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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建一臉陰沉地叫來了道具組。 道具組臉都白了,“這里我們里里外外都檢查了。這些柱子房梁都是硬木,梁柱是金絲楠木,看著敗舊,但結(jié)實得很,還沒有被蟲蛀的現(xiàn)象?!?/br> “那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樸建指著掉下來的那截橫木。 道具組嘴唇囁嚅著答不上話。 制片與樸建,副導演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停工半天。讓人從里到外把這個廟給檢查檢查,該加固的加固,該維修的維修,決不允許再次出現(xiàn)這種狀況。 另一邊,助理扶著江子豪:“哥,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休息?!?/br> “說了沒事?!苯雍赖纳らT猛地提高,一臉兇狠。 樸建皺了皺眉。 助理剛還救了江子豪一命,現(xiàn)在被他這樣吼,太不知好歹。 江了豪出身豪門,背靠資本,所以才能有一個流量的身份,有機會和影帝周霽合作。平時他有點吊而郎當,但當著眾人,還算克制??磥磉@次是嚇得不輕,讓他情緒壞到極點。如同個行走的□□包。 他的幾個助理也都提心吊膽過來安慰他,江子豪的目光落在阮落身上。 阮落知道他要拿自己當出氣筒,烏溜溜的眼睛一彎,先發(fā)制人,“子豪哥別生氣,你往好處想,今天停工半天,至少你不用再NG了?!?/br> 江子豪手指發(fā)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頭。那一剎那,如果他手里有武器,可能他會毫不猶豫地投擲過去。 江子豪的眼神這一刻如犯罪者般嚇人。 第4章 “我的新娘真美?!?/br> 因為房梁掉落這個突發(fā)狀況,拍攝提前結(jié)束。除了道具組要留下來檢修屋屋子,其他工作人員都呈現(xiàn)出過節(jié)般的秘密高興。 連周霽都少有的輕松,叫住阮落,“現(xiàn)在時間要,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再回酒店。” 因為某個原因,讓阮落想盡快回到回去,但他一向受周霽照顧,也不便推辭。當下應允。 周霽又叫上平時一些比較親近的工作人員,一同乘著他的專用車出發(fā)。江子豪一直在旁邊杵著,但周霽也沒有叫上他的意思。 江子豪臉色明顯不太好。但到了周霽這個地位,一言一行都不用顧及別人的臉色以及心情,是以完全沒有給江子豪一個眼神。 于是一輛車把阮落幾個拉到一處農(nóng)家樂,酒足飯飽后返回酒店。 回到鎮(zhèn)上酒店,已是晚上十一半。所謂的酒店,也不過是旅店大小的規(guī)模,和城市里的上星級酒店不可同日而語。但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里外兩個房間,熱水全天供應。 阮落推開門那一瞬間,才驚覺一夜一早的經(jīng)歷已讓他疲憊到極點。精神上的極度緊張,直到推開房門那一刻,才真正放松。 阮落小時候身體弱,被奶奶送到過道觀一段時間,認識了幾個師兄。 長大后,他上大學離開了家鄉(xiāng),其中一個叫陸松云的師兄,也到了大都市,過得風生水起,看風水打卦頗有名氣,和阮落也保持著聯(lián)系。 阮落聽陸松云說過,不管是游魂還是惡鬼,他們的活動都會有界限。不會遠離生前所在的生活環(huán)境。那個在他身上肆無忌憚摸索的,不論他是個什么物種,這里居離村落雖不遠,但已離開寺廟范圍。 這個鎮(zhèn)子人口稠密,商業(yè)發(fā)達,看起來也沒有那么蠻荒。酒店里充盈的暖氣,與人流量,也不是靈異事件的高發(fā)場所。 阮落輕輕吁了口氣,第一件事就是把窗簾全都拉緊,然后開始脫衣服。脫了上衣,不由一回頭,屋里安安靜靜,卻呈現(xiàn)出歲月靜好的狀態(tài)。阮落意識到自己如同驚弓之鳥,有些神經(jīng)過敏。 阮落這才褪掉所有的衣服,對著柜門上的穿衣鏡,檢查自己。 阮落那顆本來稍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懸到了嗓子眼。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發(fā)出些什么聲音,但嗓子干啞,他全身上下都是將褪未褪的紅印子。 阮落全身一緊,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來。 雖然他心里已八九不離十,但真的看到確鑿證握,還是難以接受。 這么說,自己第一次真的是給了一只不知是鬼是妖是靈......的手。 阮落不知道怎么才挪過來一個凳子,哆里哆嗦地張開腳,前前后后再次檢查了,幸好除了紅腫與沾了些污物,倒也沒什么大礙。阮落心驚,身上還是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緋紅。昨晚上,害怕驚懼,半夢半醒,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居然興奮過。 阮落忙進了浴室,把自己全身上下沖得干干凈凈,皮膚搓得泛著血般的粉紅,才圍了條浴巾,從里面出來。 阮落擦著依然落著水珠的頭發(fā),反手把浴室門帶上。吧噠一聲響的時候,阮落忽然覺得一盆涼從頭到尾澆了下來,當即僵在當場。 他微微下垂的目光看到在自己正前方,有道淡色的影子。阮落使勁眨了眨眼睛,那道影子其實是立起來的,是一件衣服的下擺。十分虛淡,如同立體的投影。 阮落的手哆嗦地摸到了身邊的墻。不知誰給他的勇氣,他的視線往上移。 就在他不到一米的前方,有道淡色虛影,攏著寬大的衣袖,站在他面前。 這個虛影裹著寬大的衣袍,顯得又高又瘦,只能看個大概輪廓,面目更是無法看清。 只是淡色的影子中,似乎透著一抹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