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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岳這么想著心里也跟著有些慌了,他沒管一旁的夏謹呈是否同意,直接問了田沅:“保姆車現(xiàn)在停在哪兒?” “就在地下停車場,樊哥你快去吧,喬僑姐催得很急!” “好。”樊岳轉身就要走,可步子抬起來又想到老板就在旁邊,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夏謹呈。 “夏總,有話等我回來再說吧?!?/br> 夏謹呈沒說話,只微微頷首算是答應。 樊岳也就沒再耽擱,匆匆朝著直通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跑去。 如果真的是樊大征又回來找麻煩,他一定不能讓何喬僑自己面對! 這么想著,他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望著樊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夏謹呈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他轉過頭去看正準備溜走的田沅,眸光凜冽。 “剛剛發(fā)布會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田沅的身子一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不自然,“???我……我去了……” 夏謹呈并沒有要給她狡辯的機會,直接說道:“我記得付至華給樊岳安排的助理似乎并不是你。” 田沅咬著嘴唇,眼眶立馬變得通紅,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確實不是我……是、是付助理說之前的那個臨時拒絕了這份工作,我才被叫過來頂替的?!?/br> 她越說越委屈,就好像夏謹呈怎么欺負公司新員工了一樣。 大廳的門驟然打開,剛剛在廳里的記者們這會兒正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而他們倆所在的位置正是記者們的必經之處。 夏謹呈的臉色越發(fā)得難看了,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冷聲說:“做我藝人的助理,勸你不要動任何小心思。否則……” 他后面的話沒說下去,但眼中劃過的冷光卻已經證明了一切。 田沅沒忍住打了個哆嗦,通紅著一雙眼委屈巴巴地點頭:“夏、夏總放心吧!我是樊哥的粉絲,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夏謹呈沒多浪費時間,只淡淡說:“最好是。”說完就漠然轉身離開了。 眼瞧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身后又涌來了一大波記者,田沅默默往旁邊躲了躲讓出路來,剛剛還滿是委屈的小臉隱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楚…… * 樊岳快步到了停車場,黑色的保姆車就停在前面,他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何喬僑的身影。 “姐?”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樊岳隱約覺著哪里不對,朝著保姆車走過去的步子也跟著放慢了。 這會兒停車場里靜得出奇,那種感覺像是被人刻意營造出來的。 這倒也沒什么,畢竟夏謹呈為了保護他,把酒店的一層都給清場了,捎帶著地下車場也沒什么不可能。 他這么想著,忽然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傳來。那人就在前面,離得不遠,但不是高跟鞋的聲音。 樊岳擰了擰眉頭。 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樊岳也沒敢去認。他現(xiàn)在腦子里想的就只有“逃跑”二字。 他不想看見裴清,無論是在什么時間和地點。 兩個人中間隔了輛車,裴清又正好側對著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這邊。 趁著那人還沒看到自己,樊岳轉身就要走。可就在他轉過身的瞬間,那熟悉的聲音忽地響在背后—— “樊岳?” 裴清的嗓音是一如既往得溫柔,即便歷經了十年的滄桑變化,仿佛也能夠輕易地讓他重回那段過去一樣。 剎那間,樊岳的腿像是被灌了鉛,抬都抬不動。 夏謹呈給他安排工作的時候,肯定會把能夠影響到他正常工作的人都清理掉,但為什么裴清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糾纏,于是頭也沒回就要往遠了走。 “樊哥,你還是不愿意再見我一面嗎?” 身后那人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聽得樊岳的身子再次僵住了。 他重重地呼了口氣轉過身來,語氣里有故作的淡定。 “昨天已經見過,就沒必要了吧。” 裴清離得不遠,這會兒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十年過去他變了很多,那會兒樊岳記憶里的裴清瘦瘦的,長得很清秀也很可愛。 可眼前的這個人眉眼更開闊,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甚至還有一絲獨屬于男人的誘惑感。 裴清勾了勾唇角,笑著走到樊岳面前,“這么多年過去,我不指望著那些事情在你心里能夠一筆勾銷。但我希望我們能夠重新認識一下?!?/br> “畢竟我們都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迸崆逭f。 他這話說的沒錯。 樊岳的心沉了下去,半晌也沒有說話。 對于過去,他有太多東西的難以忘卻。不是不舍得,是不能。 只不過他這會兒并沒有要跟這人浪費時間的想法,只淡淡問他:“所以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br> 裴清輕挑了下眉,那表情像極了挑釁,“是陳導約我來這邊的?!?/br> 聽到“陳導”二字,樊岳忍不住怔了一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陳力衡?” 裴清不置可否,只笑著接著說:“正好我在爭取陳導那部劇的男主角,他和編劇在這邊吃飯,就叫我過來見面談一談?!?/br> 沒有哪個演員會把自己的行程跟別人交代得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