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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覺得總有什么地方他能夠搶在那個男人前面嗎?相信某個還沒有的相遇的方眠還在等著他來接他。 他又快步走了起來,走了很久很久,走進了雨后的秋夜,前面亮起了溫暖的路燈,可是本該在路燈下?lián)沃鴤愕姆矫咭膊灰娏恕?/br> 終于他追的有些精疲力盡了,站在空茫的燈光里來去不得。 就在他終于要放棄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心弦一震,他匆忙地回頭,方眠就站在他的面前,黑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神情莫名的難過。 一時間他的喜悅與嫉妒錯在一處,他想,你在難過什么?你不是想跟那個男人走嗎?還等我做什么呢? 或許是他表現(xiàn)出的冷淡讓方眠有些失望,方眠慢慢抽出了手,想要轉身離開。 于是他又有些著急了,扣住方眠的手腕將他拉回來按進懷里。 方眠沒有再試圖掙脫,安靜地任他牽著,一副依賴的姿態(tài)。 可他還是有些不安,那個男人的身影似乎出現(xiàn)了四周,他依舊看不清他的臉,那是一個人,又或是許許多多的人。 方眠抬起頭,對每個人都說著喜歡。 第46章 林知竹終于從噩夢中驚醒了。 窗外天光大亮,他不適地閉了閉眼,慢慢平復著突如其來的心悸。 夢中的景象似乎還殘留在視網膜中,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他還無法徹底將它忘記。身上莫名有些沉,他想要翻過身,下巴卻莫名蹭在了一片柔軟的黑發(fā)中。 林知竹僵住了,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懷中正抱著什么東西,他微微低頭,抽出一條手臂掀開被子,凌亂的黑色下是一片淡淡泛紅的裸露皮膚。 方眠幾乎是貼在了他的身上,仿佛還能感覺到呼吸時細細密密的熱氣。 他為什么會和這樣的方眠睡在一起? 剛有些清醒的大腦再次被混亂席卷,而讓這場混亂加劇的是清晨不可控制的生理反應,在意識到的一瞬間,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把方眠推開。 然而從手掌上傳來的灼熱溫度終于讓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方眠?方眠?” 林知竹喊了幾聲,身邊的人并沒有反應,他坐起身來撥開方眠額上的碎發(fā),不用拿手去試便看到方眠面上密布的潮紅。 他即刻下床取過體溫計來,發(fā)現(xiàn)方眠已經快燒到了39度。 林知竹并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附近只有一些小診所,開車去市里怕是會堵在路上,在得到私人醫(yī)生二十分鐘內找人趕來的答復后,他先用醫(yī)藥箱里的降溫貼將就了一下,在貼上去時聽到方眠發(fā)出有些低微的、意味不明的聲音,當他俯身去聽又再也聽不到了。 忽然想起方眠還是裸著的,他按了按神經瘋狂跳動的太陽xue,轉身去找方眠的衣服。 客房并沒有上鎖,床鋪整潔,一本數學科普書夾著書簽擺在小夜燈下,旁邊還有一本筆記。 床頭柜子里是方眠整整齊齊疊好的衣服,他拿了方眠的黑色睡衣回來,把他扶起來坐在床上。林知竹盡量目不斜視地快速幫他穿上,總算把不該露的地方全都遮好了。 經過這么一番折騰,林知竹險些忘記他本來該做什么了,打電話給助理下完指示,坐在床邊低頭看著還在昏睡的方眠,半晌,把手輕插在他的黑發(fā)里按著他的頭皮,似乎這樣能讓方眠舒服一些。 他隱約記起方眠為什么會睡在他的床上了。 原來并不是他在夢里追上了那個不肯回頭的方眠,而是那時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跪坐在他床上的人,是他自己把方眠撈進了懷里又陷入沉睡。 而方眠為什么會半夜出現(xiàn)在他床上……原因顯而易見。 林知竹的手指輕觸在方眠的側臉上,有些想要苦笑了。以他對方眠的了解,的確做的出爬床這種事。 如果說夢是欲望的表現(xiàn)形式,那么他正在被那場噩夢持續(xù)煽動著。 因為你喜歡我嗎? 他很想這樣問他。 門鈴在這時響起。林知竹打開門,是個他沒見過的醫(yī)生,聽說是他的私人醫(yī)生的學生,他們沒去寒暄,林知竹直接將醫(yī)生和兩個提著包的助手讓進臥室。 醫(yī)生很快做完了檢查,沉吟道:“沒有明顯生理表現(xiàn)。” 林知竹心中一緊:“不是普通換季感冒么?” 他沒有聽說過方眠有什么身體問題,這場突如其來高熱令人猝不及防。 醫(yī)生十分謹慎:“我現(xiàn)在判斷不出是什么引起的發(fā)熱,林先生您也不知道他的過往病史,所以需要去醫(yī)院做個檢查確定一下病因,當然您也不要過度緊張。” 林知竹點點頭,打電話聯(lián)系好林家的醫(yī)院,轉身又去客房拿了一套方眠外出的衣服,醫(yī)生們自覺去了外面等候。 就在他給方眠穿上外套時,忽然有什么東西從外套口袋里掉在了地板上。他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板鋁箔裹好的藥片,塑封完整,一片都沒有少。 背面印著的是一行他不熟悉的藥名。 他把藥拿去給醫(yī)生:“能看出什么嗎?” 這不是醫(yī)生常開的藥,看到名字回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沒記錯應該是精神類藥物,一般是抗焦慮用的,如果在醫(yī)院也檢查不出病因的話,可以考慮是心因性發(fā)燒?!?/br> 抗焦慮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