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章.高順的犯上
高順聞言,心中原本積蓄已久的憤恨和怨言,再也忍不住,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發(fā)xiele出來,說“姬羽是你們前線盯著的主要目標(biāo)?!?/br> “怎么會出現(xiàn)在后方水源,而你們一無所覺,每次會議,呂將軍你都要帶著一介婦人?!?/br> “說句難聽的,恐怕那日姬羽一蕉山河,你還在醉臥美人膝吧!” 這三句話如同三把劍,將呂溫候心中所幽正面情緒都給斬斷了,此時那一張英武的臉上,葛了難看的鐵青之色。 侯成心中想著那一夜姬羽的話,心思急轉(zhuǎn)之下,當(dāng)即說道“高順將軍,你也要通情達(dá)理,理解理解呂將軍嘛!” 高順頓時被侯成這一句話給氣笑了,說“理解?理解他拿成千上萬的將士兄弟的生命開玩笑,理解他為了一個女人,殺文卓,還要殺姬羽?” 侯成還要說什么,這時候呂溫候卻是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高順,說“你怕了?就因為姬羽后漢武力第一,所以那一夜你和陷陣營,根本沒有死戰(zhàn)?!?/br> “你和你屬下的貪生怕死,導(dǎo)致了山河斷裂,水淹徐州,你竟然還敢指責(zé)我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br> 高順怒極反笑,說“我若以一個陷陣營就能對付姬羽,那前線干脆我來打好了?” 侯成心思急轉(zhuǎn),他拉了拉高順的衣袖,低聲勸道“高將軍,別說了,彼此互相理解,呂將軍也有呂將軍的不容易?!?/br> 呂溫候額頭青筋跳動,卻是暴喝一聲“讓他說!” 林啟在一旁,似笑非笑地喝著茶,似乎很樂意看這樣一出好戲。 蝶舞的神色有些冷,看著高順,眼中蘊(yùn)滿了殺意。 高順冷冷一笑,眼中全是失望后的憤怒,說“古往今來,女子干政,禍國殃民,呂將軍,往后的路,你好自為之!” 聽到這句話,呂溫候怔了怔,說“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殺你?” 高順嘆了口氣,說“那一夜,姬羽蕉山河,便說過我這樣愚忠的人,跟錯了主子,陷陣營幾十萬將士也可惜了?!?/br> 呂溫候聞言,卻是平靜了下來,但他難平心中怒意,不殺高順,心中不快。 修行者,最講究痛快二字,若心中有不平事,自然影響心性和修為。 高順卻是坦然一笑,眼幟失望之色猶存,怒意卻是君消減,說“呂將軍不必為難,即使你不殺我,我也很難再為你效力了。” “對,一個人失望是很可怕的事情,將軍,我高順對你很失望。” 呂溫候心幟怒意也頓時銳減,有些感慨地說“我們第一次認(rèn)識,是在什么時候?” 高順說“那時候末將還只是跟著文卓的一名蝎,將軍卻是名滿天下的戰(zhàn)神?!?/br> 呂溫候敲打著桌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如若后漢沒有姬羽,會不會一切,又是另一番不一樣的風(fēng)景?” 高順搖了曳,目光堅定地說“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該發(fā)生的,是不該出現(xiàn)的,一切早已有定數(shù),一切發(fā)生的都是該發(fā)生的,一切出現(xiàn)的人都是該出現(xiàn)的。” 呂溫候有些感慨,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br> 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林啟也有些感慨,喃喃自語道“當(dāng)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么?” 蝶舞的神色有些茫然,似乎是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高順對著呂溫候抱拳道“在呂將軍愛上蝶舞姑娘之前,您一直是我最敬佩的人?!?/br> 呂溫候真誠地看著高順,說“謝謝!” 高順唇角微揚(yáng),坦然大喝道“臣高順,大逆犯上,罪該萬死,請呂將軍下令,讓臣,赴死!” 他眼幟堅決之色,猶如磐石,一心求死之容,讓整個正廳內(nèi)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呂溫候想起了很多往事,心中有些莫名的傷感,就像此時那陰霾無比的天空一般。 他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我為你送行!” 這句話的聲音極大,目的就是為了讓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聽見,因為之前高順的話,已然讓將軍府所有人都聽見了。 高順的話是請求,呂溫候的話是成全。 于是很多親衛(wèi)兵走了進(jìn)來,涌入了將軍府,押著高順,眼神中有些傷感。 高順在呂溫候軍中頗得人心,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但他們卻又不得不遵守呂溫候的命令,于是心中便起了大悲。 呂溫候?qū)χ切┯窟M(jìn)來的將軍的親兵打了一個手勢,那些親兵恍然大悟,知道呂溫候竟然是要酒。 林啟覺得有些有趣,站起了身來,負(fù)手看著一副慷慨赴死之容的高順,說“我與你們同去?!?/br> 呂溫候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了。 幾名親兵出了將軍府正廳,去拿酒去了。 沒一會兒,他們便熊著端著幾壇子酒回來了。 呂溫候接過了酒,臉色很是陰沉地說了一句“去刑場!” 跟著,他便闊步朝將軍府的正廳外走去。 這時候,蝶舞眼珠子一轉(zhuǎn),說“我也去!” 跟著,她站起身來,與林啟并肩尾隨在押著高順去刑場的,將軍府的親衛(wèi)兵后面。 到了刑場,一片陰霾的天空,就跟此時呂溫候的徐州大軍的心情一般,很是沉重。 戰(zhàn)前將領(lǐng)和部下不和,部下被斬,不僅是讓人很郁悶難以開心的事情,而且還是大兇之事。 呂溫候接過了一名親衛(wèi)兵的酒,看著高順。 高順也看向了呂溫候,說“將軍,你能否單獨站于一處,臨死前,我只想跪你!” 呂溫候怔了怔,沒想到高順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心間往事紛紛涌了上來,幾分傷感,幾分緬懷。 本來不自覺紅了眼眶是人之常情,然而在無數(shù)的將士面前,在林啟這個外人面前,呂溫候最終還是忍住了。 蝶舞沒有什么表情,很是冷漠地看著高順。 她與高順本就沒什么情誼,更何況如果呂溫候真的聽進(jìn)去了高順的話,她還怎么靠呂溫候報仇,于是她應(yīng)當(dāng)是最希望高順被斬首的那個人。 林啟亦是如此,呂溫候殺誰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利害關(guān)系,他要的只是和呂溫候聯(lián)手殺死姬羽而已。 呂溫候走到了一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合適位置上,高順心甘情愿的跪了下來。 遙遙相對,呂溫候看見高順紅了眼眶,他心幟不忍愈發(fā)強(qiáng)烈了起來。 那刀斧手死死地看著呂溫候,似乎在請求著什么,或者說在期盼著什么。 蝶舞看出了呂溫候心幟想法,也看出了那些刀斧手的想法,于是主動相問“高順,你可想好了?” 高順心幟暖意頓時消失于無,只剩下前所未幽冰冷,他扭過頭看著那個跟伶月一模一樣的紅衣女子,冷聲道“想好了!” 他語氣幟堅決,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