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姬無道與無妄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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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大殿的地面,鑲嵌著白玉,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殿中擎立著四個筆直的銅柱,銅柱上分別銘刻四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墻壁上雕刻著仙神與蠻獸,姿態(tài)各異,惟妙惟肖,威風(fēng)凜凜。 祖祠上方與左右均懸著金絲楠木匾額。 左聯(lián)修仙問道逆天行。 右聯(lián)通天撼地誰為峰。 橫批舍我其誰! “你還有位兄長,名喚姬無道?!奔с硨χo塵,沉聲說道。 姬無塵驀地怔了一下,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無異于五雷轟頂,從小到大未曾聽聞過此事,現(xiàn)在姬泫卻帶他來到此地,面色嚴(yán)肅,沉聲道出此事。 他雙眸失神,轉(zhuǎn)目望向供奉著祖先牌位,以金絲楠木筑成的高臺,心中倒是已經(jīng)有了猜測。 沉默許久,姬泫這才娓娓道來… “你兄長姬無道,從小到大很少言語,性格極其孤僻古怪。桀驁不馴更不服管教,固執(zhí)己見,縱然頭撞南墻心也不死。遍體鱗傷依舊不服輸,認(rèn)為這天地間沒他做不到的事情?!?/br> “偏偏天賦奇稟,卻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落得如此下場?!?/br> “只怪太過于寵溺,是我間接害了他。”姬泫滿臉溢出慚愧之色,眼眶漸漸濕潤,眼珠布滿血絲,他仰著頭不讓渾濁的淚水滑落。 對于姬無道,他除卻緬懷,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悔恨與自責(zé)。 兩千多年前,兄長姬無道如同他一般,追隨著前人的腳步,踏上了這條充滿著艱辛與殺戮之路。 數(shù)百年前回歸時,便神功蓋世,舉世無雙。再次踏上征途后,從此便音信全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后來只為其立下一座孤寂的衣冠冢。 “這就是我勸阻你的原因,我更不想失去第二個兒子,也是最后一個!”姬泫猛然回首,死死盯著姬無塵,嗓音嘶啞。 此時的他神色極其痛苦,潸然淚下,難見意氣風(fēng)發(fā)之勢。如同一位普通又平凡的中年人,浸溺在失去兒子的悲痛中… “動用了全族,數(shù)次踏遍山河尋覓近百年,也只找到了無道的無妄戟,此器,是成年禮時贈于他。珍之如命?!痹捳Z間,一件長戟憑空而現(xiàn)。戟長一丈二,通體漆黑如墨,渾身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鋒芒畢露,懾人心魄,令靈魂不由自主的顫栗。 此刻的姬泫意志消沉,精神萎靡。姬無塵向前百般撫慰。 “罷了,罷了。失之我命,或許這便是我姬家存在的意義與職責(zé)。”隨后傳來一聲無何奈何的長嘆… 山海經(jīng)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充滿著神魔鬼怪,玄幻世界的大門。踏上這條路的人,只有兩種結(jié)果:死亡或者消失。姬無塵的兄長與大伯,爺爺皆是如此,或許這便是姬家存在的意義與職責(zé)。 姬泫一己之力甚為渺小,護(hù)佑不了世界。他只祈求兒子無恙,竭力護(hù)之。作為父親,他是自私的,愛本就自私。 像姬家這樣的傳承家族,在天朝還殘余三族。對茍延殘喘的小門小派,姬泫沒有交集,所知甚少。 時光荏苒,猶如白駒過隙。夜幕降臨,繁星點(diǎn)點(diǎn),泛著絲絲哀傷的清冷月輝灑落在蒼茫大地,父子兩人閑談至深夜。 冬夜寂寥,月色蒙蒙。漸漸,晶瑩透亮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從天穹飄落而至。冰姿柔骨,凌波輕舞,翩然而至。 姬無塵在這個雪舞時刻,倚窗靜立,雙眸卻凝望遠(yuǎn)處,靜默無邊的思緒同雪花般飛揚(yáng)。 從小到大,他不曾一次的向父親詢問過自己的母親。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就是姬泫的沉默,連只字片語也不曾吐露過。 兄長生于兩千年前,毫無疑問,他的母親也絕非平凡之人。 …… 一處死氣沉沉的蠻荒山脈。天穹一片灰茫之色,空中縹緲的煙霧動蕩不定。 山脈間,草木枯萎,大地荒涼。坎坷不平的地面,如同鮮血浸濡般,萬里赤紅。遍地散落著千奇百怪的殘骸,經(jīng)過漫長歲月的侵蝕,現(xiàn)已腐朽不堪。