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欲問后輩誰入魔
伶月回過神來,將虞阿冷交由伶人館的人馬照顧,然后扣劍而起,化作一道紅影,卷著劍光朝那河蛟而去。 結(jié)果,卻被獨孤靖攔了下來。 “姬羽都打不過他,你去送死?” 伶月紅了眼,呵斥道“我要為公子報仇,你這個懦夫!” 獨孤靖瞇了瞇眼睛,說“你可知,勇于敢則殺,勇于不敢則活?” 伶月怒道“我豈是你那種忘恩負(fù)義之人,為了茍活,便能放棄自己的同伴?!?/br> 獨孤靖問“你怎么就知道他死了呢?” 伶月說“你剛剛沒看見公子被打進(jìn)河里了?” 獨孤靖苦笑“姬羽墜河并不代表他死了。” 伶月冷冷地說“如果你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了?!?/br> 獨孤靖目光堅定,依然沒有放手。 就在這時候,伶月出劍了。 一道刺目的劍光朝著獨孤靖的腦袋刺了過來,獨孤靖沒有還手,也沒有放手。 那道劍光最終也沒有狠下心去一劍殺了獨孤靖。 “放手!”伶月冷喝。 “不放!”獨孤靖斬釘截鐵地說。 就在這時候,一道劍光自北而來,直入城中城內(nèi),落至伶月和獨孤靖身側(cè)。 獨孤靖和伶月停止了爭執(zhí)。 劍光消散,一個跛足、駝背的矮小老人出現(xiàn)在了二人面前。 來的,正是一線天中的師長,即西楚皇室供奉吞劍人。 伶月和獨孤靖怔了怔,剛要行李。 忽然吞劍人身形一動,竟是一記手刀打暈了伶月。 伶月就這么倒在了獨孤靖的懷里。 懷抱佳人的獨孤靖看著吞劍人,有些不解。 吞劍人悠悠道“待會兒無論九皇子生死,切不可讓她自殺?!?/br> 獨孤靖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相信他不會死?!?/br> 吞劍人覺得有些有趣,笑問“為什么?” 獨孤靖說“能夠擊敗我的人,不會這么輕易死去?!?/br> 吞劍人怔了怔,眼里閃過一絲贊賞“倒是有你叔叔獨孤觀瀾幾分風(fēng)采?!?/br> 聲落,吞劍人再次化作一道劍光沖天而起。 那道劍光在天空中拖出了長長的一道尾影,仿佛變得無限大。 吞劍人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小小妖魔,還不快快束手就擒?!?/br> 河蛟咆哮道“叫上官小兒,出來見我!” “找死!” 吞劍人冷聲而喝,頓時數(shù)道劍光朝著河蛟破空而去。 這些劍光的威力,自然不是姬羽、獨孤靖、伶月這些城中城弟子可比的。 那河蛟露出了慎重之色,那看似巨大、笨重的身子,竟然靈巧的擺動了起來,江浪滔滔。 然而,那些劍光卻是直接斬開了江浪,欲要將河蛟斬做數(shù)段。 就在這時候,河蛟開始了噴吐。 頓時那些江浪開始迅速凍結(jié),將那些劍光封鎖在其中。 河蛟大笑“會玩幾把劍,了不起么?” 吞劍人凌空而立,衣袖飄飄,頓時嘴巴一張,吐出了一把小小的飛劍來。 飛劍血紅,宛如被鮮血浸洗了千百道一般,剛一離體,便能感受到nongnong的血腥之氣。 “去!”隨著吞劍人一指,頓時那把飛劍化作一道刺目的紅芒,劃破虛空,朝那河蛟而去。 那些冰墻,便紛紛被如切豆腐一般,被那血色飛劍切了開來。 那河蛟終于意識到了,會玩幾把劍,真的很了不起。 于是,它的眼底,浮現(xiàn)出了恐懼。 因為他知道,那把血色飛劍,是真的能殺它。 劍破長空,在那河蛟欲要潛逃的時候,便是輕而易舉的刺穿了河蛟堅不可摧的鱗甲,一道血箭飆了出來,讓那原本就有些鮮紅的河水,更加鮮紅了幾分。 河蛟驚怒,在吞劍人的意念之下,那把鮮紅的飛劍再次破空折回,欲要給河蛟第二劍。 