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斬山河
侯成聞言,卻是整個身軀,都因為巨大的震撼而顫抖了起來,姬羽這句話說得風(fēng)輕云淡,但他卻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種意思。 他沉默了半晌,終于從巨大的震撼中平靜了下來,一副回想起往事的感慨之色說“昔日義父便對我說,武力一品的武夫并不可怕?!?/br> “因為他們是可控的,因此自古帝王們,并不怕出現(xiàn)一些驚才絕艷的修道者,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心機,終究只是武夫?!?/br> “可是,有一種人,比竊國賊還可怕,他們雖然沒有頂尖的武力,但他們善于掌握人心,誅人不如誅心?!?/br> “因為,誅人容易,誅心難?!?/br> 姬羽點了點頭,眼中再次流露出了些許贊賞之意,說“那這么說來,你的義父,也曾是個不錯的人?!?/br> 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侯成臉上竟然葛了幾分自豪之色,說“我義父確實很好,只是”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大家都懂。 姬羽卻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所以,這仇,不能不報!” 侯成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姬羽,說“雖然你對人心的掌握和了解,達到了某種恐怖的地步,但我并不喜歡你繼續(xù)對我攻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不會反悔。” “只是這里有些人,恐怕終究有些死忠的愚蠢。” 說著,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一些,正在怒目看他的士兵。 那些士兵正是死忠的愚蠢,他們只知道效忠呂溫候,而不知道很多事情,他們自然無法體會、理解侯成的痛。 所以,他們都該死! 姬羽自然明白侯成的意思,于是一道劍光照亮了軍營,整個軍營恍如白晝。 清如秋水的劍光,讓每個人的心里,生出了不少的冷意。 他出的劍,是宣,而不是一眉劍。 雖然經(jīng)常動用宣,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被那些逆徒找到,但是如今要斬斷這條山河,卻不得不動用宣。 既然要用,那不如一次性用個夠。 于是,當(dāng)宣出現(xiàn)的那一刻,整個軍營都亮了起來,黑夜白晝,在剎那間交替。 姬羽心念一動,宣便疾馳而出,空氣幟靈氣和夜風(fēng)摩擦劍身發(fā)出的聲音很細(xì)微,可惜那拉成一道晶藍(lán)色的、筆直的直線的艦,卻是讓人幾乎移不開眼。 可惜,目光一直在那道艦之上,卻讓人手腳發(fā)軟,心底升起莫名的冷,就好像死亡就在眼前一般。 只是一個呼吸之間,那些對呂溫候死忠的人,喉間便全部多了一抹鮮紅的血線,然后瞪大了眼睛,筆直的朝后倒了下去。 鮮血緩緩流出,染紅了大地,形成了血泊,包裹著這一具具,被蠢死的尸首。 只是頃刻間,殺戮已然完成,宣回到了姬羽的身前,沒有沾染一滴血珠。 這才是真正殺人不沾血的神劍。 回到了姬羽身前的宣,“啪”的一聲再次化作了巾,回到了姬羽的手腕上。 侯成心幟敬畏更甚,他掃了一眼那些死去的人,然后目光最后回到了姬羽右手腕上,那只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極不普通的鐲子上,問“這就是那把神仙劍?” 姬羽點了點頭,笑著說“如何?” 侯成說“只要你吩咐,我照辦,事后希望你能善待我義父舊部,我想卸甲歸田?!?/br> 姬羽聞言,卻是挑眉問“累了?” 侯成點了點頭,苦笑道“是啊,是累了,當(dāng)義父走那一刻,我便已經(jīng)累了?!?/br> 姬羽說“累了也好,卸甲歸田也好。” 這兩句話別有深意,侯成品出了些味道,笑了笑,不再閑扯,言歸正傳,問“你需要我做什么?姬羽將軍。” 姬羽說“水源失守,徐州被淹,你肯定難辭其咎,但是守水源的,可不止你一伙人?!?/br> 侯成雙目頓時綻放出兩道奪目的光彩,說“你的意思是,你想對高順將軍動手?” 姬羽微微一笑,說“既然你義父跟你說了這么多,你可知道離間計?” 一句話,侯成便明白了許多,眼幟亮芒更甚,問“我需要做什么?” 姬羽說“放火,然后讓所有人都知道,有軍偷襲了你們這里,便可!” 侯成對著姬羽恭敬地行了一禮,說“明白了,將軍!” 言罷,姬羽竟然是一躍而起,飄向了寂靜如墨的夜空,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水鳥翱翔而去,目標(biāo)正是高順?biāo)诘南蓐嚑I。 當(dāng)姬羽離開后,幾個部將圍了過來,一臉登地看著侯成,問“將軍,雖然我們也想給洞大人報仇,但是姬羽可靠不?” 侯成轉(zhuǎn)過來,看著這一張張憂慮的臉,笑著反問道“他明明有殺死我們所有人的能力,還有必要騙我么?” 這句話一出,頓時整個軍營都沉默了,但在沉默中,他們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 因為侯成說得是事實,既然是事實,便容易讓人信服。 陷陣營,是呂溫候如今麾下最強的一只軍隊,由猛將高順統(tǒng)率。 高順是一個愚忠且正直的人,于是陷陣營沒有像侯成他們那樣酒rou升歌。 陷陣營的軍紀(jì),很嚴(yán)明。 當(dāng)那黑色的巨大鳥影落下來的時候,陷陣營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來,而為首一個佩劍的中年將領(lǐng),濃眉緊蹙,死死地盯著萬千火把之下,那面容平靜的一人。 那人也正在看著高順。 高順看著那張生得極美的臉,想起了當(dāng)今后漢的很多傳言,于是心中升起了很多異樣的情緒,但最多的還是無比的警惕。 沒有人面對姬羽,能夠不百分之一百的警惕。 姬羽卻是神色平靜,他直直地看著高順,說“高順將軍,陷陣營統(tǒng)率,為人忠厚,但因為太過直率諫言,而被呂溫候不喜?!?/br> 高順沒有一絲驚訝,只是死死地盯著姬羽,緩緩說道“你武力一品,有一張人間第一沒臉的傳奇事跡,在下也是如雷貫耳?!?/br> 姬羽有些感慨地說“再這樣下去,你會死?!?/br> 高順嘴角葛一抹冰冷的笑容,發(fā)問道“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對付我們這么多人么?” 姬羽搖了曳,說“我不對付你們,只是來斬山河的?!?/br> “斬山河?”聽到這句話,高順卻是有些不解了,他茫然地看著姬羽,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隱隱升起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來。 姬羽伸手遙遙一指,正好指向陷陣營看護的那條奔涌而下的河流,說“我要斬這條河?!?/br> 他一臉平靜,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差點氣得高順和整個陷陣營吐血。 這就好像有人來說我要燒你們的糧倉,你們看著就好我表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