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舔一口(二)
“去,你把手拿開。”薛姨厲聲的斥責(zé)道。 那天的澡堂子二樓里,清凈透了,大體是尋歡作樂的男人們,這大中午頭兒的都還沒時間過來,二樓里一排的休息房,一間都沒開。薛姨挨個房間的打掃,掃到走廊中間了,趕上了搓澡大叔正要去休息廳打個盹兒。墻頂靠邊的小天窗開著道縫子,透過一縷下午的艷陽,照著薛姨身上,像是出蹩腳的舞臺劇。 也湊巧了,今兒走廊里老是嘁嘁喳喳的小敏都沒過來,一大條的走廊,冷清得像新婚燕爾的一鋪大炕,就薛姨拎著掃把,撅在那里,還有伺機(jī)而動的搓澡大叔。 老娘們兒躲也不躲,大叔短粗而有力的手就扶在她的屁股上,緊緊的貼合著那輪廓,五指自然的小彎曲。這老頭的手,糙透了,手指精短精短的,像簡筆畫畫出來的,圓溜溜的,粗壯的,很是有力。 薛姨的話說是訓(xùn)斥,也不怎么像訓(xùn)斥,咋聽都是一股子閑懶的撩撥,飄進(jìn)搓澡大叔的耳朵里,必是有風(fēng)情的。他看著支楞出來的屁股,似乎就啥都明白了,老男人笑了,也沒有回答,卻也不憂郁,只把一根手找準(zhǔn)了地方,隔著褲子,戳了一下。 “哎呀!”薛姨叫了一聲,恰似可有可無,身子卻是一挺,躲開了大叔。 “你不就愛這樣嗎?”老男人身板兒直挺挺的立著,猶似順意的看著薛姨,到有些理直氣壯了。 薛姨也瞅著大叔那笑么滋兒的模樣兒,想來是發(fā)現(xiàn)矯情得不合時宜了,繃緊著一臉的怒氣,又何必那般堅持呢,她勾了勾嘴角笑了,也便只是忸怩了兩下。她的個子差不多跟大叔一樣高了,身大力不虧的,若是她心里不情愿,大叔也真占不了她啥便宜,她回過頭來,繼續(xù)哈腰掃地,背對著老頭兒,嘴上卻不饒人:“你個老東西,別胡來?。 ?/br> 嘴上說著別胡來,一哈腰卻把屁股擺回原來的位置上,大叔地方都沒挪上一下,屁股就又回來了,回到他手正好能舒舒服服的搭到的位置,這讓大叔還咋不胡來。 再多想的,那就不是男人了。大叔果然當(dāng)益壯,他迅速把手從后腰插進(jìn)薛姨松松垮垮掛在腰間的大花褲子里,只一下子就又抽了出來?;秀遍g,還以為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艷陽乖巧的照著這出了事兒的一方地界,波瀾不驚,就只是薛姨那松緊帶勒著的褲腰,呼啦一下彈了回來,繃回到她的腰間。 干燥的空氣里,在陽光的融合下,就在那個位置上,就那光束插入的一道,灰塵卷起一縷,像朵生機(jī)勃勃的蘑菇云,撲拉一下,幻滅了。 —— 跟彭程一起干活的小孩兒回來的時候,他正在男部里忙活著給各位大哥找鞋。小伙子要累甩胯了,被呼喝得焦頭爛額。沒人知道這澡堂子里的光溜溜的老爺們們都是說好了咋地,都可一個點(diǎn)兒出來了,這功夫的更衣室里,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從堂子里出來的人,冒著蒸汽的煙霧,像是屜上剛撿下鍋的包子,相互間也都不認(rèn)識,也沒個謙讓,等著開箱便是齊刷刷吆喝著。穿了衣服的這一半人都擠到門口等著要鞋,光著大腳丫片子,外八字的岔開著腿,仍舊是誰都不挨著誰的杵著。穿衣服沒穿衣服的都在叫服務(wù)員,可彭程只有一個人。 —— 小孩兒懵懂著從二樓下來了,趕上彭程一抬頭正好看見他,小伙子火大極了,那小子那副迷迷瞪瞪的樣子,見了讓人更生氣了,他開口就喊:“,尋思啥呢?過來拿鞋來!”洗澡的人趕一起出來,原本怪不得小孩兒什么事兒,可是彭程就是沖他火大,下雨天打孩子,道理總是爹的對。 這突然的一嗓子吆喝,連等著拿鞋的大哥們都驚著了,可小孩卻不驚,他瞪著瞎么呼的小眼睛,遠(yuǎn)看好像也正盯著彭程,但他肯定是啥也沒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乖覺的像只睜眼瞎的老狗,心思卻全不在澡堂子里。