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通天的臺階
長安城城門口,一間不太起眼的客棧里,伶月正在修行打坐,而姬羽則是站在窗前,負(fù)手而立。 如姬羽所說,他們才進(jìn)入長安城,文卓便盯上了他們,但王寅也沒有閑著。 在文卓那些探子到來之前,王寅的人便找上了門,給他們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而且也基本滿意了姬羽的要求。 對于他們的到來,王寅比文卓還要緊張。 就在這時候,姬羽看見了一個背著行囊的謀士策馬欲要出城,正是成英光。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對伶月說,還是自言自語道“看來,猛虎將要咬死腐朽的豺狼了。” 伶月聞言,緩緩睜開了眼,有些不解地看著公子。 姬羽接著說道“成英光走了!” 伶月想著過往那些恩仇,問“要不要借機(jī)殺了他?” 姬羽搖了搖頭,說“這里是長安,而且那兩個人來地靈秘境,肯定別有深意,如若他們此時在長安,我對付成英光,必會鬧出大動靜,他們反而找我麻煩,我豈不是自求險境?” “就算他們不找我麻煩,到時不僅會破壞王寅的計劃,文卓也必會趁機(jī)利用大軍對付我們。” “這里,可是文卓的地盤,我雖然有小望,但也不可能一劍斬盡百萬師?!?/br> 伶月點了點頭,說“我懂了!” 姬羽沒有再說話,而是挑了挑眉頭,看著偌大的長安城,心想以后都城定在洛陽好,還是長安好呢? …… …… 芒種,蔚藍(lán)的天空中,掛著一個燃燒的大火球,仿佛要將人間烤化。 一時間,一些修為低下的修道者,利用寒冰靈氣特制的冰鎮(zhèn)瓜果和飲品,成了大街小巷的熱賣。 當(dāng)然,這個熱賣的對象,自然不是那些寒暑不侵,高高在上的修道者,而是那些普通的市井凡人。 然而,在這一天,呂溫候來到了王府。 王寅正坐在座位上,喝著一杯清茶,在呂溫候跨入遠(yuǎn)門,走向正廳的時候,他便放下了茶杯,起身相迎。 王寅和呂溫候相遇在正廳門口,二人相互行了一個見禮,沒有多余的客套話。 他將右手抬了起來,對著呂溫候做了一個虛請的手勢,跟著呂溫候隨之入了正廳。 入了正廳后,還是沒有多余的客套話,王寅直入主題,說“今天是,文卓想要再進(jìn)一步,從太師到相父的日子,到時候,我會親自去大殿刺殺他!” 呂溫候點了點頭,說“你的修為,確實很少有人能夠抵擋。” 王寅說“到時候,他驚慌之下,肯定會叫你護(hù)駕。” 呂溫候說“那你得多帶幾名刺客,文卓這人不簡單?!?/br> 王寅點了點頭,說“這個簡單,到時候你來護(hù)駕之時,便可一戟刺死文卓老賊!” 呂溫候挑了挑眉,問“殺死文卓老賊,我便可和蝶舞,攜手天涯?” 王寅微微一笑,斬釘截鐵地說“那是自然!” 于是,一場誅殺文卓的密謀,便由此定下了。 …… …… 后漢靈帝年間,夏至?xí)r分,竊國賊文卓,不甘只居太師之位,自稱相父,上朝不拜,可代天子處理朝政,見其人,如見天子。 此大逆不道之名,大逆不道之舉,十八路諸侯、天下群雄、民間百姓,人神共憤! 授后漢權(quán)劍倚天之日,文卓身穿紫金蟒袍,闊步入殿。 百官跟在其身后,距其七步之外。 無形之中,文卓行的竟然是后漢的天子禮儀。 ——朝臣,距天子七步之外。 高而遠(yuǎn)的臺階,就像一條通天大道。 文卓一步步帶著朝臣們登臨臺階,就像是在登天道,即將要成為俯視眾生的大物那種感覺,很是讓人陶醉。 行至道中,他忽然感覺后背發(fā)涼,寒意刺骨,只是一瞬間那種生死之間的危機(jī)感,便襲上了心頭。 憑著多年身為豺狼的感覺,他猛然轉(zhuǎn)身,只見那已經(jīng)是風(fēng)中殘燭、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里的王寅,竟然是不知何時拔出一只短劍來,刺向了文卓的胸膛。 驚變生,那些朝臣紛紛驚呼著四散而躲,生怕殃及池魚。 文卓也并非俗輩,雙目一凝,兩只眼睛綻放出宛若豺狼的兇狠來。 跟著,在那把短劍即將刺到文卓胸口的時候,文卓忽然雙手一合,竟是一把夾住了那把短劍,頓時短劍再難進(jìn)分毫。 他怒瞪著王寅,暴喝道“老東西,原來你真是居心叵測?!?/br> 王寅冷冷一笑,卻是一改常態(tài),渾然不懼,說“你如今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逼走了,李儒先生對你怎么樣,你對他如何?” “可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失道者寡助?” 文卓雙手忽然松開,緊跟著一拍,那一系列動作完成的極快,于是那短劍在期間只是再進(jìn)了分毫,便又被一巴掌,給拍停了。 巨大的反震力,讓那把短劍發(fā)出了劇烈的嗡鳴,如泣如訴。 頓時,王寅連帶著那把短劍都被震了開來。 狂風(fēng)卷玉臺,文卓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兩只巨大的南瓜錘,此時他的豺狼之姿,完全顯露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四面八方不知從哪里涌出來了數(shù)名黑衣人,皆拔劍朝著文卓撲了過去,目露兇光。 王寅身為后漢三朝老臣,官居當(dāng)今司徒大人,自然有能力,安排這么多刺客進(jìn)來,而且這些刺客修為都不低。 王寅也不是個軟柿子,修為與文卓在伯仲之間。 一時間,文卓陷入了險境。 當(dāng)那些劍光縱橫交錯,夾擊而來的時候,文卓手中的雙錘頓時化作了兩道颶風(fēng),將那些劍光全部卷入其中。 一時間兵器撞擊聲不絕于耳,隱約可見如星星點點的小火星四處濺射。 就在這時候,王寅再次刺出了一劍,朝著文卓胸口疾馳而來,一時間劍氣如龍。 這是王寅最強(qiáng)的一刺。 他已經(jīng)是風(fēng)中殘燭,而所激發(fā)出來的靈氣,無疑就像殘燭之上的火焰,火焰越發(fā)兇猛,那么殘燭的壽命便越短。 王寅如今的力量,所依仗的,不是修為,而是壽命,每增強(qiáng)一份靈氣,就多燃燒一分壽命。 風(fēng)中殘燭,燭為壽命,靈氣為燭火。 就在那如龍的劍氣要接近文卓那肥胖而寬大的身軀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寒劍斷裂的脆響。 跟著,那些刺客紛紛如同一張毫無重量的麻袋一般,吐血倒飛了出去。 最后,那兩道颶風(fēng)竟然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合并在了一起,勉強(qiáng)擋住了王寅那一劍。 颶風(fēng)斬龍,兩柄巨大的南瓜錘夾住了那柄直刺而來的短劍,文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臉色一片蒼白。 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再加上刺客修為的不俗,只是頃刻間,便讓即將成為堂堂相父的文卓,逼成了強(qiáng)弩之末,落水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