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萬千目光下的一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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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羽怔了怔,然后松開了右手腕上的鐲子。 那原本明亮了些的鐲子又黯淡了下去,漫天風雨莫名出現(xiàn)的那道寒氣也驟然消失。 “我記住你了。”他認真地說。 白臉少年滿臉狂傲,哈哈一笑,眼里閃過一絲陰狠“放心,我會讓你對小爺我產(chǎn)生刻骨銘心的恐懼的?!?/br> 這時候,盧溫捋了捋胡須開口道“尚武閣內(nèi)并未禁止同門之間的切磋和挑戰(zhàn),相反對此還提出鼓勵和支持,但每一場比武,都有彩頭,當然被挑戰(zhàn)方也可以拒絕?!?/br> 說著,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那么姬羽,你接不接受白元的挑戰(zhàn)?” 這句話別有深意,可姬羽聽懂了。 他唇角淺笑,兩個如花兒一樣的小酒窩頓時跑了出來,驚艷四方,不知道讓多少女弟子丟了魂。 “接受!”他斬釘截鐵道。 盧溫微微一笑“那請?zhí)魬?zhàn)方白元,提出彩頭?!?/br> 白臉少年舔了舔嘴唇,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邪笑道“若小爺我輸給了這個傻子,愿任其處置?!?/br> 盧溫又道“請被挑戰(zhàn)方提出彩頭。” “若我輸了,自毀靈源,終生不再習武,且自愿退出尚武閣”姬羽笑靨如花道。 此話一出,無數(shù)男女弟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退出尚武閣且不說,就自毀靈源和終生不再習武而論,就等于這輩子都廢了,真夠狠的。 不過想想一場比武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人,不是擁有極度的自信,就是個傻子。 當然,在場的三百零一名弟子都是這么認為的,包括那些對姬羽臉紅心跳的女弟子。 一個還未煉體的弟子,怎么可能打得過鐵骨境的白元嘛,除非這世界上有奇跡。 “話說得倒挺大,到時候,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卑自浜咭宦暎劾锏拈W過一絲陰毒。 姬羽笑了笑“我這個人,從不會后悔。” 白元聞言,給了姬羽一個輕蔑的眼神,然后率先大搖大擺的朝著擂臺走去,滿臉狂傲。 一個鐵骨境的武者,對上一個還未開始煉體的人,確實有足夠狂傲的資本。 這時候,在王樂的帶領(lǐng)下,不少男弟子跟在白元的身后,開始為白元吶喊助威,聲勢如虹,瞬間便淹沒了風雨聲,響徹整個人字閣。 反觀姬羽這邊,孤零零的一個人,倒有些可憐。 有些女弟子想要上前安撫幾句,但一想到姬羽先前的行為,以及等下比武后的結(jié)果,便止住了腳步。 未上陣卻先輸勢,大兇也! 盧溫看著姬羽撐著荷葉傘向擂臺走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可惜了一副上好的根骨和天賦。 白元一躍上了擂臺,到了鐵骨境,無論是跳躍力、速度、力量都會超過普通人。 而姬羽則是慢悠悠地走上了擂臺,而且還撐著那把荷葉傘。 這么一比較下來,似乎還未開打,便可以知道勝負了。 想到這些,一些人看向姬羽的目光滿是幸災(zāi)樂禍,而另一些人,眼中則有貓哭耗子的悲色。 擂臺上,風雨飄搖,姬羽和白元相對而立,而擂臺周圍,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為白元加油吶喊,情緒激動,仿佛上臺比武的就是他們自己一般。 另外三分之一的人,既不表示立場,也沒有為誰吶喊加油,只是沉默著,用眼神和神情表達一切,最多也就與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幾聲。 此戰(zhàn),姬羽可謂是勢單力薄,未戰(zhàn)先敗聲勢。 “小子,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跪下叫小爺我聲爺爺,再給小爺我磕三個響頭,我便饒了你這次。” 白元揉了揉他那雙拳頭,看著撐著荷葉傘負手立于風雨中的姬羽,舔了舔嘴唇邪笑道。 姬羽挑了挑眉“應(yīng)該是你叫我一聲爺爺,然后再給我磕頭認錯,我今天便饒了你才對?!?/br> 頓時,臺下四周的弟子震驚得無法言語。 白元可是尚武閣人字閣內(nèi)鐵骨境中有名的高手,姬羽不過是一個還未開始煉體的小白,真不知道姬羽是哪里來的自信,竟然敢跟白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就是因為他的那張臉生得很好看? 白元頓時臉色一沉“小子,你在找死!” “讓你兩招?!奔в饟沃扇~傘淺笑道。 臺下四周弟子一片嘩然,不可思議地看著姬羽,心想此人難道是一個傻子。 “你去死吧!”白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額頭青筋跳動,全身骨骼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就像在蠕動重組一般。 這邊是鐵骨境的特征——骨如鐵,力超常! 擂臺上的場面形成了兩個鮮明的極點。 白元本人成了落湯雞,但卻氣如虹,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 姬羽不沾風雨,卻宛如漫天風雨里的一葉扁舟,仿佛隨時都會沉覆一般。 風雨微亂,白元步子向前一踏,跟著揮出數(shù)拳,速度極快,但卻又行云流水、剛勁有力,與當時陶小侯的拳法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大雨無聲落下,可白元的拳影竟然如雨點一般密集,朝著姬羽籠罩而來。 風雨雷電兼至,這渺小的一葉扁舟又如何能不傾覆。 面對如此壓倒性的攻勢,姬羽仿佛被嚇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臺下的弟子們瞪大了眼睛,雖然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但是白元師兄出拳的奧妙還是能讓他們其中大部分人受益匪淺。 而一些膽小之人,卻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不愿去看接下來那血rou模糊刺激眼球的畫面。 甚至,有些女弟子已經(jīng)花容失色,捂住了紅唇,好像一不小心便會驚叫出聲來一般。 只有盧溫,緊蹙起了眉頭,有些迷惑。 拳影接踵而至,拳風之下,那荷葉傘不停搖擺,仿佛隨時會被折斷,可偏生怎么都不斷。 怎么還不動? 盧溫心想。 就在那些拳影快要落在姬羽身上的時候,他忽然步子微動,身子輕輕晃了一下,那風雨中的荷葉傘也模糊了一下。 就像那漫天風雨中,一葉扁舟微微一動,便趨于平穩(wěn)了。 而白元那些如雨珠一般密集的拳影竟然全都落空了,而姬羽還是站在原來的那個位置。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臺下四周的弟子們?nèi)俭@呆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臺下四周的弟子們?nèi)汲闪苏啥暮蜕校恢^腦了。 陶小侯瞪大了眼睛,今日姬羽對付白元的手法,跟那日對付他的手法是一樣的,只是那一日,為何他就看不清姬羽是怎么出手的呢? 盧溫眉頭越來越蹙的厲害,他畢竟是尚武閣的先生,還是有些見識的,雖然他也不能判斷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但他能隱隱感覺到,姬羽所用的手法,竟和縹緲天道中的玄功有些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