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舔
再如何的跪舔也終是擺不平命運的,她總能毫不費力的撂倒你,一次又一次。你所有的愿想,都將是她凌遲你的刑器,你所有的不能滿足,都是她享受快樂的池塘,欲望便是你最最不愿舍下的籌碼,盡管那終將事得其反。 —— 郊區(qū)的風總是特別的大,大風卷著沙土,混著榆錢兒來得鋪天蓋地,打著哨兒響,呼嘯而過,沙土拍打著窗戶,怪嚇人的,它們舍命的沖過來,被窗子無情的擋住了,哀嚎遍野。 那日之后秦添的每天電話突然停了,貝貝大概能猜到他想就這樣算了,如果她也不再聯(lián)系他,那這一次,姑且算是愛情吧!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多么可笑,他八成當別人都是木偶了,或者都是呼來喝去依然微笑的洋娃娃?總之是群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本來是想隨了他的心意了,她也是鼓足了勇氣,想著算了就算了,反正一直都是這樣若即若離的,人家一早把退路都設(shè)計好了,還何必再去為難別人,自討沒趣兒呢?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準備著,信誓旦旦的教唆自己。那也許是她第一次這樣教唆自己吧!總之是沒什么經(jīng)驗,她內(nèi)心里叫囂著她一定可以,一定,她以為只要她提醒自己了,便可以做到的,但她還不知道,那真沒那么容易。 很快貝貝就發(fā)現(xiàn)了,也就只是兩三天的功夫,她就明白了,看來還是自己陷得比較深,是她更離不開他。她每一分鐘都像是身染毒癮的人,腦子里的念頭如何都停止不了了。 她總是想著秦添,想他漂亮的臉,他寵溺的樣子,想著如果自己不再跟他聯(lián)系了,是不是兩人之間也就會這樣算了,他可能又回到原來的生活里,忘記他們曾經(jīng)一起吃過棉花糖,他們之間的一切一切,她的親吻。 每每想到這里,她感覺焦躁難忍的,你說是*焚身吧!有點夸張了,但她真不愿意這樣,她忍受不了,她就這樣被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放逐了,在失重的太空里,輕輕的一張開手,他們便飄向不同的方向,一個微笑著揮手,一個驚恐的試圖拽住對方。 那些相愛的人多年以后再見時已是平淡的小故事,聽起來那么的溫馨,那個秦添的爸爸放棄了的年輕姑娘,貝貝突然聽不得那些。她甚至聽不得愛情最終會變成親情,她甚至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面對愛情遠沒有父子親情來得更加濃烈而厚重。她會沖動的拿出電話,要打給他,然后硬生生的忍住,一次又一次,直到有那么一次,她沒忍住。 —— “小笨,在干嗎呢?”秦添接起電話來,他先開口了,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他先問了貝貝,顯得輕松自在,他撩撥了她,還偏要假裝沒什么。 “想你了?!必愗惷摽诙觯淮蛩阍傺陲検裁戳?,這是她的心里話,她不假思索的宣之于口,只是說完她就后悔了,跟暗戀的表白不一樣,她覺得自跌身價。 “那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秦添的話依然溫柔,他在召喚她,貝貝甚至能感覺到他伸出的手,和他帶著淡淡體香的懷抱。撩撥了她,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只有被拋棄的人,才會念念不忘,對嗎? “我,不了?!辈恢朗鞘裁赐蝗淮碳ち怂?,貝貝竟然拒絕了,他是要放棄自己的人,不是嗎?她可憐的自尊心突然活泛了,占了一次上風。 “哦,你在打掃嗎?”秦添也很尷尬,他大概沒料到貝貝話鋒突變,讓人莫名其妙的。 “沒有,你在查房?”沒話找話的胡謅,這不是她想說的話。 “沒有,我再宿舍。在游戲里給你打錢呢!這幾天都有不少了。”秦添這樣說著,說得姑娘更難受了,原來他一直在玩,他沒有像她一樣難過,他還能玩。 “那我掛了,你玩吧!”貝貝輕輕的說,她心里是不滿的,是悲憤的,但是這不重要,他聽不出來,因為她不在他心里。 “嗯,好?!?/br> 晚上下班,通勤車開到貝貝家附近,司機師傅老遠就看見秦添站在路邊,回過頭對貝貝說:“文貝貝,漂亮小伙在等你呢!” 貝貝正低著頭發(fā)呆,若不是司機師傅的一句話,她怕是還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家了。她這才往馬路上看,秦添側(cè)著頭向車里張望著,他穿了個藍色的t恤,那t恤的設(shè)計中間是白色的,兩邊加上袖子是深藍的,像是穿了個坎肩。他一只手的拇指放在嘴邊上,在整個車里找尋著,專注而緊張,也許是怕看不到她。 貝貝的心在看見他的一瞬間變得歡喜起來,這一天里不斷的否定和折磨,全也沒了意義,還沒等車站穩(wěn),她急切的起了身。 和風下的他頭發(fā)絲絲的飄蕩,他站在馬路上,一只腳向后踩著馬路沿石,直到他在偌大的客車里找到她了,在大巴車最后排,迎著傍晚的斜陽,他微瞇起眼睛,伸手在頭頂上搭了個遮兒,如愿以償?shù)男α恕?/br> —— 貝貝下了車,早已合不攏嘴了,她本想矜持些的,但那似乎不太容易。女人大體都是這樣的吧!明明知道有問題,可是還是會不放棄,像是渴求毒品一樣的渴求一個男人的愛情,會因為他的微笑而微笑,因為他的注視審視自己,還會因為他偶爾的關(guān)注而雀躍。 “你要干啥?”她偏要聽他說。 秦添笑呵呵的,雪白的牙齒整整齊齊,伸出手來,摸著貝貝的頭發(fā),像是摸著一個孩子,他的眼神落在貝貝的頭發(fā)上,然后慢慢的他的眼睛變成狹長,目光飄進貝貝的眼睛里,深深的埋在那里。 “我來接你去吃飯。”他轉(zhuǎn)身牽起她的手說:“今天我沒做,都打游戲了,咱們出去吃?!?/br> 一路上秦添就在抱怨說貝貝瘦了,他說她圓圓的臉都癟了一塊。 “明明沒癟。”貝貝小聲的嘟囔著,但秦添不理,他自顧自的訓誡,說她是想他想的,想得臉都癟了。貝貝也就不爭論了,是什么都好,癟不癟的有什么好計較,只要他還在身邊就好了。 算是飲鴆止渴嗎?誰知道呢?她想不了這么多,他也從來不會告訴她,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反正自此之后,他們每日至少一次的通話又繼續(xù)了。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