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春草
在前世無盡的歲月里,在那些驚艷的時光里,姬羽曾經(jīng)見到過無數(shù)天賦、根骨極佳的天驕,而師弟卻算得上是天下一等。 而這白衣女子的天賦、根骨、悟性,竟然差師弟只差一線。 當(dāng)然姬羽只是有些吃驚,但卻算不上驚訝。 吃驚和驚訝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姬羽并不迫悄想要知道這個白衣女子是誰,他只在意白衣女子來自哪里。 白衣女子緩步走出了銅墻鐵壁的殘城,眉宇間帶著不把一朝或者一世放在眼里的桀驁。 她看見了姬羽面容上的不解和茫然,于是笑了起來。 很顯然,她知道姬羽是個情緒很少有波動的人,很少出現(xiàn)茫然和不解的人,她很了解姬羽。 很了解姬羽的人,一定是西楚的人,而不是地靈秘境幟人。 看到白衣女子眉宇間的神情,姬羽臉上的茫然不解已然消失,薩代之的是,如同深廣的大海一般的平靜。 白衣女子怔了怔,沒想到姬羽只是一瞬間,便能恢復(fù)到如此的心性,于是唇角微揚“有趣!” 姬羽說“你很像一個梟雄!” 他說的是“像”,而不是“是”。 因此,白衣女子再次失神,不過只是一瞬間,她便回神了。 她依舊沒有說話,眉宇間的桀驁卻越來越濃烈。 姬羽沒有理會她的情緒,接著說“你年歲不大,家中長輩應(yīng)該是了不起的人物,才會有如此桀驁不馴的大逆之氣?!?/br> “你對我如此了解,應(yīng)該是來自西楚?!?/br> “西楚能與天子并肩的大物,唯有獨孤觀瀾、霍啟云和神威候上官?!?/br> “霍啟云如果有女兒,便不會收紫陽公主為徒,并且將其當(dāng)作女兒一般疼愛?!?/br> “獨孤觀瀾膝下無子女,只有一侄子獨孤靖?!?/br> “那么,你只可能是神威候上官,或者某個西楚隱世大物的后輩。” “但我猜是前者。” 如此幾句話下來,倒是很是合理的推測出了白衣女子的身份。 但卻不知道,推測的準(zhǔn)不準(zhǔn)。 白衣女子忍不住鼓掌叫絕,說“了不起!” 即使是夸贊別人,她眉宇間的桀驁和霸氣,卻是依然不減。 不過下一句話,她卻是話鋒一轉(zhuǎn),眉宇間除了桀驁和霸氣,卻多了一份莫名的殺氣“不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殺死你的。” 姬羽雙目微微一凝,兩道如劍的光芒散發(fā)了出來,說“很多人有過這樣的想法,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他們都死了?!?/br> 這句話難免有些傲氣,但沒有人會認(rèn)為姬羽高傲,因為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衣女子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出了劍。 他的劍很奇特,是一把三尺青鋒,劍光卻照得身前身后,那些被巖漿烤的一片焦糊的大地,碧瑩瑩一片,好像有青草要從其間生了出來一般。 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樊寬、白無常、朱重八,甚至是劉、關(guān)、張三兄弟都沒有理會這邊的戰(zhàn)斗,他們都很默契的瘍了繼續(xù)進(jìn)攻烏巢。 因為他們知道,姬羽并不需要他們的插手,而是要這一忱戰(zhàn)變得絕對公平。 可惜,劉玄在看到白衣女子之后,神色變得古怪起來,仿佛他們很早便相識,而且很熟? 姬羽手握著的依舊是已經(jīng)殘了的一眉劍,那微弱的火紅劍光,怎么看也比不上白衣女子手中那把劍,很多人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姬羽會被逼著動用望舒。 白衣女子看到了姬羽手中那把布滿了裂紋的一眉劍,于是有些微嘲地說道“你的劍,不行!” 姬羽卻是搖了曳,一臉認(rèn)真地說“是你的眼光不行!” 語盡,白衣女子出劍,碧光猛然大漲,焦土之上生出了更多的碧意,就像無數(shù)青草在上面瘋狂生長,這樣的景象,很是玄妙。 因為玄妙,所以難對付。 姬羽本來準(zhǔn)備順著一眉劍的劍意,用火屬性的劍勢,但他很快想到了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的道理,于是斷絕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他知道,白衣女子那把劍的名字,叫做春草。 火紅色的劍光就此散去,一眉劍劍身雖紅,但卻再也無光,就好像一把紅鐵打造的普停。 白衣女子有些不解,心想即使你知道了火攻不心道理,但也用不著散去一眉劍最后的本源劍意,這樣你如何對付我?難道相信傳說幟金克木? 然后,想著劍本身為金,不如散去火意,只剩下金本身,好對付我? 想到這里,白衣女子唇角再次露出了微嘲的笑容,她手幟劍勢更加猛烈,焦土上有很多的青草瘋狂生長了出來。 焦土仿佛在演變?yōu)椴菰?,嘲也更加玄妙難解。 姬羽手幟劍插入了泥土里,他的靈氣瘋狂涌入了斤,化作了無數(shù)洶涌的劍意進(jìn)入了泥土深處,然后瘋狂延伸。 白衣女子有些不解,但在下一刻,她的臉色微變,似乎察覺到了某些難以言語的難受。 青草開始瘋狂消減、死亡,呈現(xiàn)出了無數(shù)的枯黃。 因為它們的草根,被一眉劍如海潮一般涌入泥土的劍意,君切斷。 斬草除根,如何能生。 因此,白衣女子的劍勢出現(xiàn)了滯澀。 她有些微惱,也有些不解,心想你怎么可能這么快看出破綻?難道是巧合? 然而,只是一瞬間,那些枯草盡散,她劍上的碧光開始內(nèi)斂,劍勢恢復(fù)了之前那如驚雷閃電般的迅猛。 很快,春草醬到了姬羽的胸前,就要洞穿了姬羽的胸口。 很多注視著這方戰(zhàn)場的人,睜大了眼睛,流露出了緊張之色,仿佛他們就是在戰(zhàn)斗的人本身。 就在這時候,姬羽揚起了手幟劍,帶起了無數(shù)飛泄起來的塵。 之所以不是土,是因為那些泥土被無炬銳的劍氣攪碎成了塵,這是純粹的劍意,而不是通過一眉劍劍身激發(fā)出來的火屬性劍意。 金克木! 于是,姬羽很自然的挑開了白衣女子的劍,震散了春草劍上碧瑩瑩的劍光。 白衣女子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倒飛了出去,手幟劍不斷顫抖,每一絲顫動便散落一些碧光。 她的身軀也忍不詛烈的顫抖了起來,不是因為這一劍便傷到了她,而是因為難以抑制的震驚。 白衣女子失聲驚呼“修的是辰月天宗的江要義,才能擁有本源劍意,你竟然真的是辰月天宗某位大物布下的棋子,一位天宗的隱藏弟子!” 辰月天宗是東華大陸很高的存在,因此能成為辰月天宗的嫡系弟子,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寧驚鴻得到了這種榮耀,因此很是驕傲。 白衣女子說出來的話,關(guān)乎著姬羽某些秘密,因此他的目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