輕風(fēng)拂過,揚(yáng)起了一陣白沙。 “踏、踏、踏?!币魂嚹_步聲在如此寂靜的山脈中顯得如此的清晰。一道朦朧的身影從地平線浮現(xiàn),步伐不疾不緩,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飄然之態(tài)。 此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模樣,他黑發(fā)齊腰如墨色瀑布直瀉而披肩,五官輪廓分明又硬朗,一雙迷人的幽暗深邃眸子里,顯得狂野不拘,光彩溢目,如同星辰閃耀。一襲略微緊身的藍(lán)色長袍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軀后一道藍(lán)色神環(huán)繚繞,迸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宛如一尊英俊不凡的神祗。 “奧利波斯特,出來吧,離老遠(yuǎn)就聞到了你那腐朽的臭味。”藍(lán)袍青年眼神凌厲,不自覺得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語氣很是平靜,有恃無恐的從容不迫,在嘴角綻放出一絲嗜血的冷笑。 “哈哈哈,道君。好久不見。吾在此已恭候你多時了?!彼蚕㈤g,一道籠罩黑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道君不遠(yuǎn)處。 黑霧沸騰,如同一團(tuán)冥火熊熊燃燒一般,黑霧中飄蕩著兩朵綠幽幽的焰火,宛如兩個碧玉般的眼眸,迸發(fā)冷冽無比的寒芒,不由得令人心中一顫。 “你倒是挑了個好地方,今日便讓老子玩?zhèn)€痛快!”道君雙手抱膀環(huán)望一遍四周,整個人也是極其的安然自若。 “如汝所愿?!本G幽幽的焰火中射出兩道駭人的光芒。 “游蕩在世間的亡靈啊,以吾之名召喚汝等出現(xiàn)?!?/br> 剎那間,大地龜裂,自地下鉆出一具巨型不死生靈,是一條骨龍,軀體近百丈,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骨架,繚繞著黑暗濃霧,如同熊熊火焰燃燒??斩窗愕墨F眸中漂浮著兩道幽藍(lán)色的火焰,兇神惡煞,驚心動魄。 “嗷……”亡靈骨龍猛地仰天怒吼一聲,撲打著數(shù)十丈長的骨翅,展翼騰起。 “有點(diǎn)意思。”道君面露笑意。 “去吧,把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奧利波斯特傳來一道厲聲,向骨龍發(fā)號施令。 燃燒著幽藍(lán)色火焰的巨大獸眸望向道君,透體而出的戾氣更加濃郁。 一聲嘹亮的龍吟后,骨龍緊接著擺尾俯身而下,沖向道君,體型雖然龐大,速度卻是不慢。抬起鋒利無比的巨爪,狠狠向他拍去。 道君傲然屹立,穩(wěn)如泰山,隨后舉拳迎上巨爪。 “轟”一爪一拳相互碰撞,卷起了陣陣狂躁的氣浪,如同一道道水浪漣漪,此起彼伏向四周延伸開來。 “咚…”山石紛紛炸裂,古樹拔地而起,遍地殘骸眨眼間化為齏粉。 道君屹立原地,一襲藍(lán)袍舞動,神色依舊平淡。腳下的大地卻猛烈顫動,而后龜裂塌陷,蔓延數(shù)百里。 “嗷……”骨龍被激怒,仰天咆哮。兩朵幽藍(lán)火焰,死死盯著道君,煞氣沖霄。骨架后的巨尾扶搖而上,如同一根擎天一柱狠狠向道君碾壓而去,舞動陣陣狂風(fēng)席卷。 此時的道君神色依舊毫無波瀾,不急不躁。靜靜的望著向他駛來的巨尾。將至近前使,他猛地騰身而起,凌空一腳。 “咔嚓”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響傳遍了天穹。 “嗷嗚”骨龍痛呼聲響徹天際,泛著寒芒的龍軀骨架在虛空中翻騰不止。 道君雙眸凌厲,他要乘熱打鐵。右掌抬起間,一股莫名的道法氣息在虛空彌漫開來。符文乍現(xiàn)虛空,交織在指掌間,光芒耀眼,璀璨無比,猛地向骨龍按了過去。 “啪…” “咔、咔嚓”骨龍龍首被威勢強(qiáng)盛的一掌拍個粉碎。骨架解體,斷成數(shù)截,伴隨著白色渣滓伴向下墜去,掀起了一陣塵埃沖天而起。 “奧利波斯特,你看此地埋骨如何。我會親自為你下葬?!钡谰粤杩章渲恋孛?,負(fù)手而立。 他轉(zhuǎn)目望向奧利波斯特,嘴角流露出絲絲笑意。平靜的語氣甚是親切,仿佛在向許久未見的老友打招呼一般。 “哈哈哈,道君啊道君,這才剛開始。你的老朋友甚是想念你啊。出來吧,老伙計(jì)們?!痹捯魟偮?,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四人,分別站立在道君的四方,圍困住他。 看來是要防止他脫逃,提前把后路給封死了。 “你們倒是看得起我陸某人?!钡谰袂楹翢o慌亂之色,心中凜然。 “黑暗主神希波諾厄?!?/br> “破壞毀滅神卡爾?!?/br> “第二代空間之神涅墨耳提斯。” “第二代戰(zhàn)神阿涅?!?/br> “空間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