彭程一看他那艮樣兒,氣得更是火冒三丈了,拎起腳上的拖鞋,隔著眾人飛了過去,這才把小孩打醒了。 —— “你干啥去了?這么半天?你上廁所咋還排隊了嗷?” 終于都忙活完了,澡堂子里的一群老爺們現(xiàn)下都送走了,彭程一邊把地上散落的拖鞋歸攏起來,一邊數(shù)落起小孩兒來。新來的孩子才十七,頭一次出來打工,甭管是啥,他是要啥是沒啥,啥啥都不會,平時也不愛說話,也不愛聽人說話,那里不對了還一說一耿耿兒,整個一傻愣愣的混主兒。 小孩兒姓湯,咋叫都不順嘴,他年紀(jì)不大,長得可不小,一張臉要不是面皮兒嫩糙點(diǎn)兒,看著都跟四十似的。他個子也高,兩臂一伸比彭程足長出一個手,關(guān)節(jié)大的驚人,支愣著皮rou下面突兀極了。他總是彎個腰,身子長腿短的,冷不丁咋眼一看,像從上往下看似的,活脫一只刀郎。 頭一天上班的時候,小孩兒穿了一身深藍(lán)色的老式校服,褲子上帶著一根黃條的那種,顯得那兩條小短腿跟那胳膊幾乎差不多長。原還以為他只是那天穿那條褲子,卻不曾想,這小子之后的日子里,幾乎天天都穿那條褲子,但就今天,他穿了條牛仔褲。 —— “你褲子咋了?沒擠上廁所,你川褲子里了?” 彭程突然注意到小孩那條170的褲子上,褲襠那里的一塊濕,就那塊,那位置讓人尷尬極了。 小孩一直沒徹底飄回來的精氣神兒,聽他彭哥這么一說,才終于是明白了過來。他猛的低頭一看,也注意到自己褲子上的那一灘濕。那塊地方,讓那深藍(lán)色的牛仔褲越發(fā)的顯藍(lán)了,近乎黑色。 這不要臉的一灘濕,把小孩下壞了,他下意識的撲騰一下坐地上了,夾緊了兩條腿,抬起頭瞪大了驚恐的眼睛,滿腦門的抬頭紋像是剛剌的一樣,整齊了。他看著他彭哥就站在眼前,緊盯著自己的褲襠,像看見毒蛇猛獸一般,微張著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木訥的家伙終于有了表情了,害臊讓這孩子的臉白了又綠,綠了又紅的,異常迅速的變化著,像是充了血一般。 都是男孩子,都打那青澀的年歲走過,彭程當(dāng)然知道小孩兒這是咋了,他回身拿出箱子里的自己的褲子,扔給小孩兒說:“去,趕緊換了!” 小孩兒接過褲子,沒功夫多客氣了,急三忙四的便開始穿,穿得是顛三倒四的。他先脫了自己的褲子,這孩子的臉早紅到脖子根兒了,脫了褲子連大腿都緋紅一片。似乎是過于緊張了,穿個褲子本該是件易事,今天還就穿的叮了桄榔的,像搶來的褲子似的。 還好更衣間里就他們兩個了人,彭程也不好意思一直盯著小孩兒穿褲子,便繼續(xù)忙活這手里的活,他頭也不抬的問道:“沒干過那事?” 這時候彭程的心里是有些竊喜的,這樣的窘態(tài)誰都有過,只是不常被人撞見罷了。他一邊擺弄拖鞋,心思卻全也不在鞋上,這小子也不在二樓看見啥了,澡堂子里總是要有人rou交易的,一排排的小屋子也不隔音,人多的時候齊聲吆喝,彭程也聽過,難怪這小孩兒受不了了。 “嗯,謝謝哥?!?/br> 穿完了褲子,小孩兒才倒空兒回答彭程的話,連帶的還抽了一把鼻子。彭程警覺的一回頭,還以為他流鼻血了,見也沒有,心里到有點(diǎn)失望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那你以后就別去包房那邊看去。” “我沒去包房?!毙『⑸点躲兜模瑓s很是固執(zhí),脹紅的臉上,掐緊了眉頭瞪著彭程。 這一下,激起了彭程收拾他的欲望。這小兔崽子都川褲子里了,還這么理直氣壯的犟眼子呢?彭程很快就跟他爭執(zhí)起來,最終逼得小孩兒說了實話。 “我看見張叔把手擦薛姨褲子里了?!被蠲撘粡埫浖t的大臉。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