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家務事難斷(中)
第二天一大早李健就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質(zhì)量并不好,雖然時間是夠的,可他起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沉重、太陽xue酸疼得厲害,精神自然也是十分不濟。 不過彼岸花在手帶來的又一個好處顯現(xiàn)了,那就是他的恢復力很強,精神復原得很快。 恢復了正常之后,李健倒沒有急著去做事,而是準備先打個電話,叫一下貨,這還是蔡姐提醒他,面粉只夠做兩到三天的量了,還有其他一些材料,如雞蛋、酥油等都有短缺,需要盡快補充,不然的話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難道不開店了嘛。 過去李健還算比較勤快的,不用任何人提醒都會把進貨出貨、銷售記賬等各項事宜處理好,但是現(xiàn)在因為整天除了做面包蛋糕的時間,往往大半天的時間都是去做別的事情了,這個“地府招待辦主任”本來只是暫時作為兼職,都快成為主職了。 所以也不是說他就變得不勤快了,只是人的精力有限,而他難免分心,所以有些疏漏很正常,慶幸身邊還是能夠有人……哦不,有鬼能夠提醒他。 蔡姐雖然已經(jīng)能夠在做面包和蛋糕的方面幫到他大部分了,可她其實只管制作,其他方面根本不涉及,李健也不可能還要求她去“能者多勞”,就連生日蛋糕暫時都是他自己在做,得虧了這段時間的生日蛋糕不多。 至于李千江、梅矛、胡子,他們連烹飪這一項都還暫時做不好,只能做做打雜的老天師師徒就更不用說了,李健看得出他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江濤他們今天倒是也過來幫忙了,只不過完全不懂的新手接觸這個沒法指望他們能給什么幫助。 當然了,昨天剩的面包蛋糕量還比較多,所以李健計劃今天做的量自然要減少,要不然的話就容易變成一天推一天了,隨機應變也是做生意的一大秘訣嘛。 做得不多幫的人還多了,做的效率自然也高了,今天結(jié)束的肯定會比較早,只是之后的看店,還得是李健自己上了。 鬼君竹、胡子他們可不像是梅矛,眼看著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們身上這“義骸”就要到期了,到時候自然要褪去,只能夠以鬼身示人了。 當然了,現(xiàn)在三個也都跟李千江他們一樣,給自己的鬼身也換好了衣物,鬼君竹不穿那老式長衫了,而是換成了襯衫牛仔,反倒讓他的身形和氣質(zhì)都更加凸顯,胡子是簡單的t恤休閑褲的搭配,百里則是跟現(xiàn)實中一樣的小公主裙,果然是比那rou身軀殼還要出眾的底子,看起來更加可愛,已經(jīng)不是粉雕玉琢,而是天造地設。 面包屋里除了李健當然還有兩個活生生的人類,可是不管是老天師還是陸風痕,李健都覺得讓他們?nèi)タ吹瓴豢孔V,老天師是太老了,雖然他實際上身體很強健,但李健可不想讓人以為是“虐待老人”,而陸風痕那氣質(zhì)完全不搭啊,雖然他們現(xiàn)在在面包屋地位地下,但是也不能壓迫太狠啊,李健又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所以沒辦法,最后他還是只能自己上,要等到有人可以頂替來看店,估計要等到后面那正式地完整版的“義骸”送上來再說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家這店里還沒迎來幾趟生意,就先等到了一個不速之。 “額,阮警官,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李健裝作無意地瞥了隔間里一眼,阮健他們的到來還是江濤最先發(fā)現(xiàn)的呢。 不過此時他并沒有走出來,還在里面幫忙。 “是啊,我也沒想到啊。”阮健是一個人過來的,身上穿著便裝,臉色有些疲倦,眼睛微紅似乎也沒睡好的樣子,看起來也是專門為李健而來,“不過我覺得這一趟必須得來了。其實我在就想特意來這么一次,但是之前都有種種顧慮,不過這一次我也算是豁出去了,我們也就不必繞那么多彎子了?!?/br> 李健聽他這么說,知道他是要開門見山,自從意識到阮健在懷疑他之后,他就有所預料了,只是還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雖然心緒波動,表面上還是強做鎮(zhèn)定道:“那……你說吧?!?/br> “我的疑惑有很多,可能要耽擱你不少的時間,你確定現(xiàn)在能成?” 李健笑道:“你也看到了,我這里上午一般沒什么人——你不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這個時候跑來找我的么?” “哈哈哈!”阮健哈哈大笑起來,既然要對方坦誠,那自己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點點頭老實承認道:“是,這都在我算計之列,不過也請你見諒,我實在是太迫切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了。你能滿足我么?” “那得看你的問題,我能不能回答了?!?/br> “那就先從近的說起,昨天晚上,你是特意去找我的吧,為什么?” 李健早就猜到他會先問這個,昨晚的經(jīng)歷應該也是把他心中的困惑放大、刺激得他現(xiàn)在直接找上門來的直接原因了,不過要不要真和他說實情,李健卻還需要考量一下。 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傳入他耳中:“可以告訴他……” “嗯?”李健愣了愣,看了眼阮健,這聲音顯然不是他發(fā)出來的,聽起來還有幾分耳熟,倒像是…… “怎么了?” “沒什么,”李健搖搖頭,說道:“好吧,我也不瞞你,其實我是受人之托,專程去找你,為了看你……最后一眼?!?/br> 阮健心中一顫,他心里最主要的那個猜測,似乎就要變成現(xiàn)實了,他忍不住問道:“只有死人才會說要看最后一眼吧,你怎么……” “對啊,就是死了的人,想要看你、看你們最后一眼,有什么不對么?” 看著笑得很平靜的李健,阮健一時啞然,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了。 猜測是一回事,想法是另一回事,而換到了現(xiàn)實,那就更是另另一碼事了,“是……他嗎?” 他沒有直接說出是誰,或許是擔心期待變成失望,或許只是因為這樣模糊的涉及會讓他不再次觸及內(nèi)心的沉痛,看到李健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卻突然松了口氣一樣,一下子癱在椅子上靠在后面的墻壁上。 “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呢?” 阮健苦笑道:“什么什么感受?我剛剛大腦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我想什么……算了,下一個問題,昨天晚上我們把你放下之后,后來回去找你了,卻沒有看到你,你是怎么離開的?” “這算是一個問題嗎?” “算一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