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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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fēng)高遮不了殺人夜。 十三處獸奴場的防護(hù)真是下了血本,莊姜帶著朝生進(jìn)入山林不久,忽地一陣天旋,站定時四周漆黑不見五指。 耳邊Y風(fēng)呼嘯,腳下亂石嶙峋,莊姜抽出淮思劍,劍身暈出白光。 不夠。 甚至照不清朝生被冷風(fēng)凍紅的小臉。 少女口中念訣,手中長劍一顫,俄頃漫起燦爛星光,仿若霜降。 陣法中的景象,同她預(yù)想的大同小異。 前方?jīng)]有路了。 云翳厚重得低壓下來,四周高峰插天,山嶺起伏,她和朝生正處于一堆尖利亂石之間。 “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不知道,”朝生也迷茫了,連連搖頭,“上次他們救我出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br> 他仰起臉蛋問:“我們怎么辦啊?我答應(yīng)阿花,要回去找她的?!?/br> 阿花是他在獸奴場的同伴,同那些容貌平常的小獸奴一樣,身上臟兮兮,臭哄哄,為了點吃食搶得頭破血流。 但她的鬢邊總是別了一朵新鮮的小野花。 桃粉、鵝h、淡紫……各色不一的小花別在鬢邊,顯得和小獸奴們一樣的她有點不一樣了。 朝生想帶著jiejie把她救出來。 盡管小孩一再保證每晚真的有好多人在他耳邊哭泣,喊痛,但莊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的。 究竟是為了什么?她說不清楚,只是獸奴場三個字一滑過耳邊,心口直抽搐。 “大意了,沖動了……”少女喃喃著,她根本不會破陣! 直接用劍強(qiáng)行破陣,能否成功暫且不說,動靜過大必定引起獸奴場修士的注意,屆時圍攻而來,可夠她喝一壺。 窸窣……窸窣…… 啪呲……啪呲…… 地面忽然傳來一陣怪異的響動。 莊姜和朝生兩兩相望,神色一肅,同時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幾乎眨眼間,從巖壁,從石縫,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黑點瞬息浮現(xiàn),嘀嗒嘀嗒……上空的云翳開始傾泄蟲卵。 赤紅的復(fù)眼,鐵鑄般的黑殼,張開的口器滿是鋒利鋸齒,里面不時流出膩綠的腥臭液體…… “你確定孔雀……他們?nèi)齻€來的是這個獸奴場?” 朝生剛要開口,一抹雪亮劍光摜過眼前,呲——利刃入rou的聲音嚇?biāo)查g令他毛骨悚然。 扭頭一看,離自己左耳不過一指的距離,莊姜的劍尖狠狠沒入蟲腹,手腕一旋,腹殼嘭地炸裂。 朝生趕緊點頭,表示萬分肯定。 護(hù)著小孩往相對安全的地方退,她看著即將蜂擁成潮的蟲流,腦中忽而靈光一閃。 若是許鳳喈三人來過此處,無論是何種術(shù)法破陣,草蛇灰線,必定可循。 她不會做作業(yè),還不會抄作業(yè)嗎? 劍身白光再起三丈,百步之內(nèi)亮如白晝,莊姜抬眸掃視四周,沿著某些不甚明顯的痕跡,往上瞧。 …… 十三處獸奴場坐落于山腰之間,只有一條山道自山腳蜿蜒向上,兩側(cè)的山壁用鐵水澆鑄,泛著森冷的幽光。 山道入口左側(cè)的一棵大樹下,空氣忽而扭曲,接著兩道身影晃了出來。 “好險啊……”朝生驚魂未定,拍著小胸脯喘氣,邊拍邊道:“jiejie你沒事吧?” 震開劍尖殘留的螯肢,莊姜拎過他的身子,左右翻開一陣后,松了口氣。 五席弟子果真厲害,她心想,要不是他們之前留下的痕跡,她一時半會真想不到出口在頭頂?shù)脑茖永铩?/br> “jiejie好厲害?!背诤竺婵渌拔乙稽c都沒受傷。” “噓……”少女手指抵唇,小聲道:也就一般般優(yōu)秀啦?!?/br> 山道盡頭,獸奴場的燈火漫成一片紅光,Y風(fēng)在山道狂嘯而過,竟無修士把守。 長劍歸鞘,莊姜把小孩拎進(jìn)懷里,身上頓時一沉,她蹙起眉尖:“你這小孩真沉?!?/br> 朝生乖巧地舉起袖子,擦她額間滲出的細(xì)汗。 后頸涼颼颼地發(fā)寒,莊姜心跳一滯,猛然回顧。 黑暗又死寂的林間,葉影拂動,偶有一絲哀弱的蟲鳴。 “怪哉?!?/br> 臨走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枝影頹然,山風(fēng)擴(kuò)散。 她壓下那股難以言明的驚乍,只覺懷中的朝生又沉了幾分。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 “有蟲子在叫——不對”小孩眸子一亮,興奮地語調(diào)拔高:“他們走了。” “誰?” “他們,他們說好痛好痛——” 又來!一掌扇在朝生的腦袋瓜。 莊姜抑住不停加速的心跳,斥道:“不許裝神弄鬼!” 她手心冒出虛汗,平穩(wěn)呼吸后,正要掐訣施展身法。 驀地,一道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穿過泥腥的空氣,灌入她的耳膜。 “救我,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