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火光的狼
想南從來沒想過彭程會動手打她,女人大多不考慮這些。愛情在她們眼里是粉紅色的,冒著形狀迥異,顫顫巍巍的泡泡,她堅信男人只要打女人,就應(yīng)該被徹底的摒棄掉,那樣的男人,注定是要鰥寡一生的,那是他們的報應(yīng)。 彭程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想南絕望了,也不反抗了,越是反抗彭程越是斗志昂揚的削她,他就像是破了處的*,一瞬間沒了矜持的需要。 她不說話,也不再罵人了,她原以為只有更加頑強(qiáng)的戰(zhàn)斗才能讓這男人停止暴虐,卻沒想到事實根本不是。好吧!既然已是如此,彭程跟貝貝之間的好與不好她也就不在意了,臉上的疼還不是太疼的時候,他是怎么揍她的,她都還沒仔細(xì)看清楚,她傷心,害臊,羞愧,她覺得哪哪都疼,唯獨臉上不太疼。 “她來了,咱們?nèi)タ纯磦銈儌z把錢都還給我,你們就走吧!”她看著彭程放下了電話,還有些意猶未盡。屋子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被他堵在吧臺里,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她呆滯的瞄著屏幕,胸口起伏著,內(nèi)心里是多么的難以平復(fù),但她一動也不想動。 “嗯?”彭程斜眼看她,像只深林里窺視火光的狼。 —— “貝貝你到哪了?” “我快到了,程程你別著急?!彼娴氖强斓搅耍@個大路口車好多,出租車堵住了,已經(jīng)三個信號了,都沒過去幾輛車。 “那你到了就直接進(jìn)來吧,沒有別人了,我給人打了,她也不讓我走?!迸沓填j喪了,沒了叫囂時的戾氣。 “還沒有那么快,警察來了嗎?” “你過來吧!你來了再說。” “哦!好?!必愗悊渭兊膽?yīng)和著,她感覺輕松了些,說真的,她挺愉快的。 “媳婦兒,你來了就直接進(jìn)來吧!我先掛了?!?/br> “哦!” —— “貝貝你到哪了?” “我馬上就要到了,眼看著了,你別催我,我更著急?!?/br> “行行行,我不催你,那你就直接進(jìn)來,我在吧臺等你。” “哦。”她應(yīng)他,嗲聲嗲氣。 —— 出租車總算開到網(wǎng)吧門口了,貝貝急匆匆的下了車,三步兩步上了臺階,她撞開門,撲騰的一聲,兩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是一模一樣的莽撞,旁若無人。她闖了進(jìn)來,只往里看了一眼,便嚇得停住了腳步,屋子里是一片狼藉,到處是東倒西歪的電腦椅。大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人在上網(wǎng)了,吧臺里只有彭程跟一個瘦高的姑娘,那女的側(cè)著身子坐著,背對著自己,彭程也側(cè)著身子挨著女孩兒坐著,他猛一抬頭。 她大概就是宋想南吧!貝貝曾經(jīng)見她過一次,那次她和他們倆碰巧在同一間快餐店里吃飯。在賣壽司的攤位前,她碰見彭程,兩個人像是特務(wù)碰頭那樣,謹(jǐn)慎的說話。 “哎!” “哎!你怎么在這里?!?/br> 貝貝驚訝的看著彭程,她身子自然朝前傾斜,想靠他更近些,立即被他制止了:“別轉(zhuǎn)過來嗷!她在后面呢!媳婦兒,你跟誰來的。” “朋友,你不不愛吃壽司嗎?” “她愛吃?!迸沓套匀粯O了,他跟她說話,絲毫沒像貝貝那樣,頭也不敢歪上一下。 “哦!” 貝貝飽藏著深意的哦了一聲,也許只有彭程才懂她沒說出來的話里都是些什么:“人家消費,不得讓人家爽??!她下午就上班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先別回家,等著我?!?/br> 那天他們和她鄰桌而坐,貝貝和彭程背對著背,她的朋友剛找到工作,她那天特別的開心,彭程還轉(zhuǎn)過身來提醒了一句小點兒聲。她還記得那女孩兒的樣子,她回頭就只是為了看她的樣子,她低眉輕蔑的樣子,那是多驕傲的女人吶! —— 網(wǎng)吧里的燈光昏暗極了,她看起來面色發(fā)黃,瘦的不成樣子,比那一次在快餐店里看著還要糟糕的瘦,像彭程一樣病態(tài)的瘦。她依舊看不出有多么漂亮,穿了見深黃色的西裝式風(fēng)衣,老氣極了。她抽煙,卻不帶收拾,唯一的配飾便是脖子上的文身了,在衣領(lǐng)子的下面,靠近胸脯,差不多只有脫光了才能看清那文得到底是什么。 她歪過頭來,輕輕撩起眼皮看了看貝貝,說不上來那是種什么感覺,她又慌忙的頷首下來。臉上的傷只微微的發(fā)青,現(xiàn)在還看不出多么明顯:“你來了嗷!你倆說吧!”想南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兒,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也或許只有彭程明白,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你看看吧!”彭程開口了,但他坐在想南身邊沒動,他回過頭來,只是脖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連身子都沒轉(zhuǎn)一下,那表情像是偷摸摸的。他微微的笑了笑,貝貝也跟著微微的抽動下嘴角,可她不知道為什么要笑。 —— “貝貝你不是老要問我嗎?我想好了,你走吧!以后別來找我了,我想好了?!迸沓炭粗愗惖难劬Γ蛔忠痪涞恼f,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兒總是清澈的,懵懂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所有的一切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這讓他握緊了拳頭。 他是想讓她覺得那是句假話?那是他為了騙取那女人的信任所說的假話嗎?所以他才那樣玩笑似的笑嗎?貝貝看不明白,總之她感覺不是的。 “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這回,我跟她分不了了?!迸沓潭⒅难劬Γ幌敫嬖V她的,但她不放過他,這一句是實話,盡管他很想說得不那么像實話。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這一刻貝貝慌張了,她以為她來了,她以為不是這樣的。她忽然無所適從了,她看了看旁邊的想南,她雖然滿臉是傷,但卻好像很從容的樣子,對于彭程的所作所為,她一點兒也不意外:“程程,我們倆出說!” “出去說啥?出去還能說啥?不是一樣?”彭程一動沒動的坐著,他沒有一丁點兒想要挪動身子的意思,所以他是想好了不要動了。他掐著想南的手從玻璃展臺下漏了出來,原本還在笑著,臉色卻突然冷淡下來:“有話這里說吧!” “我要出去說?!必愗悎猿种戎饝?yīng),但彭程沒動,接著她咽了下口水,又說:“你出來一下?!闭f完她再不想聽別的理由了,她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彭程和想南,那是她的決心。 彭程看了看想南,看了看她被打得青紫的臉,她不說話,他扔緊緊的掐著她的手。 “你去吧!” 本書首發(fā)來自一曲書齋(m.budusu.),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