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啥
“你不就是為了來整一下的嗎?想干了是不?” 小伙子遠沒有生手那般急切,小敏則依舊不做聲,只是很輕蔑的轉了下眼睛,掙脫開來,她很不樂意了,特別是彭程那么說她,說得像是她饑渴難耐了似的,她推開他要走,卻被彭程一把按?。骸澳愀缮??”他緊貼著小敏的耳朵,瘦弱的身子,再小的縫隙似乎都能擠進去,吹著她的耳骨,他又說:“你這都淌水了你不要你要干啥?” 哼! 彭程有些想笑,不知道為什么,他和小敏之間總是充斥著荷爾蒙腥臊的味道,有些女人就是身子上的夫妻,她不迷戀別的什么,她就只迷戀性,能滿足她便是常被惦記的,現(xiàn)在這女人八成都是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就像惠子。 事到如今他大概只有最后一條路了。彭程掏出電話,找了半天,看樣子是找到了,他拇指的關節(jié)動了動,可是電話沒打過去,他又放了回去。小伙子閉上眼睛,面朝天使勁的吹了口氣,這個世界真招人煩啊,永不停歇的轉來轉去。 —— “媳婦兒,這錢你跟誰借的?”大風猛烈的拍來,在郊外空曠的馬路邊兒上,橫沖直撞得愈加酣暢淋漓,彭程使勁的張開嘴說話,冷像是真的能凍住什么一樣,他皮膚由于過低的溫度皺在了一起,看上去干巴巴的。 “楊姐?!必愗愓f,像是說給臨行前的戰(zhàn)友。 “嗯,老公一定盡快還上?!闭f著,他低頭把錢規(guī)規(guī)整整的疊了一折,揣在褲兜里,又抬頭看著貝貝的臉,伸手摸了一下,像是摸著真愛的瓷器,那般的唏噓:“媳婦兒,你都有點老了,這都有皺紋了,跟我熬唄的是不?” 他那眼神里,滿滿的是啥也分不清楚,狡黠而詭秘,卻那么的閃亮,貝貝還以為他能說點別的,原來還是這一句:“媳婦兒,你別擔心,好不?” “嗯!”貝貝點了點頭,她還能做點什么,她不覺得自己有理由不擔心,但是這錢也不得不給。 “媳婦兒,你看外面冷,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像是有什么急事,彭程急忙的說了這一句,說完兩個人便都是一驚。這是句不該說的話,至少換做貝貝先說了,或許一切會好一點也說不定。彭程連忙的解釋又說:“你看我不是不愛跟你聊天,你看你穿這么少,我也冷。” “沒事兒,我得馬上回去了,你也快走吧!”貝貝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計較的單純姑娘了,愛情在她心里已經(jīng)不只是直白的表達,她知道她得懂得回避。 “媳婦兒,你等會兒,我真不是?!迸沓虜r住了她,試圖解釋點什么,但看得出來連他自己也覺得再說什么都想是狡辯。 “行了,別說了,你快回去吧!我都冷壞了?!必愗愓f著雙手抬高搭在彭程的脖子上,整個人熱情的貼了過去,等著他也收緊了胳膊。 “我先走了,你再等會兒就能有公交車車了?!?/br> —— 還要什么公交車。 帶著錢,彭程打車迅速返回暗場,他沒跟貝貝說實話,甚至沒說他要錢干啥?奇怪的是貝貝也沒問他,像是早先便知道了一樣,難得一見的默契。彭程腦袋有點亂,繃緊的弦兒,剛剛稍放了那么一小下,這會子又突然的扥緊了,他啥也不能想了,想啥有啥用,早點回去才是真格的。 彭程并沒在自己的場子里輸錢。 的確,昨天晚上貝貝走了以后他又玩了,跟巴安兩個人抱著機器,披著褥子打了一宿。午夜過后,彭程贏了不少錢,黑燈下火的,倆個人興奮極了,巴安計算著能分到多少,激動得幾乎尿急。只是他們都沒有立即把分給退了的意思,倆人都覺得還能贏出更多的錢來,鬼迷心竅了,于是他們繼續(xù)玩,玩到早上四點多的時候,賬面上就平了。 巴安先害怕了,這一宿下來,兩臺機器都吐過錢了,現(xiàn)在這趨勢,再繼續(xù)就只剩下輸了。 “彭兒,咱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讓人發(fā)現(xiàn)了?!卑桶灿行╊濐澪∥〉恼f,他那副慫樣子還從來沒讓彭程失望過。 小伙子激惱了,一門心思的只想著贏錢,同伙鼻尿了。他是看著錢一點點兒的又都沒了的,越打越窩火了,心里頭被悶氣憋得生疼。巴安正拽著他的胳膊,彭程只想一抖手甩開算了,像是身體里困著一頭野獸,他擰緊眉毛看著巴安。 可是巴安說得對呀!被發(fā)現(xiàn)了以后這工作怕是也就沒有了,得不償失,彭程硬壓著火氣松了手。 —— 接班交賬的時候,黑哥絲毫沒有懷疑,那監(jiān)控器總歸是沒法天天看著的。巴安緊張的不行,若放在平時,他是從來不會看著彭程交賬的,單單是這一天,那傻大黑粗的家伙竟扒著門縫兒的瞧著,心虛得像是有啥事兒似的,連黑哥都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小巴子,你要干啥?” 巴安嚇得一激靈,話都沒敢說,磨身就走了,這讓黑哥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了,要去叫他,被彭程攔了一下:“黑哥,沒事兒,他就是惦記著不干保安了,想上分?!?/br> —— 下班出了門,已是十點種的光景了,天灰蒙蒙的很不清亮,到像是個懶散的清晨,彭程裹著棉襖正往車站那走。 若換做平時他是總會在暗場里多呆一會兒,沒事看看大魚游泳,或者跟黑哥嘮上兩句,可今天,他是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熟騰騰的心吶,像是冒著熱氣般的煩躁!后悔自責加上細密的心癢難耐,這昨天半夜要是退了錢…… 忽然,一股子惡心皺起,由內而外的折磨著他,小伙子鬧心透了,腳下的步子便也變得著急,使勁的騰騰騰的走著。身后巴安使命的叫喚,他絲毫都沒聽見,直到巴安追了上來,拽住了他,彭程才停下步子。 巴安一腦袋的汗,他沒帶帽子,頭發(fā)抿得挺很利落的,薄薄的一層白霧飄渺著,熱得那么難耐了。零星飄來的小雪花,像是特意的試探,讓他的注意力總是不能集中,巴安拽著彭程的胳膊:“彭兒,你知道市場那邊也有個咱們那樣的場子不?” 本書首發(fā)來自一曲書齋(m.budusu.),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