可是,河蛟怎么會束手就擒呢? 它怒吼一聲,整個城中城都晃了三晃。 一張血盆大口迎著吞劍人而來,當(dāng)然它并不是要咬死吞劍人。 因為它噴吐出了寒意刺骨的玄霜。 吞劍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那血色小飛劍搖身一變,頓時一為二、二為三、三為萬劍。 無數(shù)的血色劍影朝著那玄霜而去,頓時nongnong的玄霜被斬成了無數(shù)的霜霧,消散在了空氣中。 河蛟終于知道,這個跛足駝背、耍一手飛劍的矮腳老人,并非它不能對付的。 生死面前,又有誰能猶豫。 于是,那河蛟直接轉(zhuǎn)頭就鉆入了河中,不再與吞劍人相斗。 “想跑?”吞劍人冷冷一笑。 跟著,那些飛劍無論是實劍還是劍影,紛紛破河去追那河蛟。 只是一瞬,那河蛟便被那無數(shù)的飛劍釘在了美人河中,一時間,那鮮血染紅了,美人河的河水。 一條清澈的河,眨眼間便化作了一條血河。 “你要殺我。”河蛟虛弱地說,它再不能跑了。 一道劍光照亮了美人河河畔,吞劍人落了下來。 “你覺得可能么?”吞劍人覺得有些有趣,于是準(zhǔn)備和這個垂死的河蛟聊聊。 河蛟說“我知道,你們東華大陸的人,遇北溟妖魔則殺之不恕,但是你殺不了我?!?/br> 吞劍人大笑,這是他這一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河蛟自然知道吞劍人不信,于是它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一下。 只見它那殘破、被鮮血染紅的巨大身軀上,鱗片在它的控制下不斷開合。 吞劍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它看見了姬羽留在河蛟之上的那些緋色。 那些緋色正在河蛟的鱗片之下,宛如雷電一般流動,然后逮著河蛟的傷口,便迅速鉆入河蛟體內(nèi)。 這導(dǎo)致,它很是痛苦。 于是,它那張原本就猙獰的臉,更加丑陋了。 “之前誰跟你交過手?”吞劍人有些震驚地問。 河蛟冷笑“除了你們?nèi)俗宓暮筝叄€能有誰?” 吞劍人當(dāng)然知道是他們?nèi)俗宓暮筝?,只是先前和河蛟交過手的人太多,到底是哪一位后輩留下的呢? 察覺到吞劍人的神色變化,河蛟發(fā)出了鄙夷的狂笑“想不到,你們?nèi)俗搴筝呏校谷灰灿行扌斜变榇箨懩Чρǖ拇嬖??!?/br> 它的語氣,充滿了譏諷。 東華大陸,世代以北溟妖魔為恥,遇而殺之不恕,如今竟然出了個身懷北溟絕世妖魔功法的后輩,簡直是天大的恥辱,它又怎能不狂笑? 吞劍人似乎受不了這妖獸的譏諷和嘲笑,臉色越來越冷。 他寒聲道“若你不說,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河蛟的笑容忽然戛然而止,它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那你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那原本已經(jīng)奄奄一息,快要氣絕的河蛟,忽然暴起,竟是如猛虎撲兔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吞劍人撲了過來。 誰能想到連番大戰(zhàn)之后,被數(shù)百飛劍重創(chuàng),又被妖力侵蝕、鮮血染紅了一條河的妖獸,竟然還能如此生猛? 吞劍人想不到,于是他現(xiàn)在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