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難以想象的亂(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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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戲子說的那樣,赤兔確實是東華大陸乃至地靈秘境最快的馬了。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呂溫候便策馬追上了姬羽。 姬羽也知道,呂溫候有赤兔這匹神駒在,自己根本很難逃脫。 當那道戟芒撕碎風雨再次刺來的時候,姬羽瞬間反手一劍,一劍卷風雨,風雨如潮。 他竟然是在剎那間,使出了聽潮劍法。 聽潮卷紅塵,針尖對麥芒。 戟尖與劍尖相撞,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劃破夜空,靈氣如海浪一般朝著周圍擴散而去,攪亂了風雨,也損了方圓萬物。 姬羽和呂溫候一齊相對向后飄了出去。 然而,姬羽卻是不愿意和呂溫候繼續(xù)苦戰(zhàn),他借著那巨大的撞擊力,再次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鳥飄向了風雨中。 呂溫候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這次他的敵人武力不僅不弱于他,而且智商極高。 若是莽夫,定會與他苦戰(zhàn),到時候聯(lián)軍追來,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姬羽沒有,他明明有著與呂溫候正面一戰(zhàn)的實力,可惜他還是選擇了逃跑。 這樣的敵人,才有意思嘛! 呂溫候幾個箭步來到赤兔身旁,然后一躍上馬,繼續(xù)提著方天畫戟前去追擊。 風雨驟大,電閃雷鳴,天地有殺伐,人間有殺戮。 黃沙郡紅巾軍總營,早已經(jīng)被十路諸侯和天下群雄的大軍踏為了平地。 文卓看著那中軍大帳化作的碎布條,四散在地面,又看向了那具在戰(zhàn)火中焚毀的尸首,頗有些感慨。 發(fā)動了紅巾軍起義,讓天下群雄退避三舍,亂了后漢的堂堂天公將軍張角,在病逝后,尸體竟然在被無數(shù)小卒百般踐踏后,不小心被戰(zhàn)火燒得不成樣子了。 死無全尸,大概就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了吧? 此番平定紅巾軍之亂,在洛陽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平步青云,此后天下再無人能與他文卓比肩。 想到這里,他放聲大笑了起來。 不過只是一瞬,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抓過旁邊一個將領(lǐng)來,厲聲問道“呂將軍呢?” 那將領(lǐng)戰(zhàn)戰(zhàn)赫赫地答“呂將軍去追擊姬羽去了?” 文卓有些不解,問“為何要追擊姬羽,姬羽不是我們盟軍的人么?” 那將領(lǐng)想了想之前在風雨、夜色中恍惚看到的場景,解釋說“那姬羽好像從中軍大帳中帶走了一個人,呂將軍要攔下他,他卻跑了?!?/br> “于是,呂將軍被騎著神馬赤兔前去追了?!?/br> 文卓瞇了瞇眼睛,這可就有意思了,那張角尸體被燒得看不出樣子來,姬羽卻帶走了一個人,難道是偷梁換柱,這張角根本沒有死? 華雄看著主公的神情,當即上前一步說“呂將軍武勇過人,應(yīng)當不可能有事,主公勿要多慮。” 文卓聞言,轉(zhuǎn)過頭來,笑瞇瞇地問“那華雄你認為,姬羽和呂將軍,哪一個更厲害一些?” 華雄見過姬羽,但沒有見過姬羽出手。 可是傳說中的姬羽卻是神乎其神,于是他心里有些沒底兒。 “應(yīng)當是,呂將軍更厲害一些吧!” 文卓挑了挑眉,問“應(yīng)當?” 空氣里,隱約多了幾分冰冷的殺意,風雨成霜。 華雄聞言,渾身一顫,低下頭去,戰(zhàn)戰(zhàn)赫赫地說“屬下,不知道!” 文卓聽了此話,放聲大笑,笑聲豪邁,剛剛的殺意轉(zhuǎn)瞬間便蕩然無存。 華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當即松了一口氣,暗道一聲,真是好險。 黃沙郡附近,益州軍大營。 伶月來到中軍大帳,卻沒有發(fā)現(xiàn)姬羽的身影,于是找了守門的兩個親兵質(zhì)問了一番,卻依然無所獲。 姬羽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聽見中軍大帳的厲聲呵問,符邦、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五人也紛紛趕到。 符邦看著伶月那滿臉焦慮,氣急敗壞的樣子,有些不解。 他問“伶月姐修的是道劍,平日里皆心如劍,劍如止水,情緒基本不起波瀾,今日不過是兩位兄弟沒發(fā)覺姬羽去向,何至于如此動怒?” 其余四人紛紛附和點頭,他們從沒有見過伶月如此反常,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 伶月深呼吸了幾口氣,企圖劍心歸寧,然而終究只是徒勞。 劍心已亂,想要瞬間平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難以言語的焦慮,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的心很亂,我擔心公子,出事了!” 韓星、龍賈、夏侯元和白無常四人覺得這實在是荒唐,姬羽的實力誰人不知,張角都不是姬羽的對手,這后漢又有幾人能傷得了他? 不過,符邦卻是瞳孔驟然收縮。 伶月是跟姬羽學的劍,劍意是姬羽所授。 從某種角度來說,伶月的劍意脫胎于姬羽,姬羽的劍意是母劍意,伶月的劍意是子劍意。 母出事,子難平,是很合理的事情。 于是,他如此問道“有多亂?” 此話一出,韓星、龍賈、夏侯元和白無常四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符邦,有些難以置信,心想伶月姐瘋了,你也跟著瘋? 伶月的眼里有慌亂,不過神色卻是無比認真。 她說“難以想象的亂。” 符邦臉色微變,看來姬羽是真的出事了。 風雨越來越大,電閃雷鳴交織在濃郁的夜色中,時不時將黑夜點綴成白晝,就仿佛老天在發(fā)怒,要滅世一般。 有人在狂風暴雨中激戰(zhàn)。 火紅色的劍光一會兒卷風雨如潮,一會兒化六龍逐日將風雨蒸發(fā)為白霧般的水蒸氣,一會兒化作平淡無奇的火紅色劍光。 天地間,卻忽然多了梅花如雨。 呂溫候手中的方天畫戟比天上的雷光電還要耀眼,速度之快,密集到可以將姬羽的劍光封得死死的。 前世今生,能讓他覺得如此難纏的對手不多,但呂溫候絕對算一個。 呂溫候那大紅色的百花戰(zhàn)袍已經(jīng)被切成了粉碎,散在了風里,他盔甲已經(jīng)破碎了數(shù)處。 但是姬羽要比他嚴重一些。 那個擁有著一張生得極美的臉的玄衣少年,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紅的血液順著雨水不斷滴落地面,在這忽明忽暗的夜色里,消失。 并不是他的修為不如呂溫候,而是在他的懷里,正護著一個比他稍微年幼幾歲的小道童。 他答應(yīng)過,張角,要護住這個小道童的命,要做這個小道童的師傅,怎么能讓呂溫候殺了這個小道童呢? 就像很多年前,他與那位故人策馬同游來到人間,說要天下太平的時候。 終究被某些無恥小人利用,讓他背信棄義。 也就是那一天,他終于確立了符合自己的人間信條,尋找到了真正通往太平的路,并為之努力。 故景重現(xiàn),一如當年模樣。 那種有些無力的感覺,讓姬羽很是惱火。 他眉頭微挑如劍,很是憤怒。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