慢慢走到房門口地那個身影,嘿嘿笑道:“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我突然都有點(diǎn)兒舍不得殺你了!” 費(fèi)盡功夫終于闖進(jìn)來的江濤看到這場面也是呆了一呆,他看著李健站在一旁,而床上,一個女人將那個蔡啟智壓在身下,她的表情很詭異,甚至她整個人都顯得很詭異,這番話更說明情況的不同尋常,讓江濤下意識便看向了李健。 “全部都讓開!”這時候“張青衣”又發(fā)話了,李健和李千江遲疑了一下,還是讓到了一邊,而江濤雙手舉槍正對著“張青衣”,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便道:“快把人放下,你逃不掉的!” “我說全部都讓開,你聾了嗎?”惡鬼差不耐煩了,屈指又在蔡啟智背上點(diǎn)了幾下,蔡啟智登時又是慘叫連連,但現(xiàn)在聲音比方才小多了,不是因為這次痛感不夠強(qiáng)烈或者麻木了,而是他的聲音有些啞了。 江濤道:“你把他放了,我來當(dāng)你的人質(zhì)。” 李健和李千江都有些莫名的看著他,惡鬼差也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道:“你,港片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